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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讲坛 永乐大帝(十)真戏假作

真戏假作

    明太祖朱元璋死后,皇太孙朱允炆继位,史称建文帝。继位后的建文帝为了消除那些手握兵权藩王叔父们的威胁,开始实行削藩政策,短短一年内,他就接连废除了五个藩王。

    然而,对于建文帝来说,削藩的最终目标还是藩王中实力最强的燕王朱棣。那么,他将如何对朱棣下手?而面对朝廷的虎视眈眈,朱棣又会怎样采取怎么的对策呢?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明史学会会长商传先生,讲述永乐大帝第十集“真戏假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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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稿

    同期声:明太祖朱元璋死后,皇太孙朱允炆继位,史称建文帝。继位后的建文帝为了消除那些手握兵权藩王叔父们的威胁,开始实行削藩政策,短短一年内,他就接连废除了五个藩王。然而,对于建文帝来说,削藩的最终目标还是藩王中实力最强的燕王朱棣。那么,他将如何对朱棣下手?而面对朝廷的虎视眈眈,朱棣又会怎样采取怎么的对策呢?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明史学会会长商传先生,讲述永乐大帝第十集“真戏假作”。
   
    商传:上一次我们讲到了在朱允炆和朱棣的斗争中,朱允炆开始准备对燕王朱棣下手,就在这个时候,在南京城里面就传出来一个歌谣“莫逐燕”其实就是莫逐燕子,但是它说的实际上是指燕王。说你不要去惹燕王,你惹燕王最后的结果是要倒霉的,这个事情出来以后,实际上这个时候我们说突然从北平传来消息,说燕王病重了,病重了会是什么情况呢?其实大家可能都想到了,这是装病。在政治斗争中间,装病是常用的一个办法,因为装病有好几个好处,第一个、可以麻痹对手,对方一看病了,病了也不会闹什么大事,可以放一放;第二、争取时间,说我现在病了要养病,争取时间来想办法;第三、就是打乱对方的部署,比如对方决定要干什么事,突然他病了、休息了,那这事不好再进行了,原来的部署就被打乱了。

    朱棣是很会装病的,以前他跟晋王之间有矛盾的时候,他不是就说自己身体不好装病,然后回北平。不过朱棣这个人,他不完全是装病,实际上燕王朱棣这个人,以后我们会要讲到,他本人是一个多病的人,而且这个时候他还有一个心病,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回想起来,当初他的父亲朱元璋病故,他去奔丧,到了淮安被一个朝廷派来的校尉拿着朱元璋的遗诏,把他给堵回去了。那个遗诏中说:藩王不可以进京奔丧,要留在自己的王国里面,可是这个遗诏里面没有说藩王的儿子不能奔丧,于是朱棣就把他三个儿子派去男南京代替他奔丧,这三个儿子这个时候还在南京,什么意思呢?如果这个时候朱棣真跟朝廷翻了脸皮,真刀真枪地干起来,那这三个儿子就是人质,就别想回来了,他就这么三个儿子。而且,朱棣一生没有再有儿子,这个是后话,以后我们再讲他为什么没有。

    可是这个时候双方的矛盾已经发展成这样一个程度了,就算你三个儿子在南京,如果朝廷对朱棣下手的话,他也没办法,他必须也得动手。动手干什么呢?造反,因为你对朝廷来说,如果你不服从、你要打仗,那就是造反,他得有点准备啊。有这么一个传说,说有一次朱棣的部下就来了一个人,他是能掐会算的,这么一个算命的人,会看相。朱棣说试试他吧,看看这个人怎么样,于是朱棣就化装成一个卫士,就跟自己手下的人一起来到一个小酒馆里面喝酒,然后就让人把这个人带来了,这个人袁珙,袁珙来了一眼就认出来这里面谁是燕王朱棣,大家都觉得很神奇,说你怎么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说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有天子之气,他的那个形象里面、言谈举止里面带着皇帝的味道呢,大家觉得太神了,从此就更加认为燕王朱棣将来一定会当皇上。

    这个时候还来了一个人,是个算命先生,叫金钟。这两个人就住到了燕王府里,然后就跟燕王府的这些卫士打得火热,给这个人看看相,给那个人算算命,看完了、算完了都给许下愿了,说你日后会封公,你日后能封侯,都许以公侯、皆大欢喜。这些人都高兴得不得了,从此就跟定了燕王了,将来有出路啊。事情闹得纷纷扬扬的,当时也就传出来了,朱棣要控制这种形势,他既需要人家给他神话、制造神话,他又不能够让这些消息走漏出去,要表现出自己对这个的不以为然。于是他就派人怪罪这个袁珙和金钟,说你们怎么胡说八道,哪儿有这些事情?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赶出去。这两个人被赶出王府了,大家都看见了,这两人走到通州,他再派人秘密地接回来,成为他起事的谋士。
   
    同期声:对于公开起兵夺位这件事,燕王朱棣一开始并没有做积极的准备,但是随着几个藩王连续被废削,朱棣感到了形势的紧迫,与此同时,他身边的一些谋士们也不失时机地对他进行鼓动,而最终让朱棣下定决心是一位身份极为特殊的谋士,他不仅成功地说服朱棣举兵起事,而且成为了整个事件的幕后策划者。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商传:其实这个人在我们讲这个题目的最初就出现过,他曾经受命跟随燕王回北平,他见燕王的第一面就跟燕王说,如果你带我回北平,我送你一顶白帽子戴。王字上面加一个白字,就是皇帝的“皇”,就是我帮你当皇帝。这个人就是当时著名的高僧道衍和尚,后来就是明朝初年大名鼎鼎的谋臣姚广孝。

    这个时候道衍就出现了,实际上袁珙、金钟都是他介绍来的、找来的,他就要制造这样的一种神奇的环境,让大家相信有信心,然后我们跟着燕王走,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要给燕王信心,因为现在朝廷和燕王的对立到了这样一个程度,但是双方都没有敢动,他必须让燕王有信心,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这天,他就来到了燕王府里面见到了朱棣,这时候天气已经冷下来了,朱棣也是心里面不踏实,他就跟这个道衍和尚说:“  我们坐下对副对子吧。”道衍说好啊,请大王出上联吧。燕王就说了:“天寒地冻,水无一点不成冰”,古人那个“冰”字,他写的异体字,这有一个点它就是个冰字。这个道衍和尚听了以后说大王,我的下联有了,他说“国困民穷,王不出头谁作主。”他说国家已经困难了,老百姓很贫穷,这时候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领导这个国家。谁呢?就是大王您,您不出头谁来作主啊?这个“王”字上面出头了,这不是变成“主”字了嘛,你看多聪明。

    这个故事在明朝历史上很有名,是不是确有其事呢?正史中没有记载,但是大量的野史里面都引用了这条材料,因为道衍和尚这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高僧,他是一个要利用这一切机会,要完成一个政治目的的人。所以这时候道衍和尚就说了:“大王,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吗?现在人家已经把刀要砍到你脖子上了,连削五王,虽然未及你燕王,但你燕王可高枕无忧乎?再说了,虽然朝廷控制了北方大部分的局面,可是你在北平做燕王已经这么多年,可谓  根深蒂固,这一带的民风是勇武的,我们要是做一个动员,几十万军队就能够组成,我们现在收集的粮草够十年使用,如果大王你大旗一挥,立刻就有人响应你,这样我们就起兵出北平,南下取山东、进淮北,大事可成。”

    你看看这哪儿是一个和尚说的话,简直就是一个军事家,而且这个军事家不是凭嘴说的,他立刻就帮助燕王朱棣利用燕王府很深邃的院落,大家知道燕王复有它的特点,所有的明朝的藩王的王府只有它是建立在元朝故宫基础上的,它基本上保留了原样,没有什么变化。所以里面的地方很多,做地穴、筑高墙,在里面打造军器,打造兵器有声音,在上面养了鹅鸭,利用鹅鸭的叫声掩饰里面打造兵器的声音,开始了积极的战斗准备。
   
    同期声:从五月建文帝即位到第二年七月,燕王朱棣正式起兵,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朱棣表面上采取各种办法迷惑朝廷,在暗中却紧锣密鼓进行各种周密的准备。而对于建文帝来说,明明知道燕王是最大的威胁,但始终没能拿到他最终的罪证,没有充分的理由将其废削。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建文帝会采取怎样的防范措施呢?
   
    商传:转眼这一年就过去了,这一年过去就到了第二年,就是建文元年,朱允炆就不再用他爷爷洪武的年号了,因为他自己有一个年号叫建文。就到了建文元年,也就是公元1399年,这一年朝廷方面,就是朱允炆方面为了加强对北平燕王的控制,他还不断地往这儿调官员,这时候就调来了一个官员,这个官员是做什么呢?是按察使,按察使是省级的最高的官员。这个人派来做按察使,他的名字叫陈瑛,非常能干,原来在山东就做过按察使,这次调掉北平来就是加强对朱棣的控制。朱棣一看又来了官员了,那他要想在这样一场斗争中自己取胜的话,他还要试探一下,收买这些官员。于是他就请了陈瑛来,给他送礼、送钱,很有意思,这陈瑛收下了,受贿,朱棣一看很高兴,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这可以收买的人才能听他的话,可是事情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有人实名举报,说按察使贪污受贿,结果朝廷一查属实,就把陈瑛给免了官发配了。

    为什么我在这儿专门讲了一下陈瑛?因为这个人物以后还会出现,他跟燕王的关系就留下了这么一个伏笔,陈瑛的事情发生以后,朝廷方面就更不放心了,派去的官员如果都不合适,都会投靠到燕王那边去的话,那朝廷还怎么控制燕王呢?于是又不断地派人去,又派了一个官员去,这个官员到那儿一看,好家伙,人家燕王朱棣的准备已经非常充足了,一触即发,就要造反了,这些官员庸庸碌碌,该查的事都没有查出来,该知道的都不知道,赶快就给朝廷写了个报告,说必须要马上动手,不然的话悔之晚矣。

    这个报告上去,朱允炆刚刚接到这个报告,他同时又接到另外一个报告,谁的报告呢?朱棣的,燕王朱棣也给朝廷写了一个报告,这个报告是什么内容呢?他说:求求皇上,我现在身体这么不好,非常想念我的儿子,你把我的三个儿子放回来,让我们父子团聚,再见一见面吧。要不然什么时候我突然之间病发作了,想见我的儿子也见不到了。

    你看,一个说他已经要造反了,我们要小心,要马上动手,一个说你把儿子还给我。那么朱允炆听信谁的呢?他不可能听信朱棣的话,因为去调查的官员是他派的,那当然很可靠,而朱棣要儿子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那显然是一个阴谋。于是他就把齐泰和黄子澄,这两个参与机务的最重要的大臣招来了,说你们看这两份报告都在这儿,我们怎么办?这齐泰是兵部尚书,第一个主张说直接抓燕王的就是他,这时候他跟原来的态度完全一样,他说好,把这三个人抓起来作为人质,马上就跟燕王宣战了,打仗了,下手了,他出了这样一个主意。黄子澄说不可,怎么能这样呢?如果我们把他三个儿子抓起来,授以口实,他一看儿子被抓了,那显然你跟我翻脸了,那我就起兵了。让他的起兵造反有了理由,我们可不能让他起兵造反有理由,我们干脆把他三个儿子放回去,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我们再动手,你看好不好?

    朱允炆会听信谁的意见呢?他听信黄子澄的意见。他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授人以口实,我们把他这三个儿子给放回去吧。”朱棣的三个儿子得到了让他们回北平的这个命令以后,简直都乐疯了,做梦都想不到,还有这么糊涂的人做这么糊涂的决定。这个里面老二叫朱高煦,是最凶悍、悍勇的一个年轻人,立刻就跑到他舅舅家偷了几匹好马,偷完了以后出来骑着马,哥三就直奔北方而去。最后这哥三就连夜跑回到北平,路上路过了驿站,住到驿站里面生活不满意,老二朱高煦就把这个驿站的驿丞给暴打了一顿。驿丞虽然小,就是个公家招待所的所长,可是他也是朝廷的命官,你打完他第二天,他个赶快写了奏疏上报,等到这个奏疏上报到了朝廷,举朝哗然,大家说什么人就给放走了。朱允炆一看后悔了,怎么把这种人也给放走了。

    这个事情就这样闹到这个地步了,等到这哥三回到北平,朱棣大吃一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试探性地要朝廷放他三个儿子,居然就真回来了。他抱着几个儿子说:“我们父子今日能够相见,是天助我也。”从此他没有顾忌了。
   
    同期声:让朱棣出乎意料的是,他的一番真戏假作竟然是建文帝放了自己的三个儿子,这不仅了却了他的一块心病,也更加坚定了他起事的信心。但是对于公开举兵,此时朱棣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从力量对比来看,他明显处于劣势,并且起兵反抗朝廷在一般人看来属于大逆不道的事情,因此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或者万不得已,朱棣也不敢轻举妄动。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朱棣秘密进行军事准备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商传:就在这个时候,朱棣这边出事了。他的王府里面那个护卫军官,中下级的军官们互相之间关系很好,一起吃吃喝喝,平时交成好朋友了。可是朱棣要起事这件事情,他不可能在王府所有的人里面都宣传出去,都操作,都给纳入到这个起事的核心的小圈子里面来。结果有三个关系特别的军官,其中有两个人进入到这个圈子里面来了,有一个人没有进入,可是大家在一起平时吃吃喝喝的,喝酒喝高了,酒后吐真言,就把要起事、要咱反,咱们做些事情都说出来了。说出来以后那个就不高兴了,第一,你们做这么大的事不带着我,我就举报你,于是他就向朝廷举报了这两个。可是他只是一个下级官员,百户,百户就是管一百个人的一个军官,连长,那跟上边差得很远呢,他能举报也是就是举报那两个军官,他举报不到燕王,那么朝廷一看有举报抓人,派人来就把那两个被举报的军官抓走了,杀掉。

    朱棣眼看着自己要起事的骨干被人抓了,杀了,没办法,因为还不到时机,还不能动。可是这种形势对他可就不利了,朝廷可以到燕王府里面随便抓人,今天抓一点,明天抓一点,抓下去最后就剩他了。而且,这两个人杀掉了,那显然他造什么反。燕王府下面的军官造反,那还不是燕王要造反吗?这事情再明白不过了,简单的装病不管用了,装病不是只是把儿子给糊弄回来了吗?

    朱棣开始了他第二个步骤,装疯,比装一般的病还厉害。大街上也去,抢人家吃的就吃,想跑到哪儿跑到哪儿,在王府里面也是,于是就满城皆知,说燕王疯了。他为什么疯了呢?被朝廷给逼疯了,你看好端端的一个燕王、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帮助朝廷镇守北边,现在朝廷不信任他,到他的王府里面来抓人,而且怀疑他出事造反,就把燕王给逼疯了。这朝廷派到北平来的不是有很多官员吗?也听说这事了,一个布政使叫张昺,一个都指挥使叫谢贵,这俩人说真的假的啊?咱们到王府里面去看看吧,责任心还挺强,于是这俩人就跑到了燕王府,进到了燕王府里面终于在一个大殿里见到了燕王,一见到燕王,这两个也就傻了。为什么呢?这时候天已经很暖了,一天比一天暖了,燕王裹着厚被子,围着一个火炉子喊冷,发抖。

    这俩人看完以后就嘀咕,说是不是燕王真的得病了,真的是疯了。这俩人告辞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出门,燕王府里面的一个官员叫长史,这个人就追着这两个人找到了他们两个人,跟他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要被他蒙蔽,他那全是装的,我还不了解他吗?这个人是老早就已经成为朝廷在燕王府的一个眼线了。所以,他就告诉他们说,你们别相信,你们回去以后千万要做好准备,他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起事,就要出事。这两个人就半信半疑地离开了王府。这个时候应该说朝廷方面派来的人对于燕王府里面真正的情况是混乱的、是糊涂的。
   
    同期声:以往能征善战,威震一方的燕王朱棣,为了麻痹朝廷,争取时间,不惜自毁形象,装成了语无伦次、荒诞不经的疯子。而建文帝在已经察觉到朱棣想要谋反的情况下,却迟迟没有动手,一再错失良机。那么,在这场紧张的心理拉锯战中,谁将率先打破僵局呢?
   
    商传:这个时候,有一个燕王府的一个下级军官被派到了朝廷去办事,朝廷说燕王府有一个军官来南京办事了,那时候叫京师,来京师办事了,说现在我们是机会,赶快给他抓起来严刑拷打,问问他王府里的详细情况。结果一抓起来,这么一拷打,这个人没骨气,招供了。燕王府里面现在准备起事,如何如何,他所知道的情况如数地向朝廷端出来了,这种情况出现了,已经都知道燕王府的详细情况,下手吧。于是朱允炆跟齐泰、黄子澄他们就商量,我们现在就要动手了,不能再等了。怎么动手呢?大家听听,再派一个军官去,这个军官带着朝廷的指令去干什么呢?我们大家想,如果我们去做,那没得说,抓燕王。你不是以前周王、代王都是你这么干的吗?那好,应该就是这样的动作了,这个  军官叫张信,他被授命为也是北平的都指挥使,也是北平这个军区的军区司令员,那不已经有了吗?再派一个,派他也去。你的使命就是抓燕王府的官吏,你看多泄气啊,还不是抓燕王,是抓燕王府的官员。但是,可以随机行动,如果有问题你可以全权处理。

    这个张信是个什么人呢?在明朝初期的军官里面,他是一个有谋略的军官,不是那一介武夫。张信听到了这个指令以后,这是朝廷的重用,委以重任啊,他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呢?因为他的父亲曾经跟随过燕王出征,回来曾经跟他说过,燕王这个人不得了,将来是要成就大事的。所以,张信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受到了这样的教育,那么现在派我去跟燕王作对,甚至于还要抓他,那怎么办呢?可是皇上的指令又不能不服从啊,回到家里面他就情绪低落,非常地郁闷。他的母亲就看出来了,他母亲就问你怎么回事?平时好好的,今天怎么这种神态啊?张信没办法,母亲也不隐瞒,就把自己授命的整个事情都说了。说了以后他母亲就跟他说:“儿子你不能这么干,你父亲在的时候就说过,这个燕王如何了不起,你要这么干,我们可能是要家破人亡的。你可不能做对不起燕王的事情。”

    这么一来,张信怎么办呢?朝廷派他去对付燕王,他自己心里不愿意,母亲又不让他做,那他当然要听母亲的话,于是他选择了投靠燕王。于是张信就来到了燕王府求见朱棣。朱棣会见他吗?装疯、装病,又来了一个朝廷新派的都指挥使,军人要见他,朱棣想了想了不见,于是门口就把张信堵回去了,这张信一连去了三次,仍然不见,这个时候太紧急了,朝廷已经要动手了,派我来做这个事,我没有做,那后续要做的人就到了。你这不见我,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张信灵机一动,叫了一顶只有妇人才坐的小轿,坐上小轿从燕王府的后门去求见,要进门是内眷,内眷是不可以随便看的,就这么稀里马虎混进了燕王府,然后就一直来到了燕王住的这个殿里面,就见到到了燕王。

    张信见到燕王以后,就跟他说了,他说:“大王,我希望你跟我讲实话,你现在到底是真的病的还是你有什么打算?”朱棣一看这个家伙太厉害了,我让人拦了他三次,他居然还能混进来,而且来到我面前,那绝对不能跟他说实话。朱棣就说:“没有,我真是病的很重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等死。”张信就说了:“大王,你既然跟我这样讲,那我告诉你实话,我是朝廷派来抓你了,如果你真的就是要等死,你也别等死了,你等什么死啊?你把这机会给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朝廷,咱们面见皇帝,一切事情,都可以在朝廷上解决。如果你不是这么想的,你有其他的想法,我希望你如实地告诉我。”朱棣愣了,这种单刀直入的交锋,朱棣起来了说:“好,我告诉你。”

    他告诉他什么呢?我们下回再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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