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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吃苦头

    王思宇正站在窗前皱眉沉思,忽地现,远处走来一个中年妇女,她穿着极为普通,头乱蓬蓬的,刚刚来到县委大院门口,一个膀大腰圆的门卫就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把她拦在门外,两人站在门口说了没几句,就大声争吵起来。网址

    中年妇女的嗓音很高,像是在不停地解释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远处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王思宇听不真切,正皱眉间,却见门卫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动手向外推搡她,中年妇女脚下虚浮,向后退了几步,不想脚底拌蒜,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挣扎着站起,却不肯离开,走到台阶边,再次和门卫吵了起来。

    王思宇眉头紧锁,阴沉着脸喊道:“郑辉,你进来下!”

    郑辉在外面听到喊声,赶忙放下电脑鼠标,拿着黑皮本子走了进来,神色恭敬地来到办公桌前,等着王思宇话。

    王思宇转过身子,把茶杯丢在办公桌上,指了指窗外道:“大门口好像出了点状况,你过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门卫太不像话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哪能动手呢。”

    郑辉忙说了声好,赶忙转身走了出去,急匆匆地下了楼,离了老远就看到了门口的情形,忙快步走了过去,招手喊道:“老李,怎么回事?”

    老李转头一看,见是郑辉,不敢怠慢,赶忙迎了过来,满脸堆笑道:“郑大秘书,这女人无理取闹,非要找县长告状,我跟她解释了,这里是领导办公的地方,不是打官司断案的衙门,让她去信访办或者检察院,她就是不肯死心,还在这边转悠呢。”

    郑辉皱了皱眉,表情严肃地道:“老李,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动手啊,王县长在上面看见了,都火了,以后注意着点。”

    老李听了吓了一跳,忙扭头往右搂上看,却见王县长的窗前确实有个人影,赶忙低声抱怨道:“郑大秘书,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没办法啊,庄主任三令五申,不能让告状的人过来闹事,干扰县委领导们正常办公,否则扣工资,造成严重后果的,还要开除公职,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怎么跟她讲道理,她都不肯听,哎,农村妇女,就是麻烦。”

    郑辉不再理他,径直走到中年妇女面前,轻声道:“大姐,你找县长有什么事情,先和我讲讲。”

    那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赶忙轻声道:“同志,我要见王县长,我的事情只有他能解决。”

    郑辉笑了笑,低声道:“大姐,我是王县长的秘书,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先和我讲讲。”

    中年妇女很固执,连连摇头道:“我见了王县长才能说。”

    郑辉无奈之下,只好笑着道:“那好吧,你先跟我来。”

    中年妇女跟着他走进政府办公大楼,来到县长办公室的外间。

    郑辉站在门口,向里望了望,见王思宇正在伏案办文,便转过身来,指了指沙,轻声道:“大姐,你先坐在这里等等,我去向王县长汇报。”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神色不安地走到墙边,坐在紫红色的真皮沙上,心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郑辉轻轻敲开房门,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低声道:“王县长,那女人是来告状的。”

    王思宇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抬头道:“告什么状?”

    郑辉尴尬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不肯讲,必须要见了你才能说,我把她带来了,正在外间等着呢。”

    王思宇点了点头,把两份批文交给他,轻声道:“让她进来吧,把这两份文件交给马副县长,请他督办一下。”

    郑辉忙说好,拿着批文走出去,笑着对中年妇女道:“大姐,你进去吧,王县长答应见你。”

    中年妇女喜出望外,赶忙从沙上站起来,跟着郑辉走进办公室,望着办公桌后的年轻人,惴惴不安地道:“王县长,我是来告状的。”

    王思宇笑了笑,拿手指了指沙,和声细语地道:“大姐,先坐吧,坐下说。”

    中年妇女忙坐在沙上,郑辉摸起玻璃杯,为她沏上茶水,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身提醒道:“王县长,二十分钟后,您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王思宇‘嗯’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表,低声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郑辉离开后,中年妇女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王思宇面色温和地听着,不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这女人名叫黄桂英,住在汉岗镇,离县城有三十里远,她家里是开诊所的,以前生意一直不错,虽说没有家致富,但维持生计根本不成问题。

    但一次意外改变了她家的情况,几个月前,黄桂英收治了一位病人,治疗初期效果很好,那位老人身体状况已经有所好转,可在后来的康复治疗中,老人忽然出了严重的不良反应,最后竟然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病人家属来闹过几次,认为是医疗事故,黄桂英在查了药方之后,并没有现问题,迷惑不解时,她仔细查看了库房里存放的药品,忽然现,事半个月前,她从西山县医药公司购进的药物出了问题,该药物已经过了半年的保持期,估计是药物变质,引了严重的后果。

    当天中午,她赶忙带着样品,搭车来到县城,去药检所做了检验,三天后化验报告单就出来了,那批药物确实存在着极大的质量问题,很有可能诱不良反应。

    在拿到化验证明后,黄桂英如获至宝,几次到县里来找医药公司,希望他们能够出来承担责任,帮助她解决问题,可对方却置之不理,与黄桂英多次生口角和肢体冲突。

    黄桂英在医药公司碰了壁,只好到县卫生局去告状,卫生局的领导却一拖再拖,迟迟不肯解决问题,但老人的家属却追得她急,三天两头到诊所里哭闹,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和对方达成协议,黄桂英赔偿对方十五万元,她手里没那么多现金,只能先拿出五万元,以后每年赔偿一万五千元,直到还清为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无心营业,多次到信访办投诉,却没有得到回音,正当她几近绝望的时候,有人告诉她,找到王县长能解决问题,县里拖了多年的几件信访案件,王县长在一天之内就给解决了。

    黄桂英得到消息后,抱着一线希望,再次赶到县城,赶到政府大院,希望能找到王县长,帮助她解决问题。

    王思宇耐心地听她讲完,皱了皱眉,拿笔在本子上记了几行字,顿了顿,就笑着问:“桂英大姐,药检所出具的化验单据拿来了吗?”

    黄桂英眼前一亮,赶忙从沙上站起来,急声道:“带来了,都带来了。”

    王思宇微笑着伸出手,点头道:“拿来给我看看吧。”

    黄桂英伸出手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塑料袋,走到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塑料袋,从里面取出化验单和病人病历,以及相关的处方报告。

    王思宇仔细地看了起来,眉头已经拧成了个‘川’字,他对药理知识一窍不通,虽然化验报告能看得明白,但和病历相结合,就有些拿捏不准,一时间沉吟不语。

    黄桂英神色紧张地注视着他,结结巴巴地道:“王县长,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们家那口子从单位退下来后,一分钱的退休工资都拿不到,全靠诊所赚点钱养家糊口,现在背上了这个包袱,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还清,再说了,镇里人都以为是我医德不好,心肠黑,用假药医坏了人,再没多少人敢到诊所看病,要是没有个说法,我可真是活不成了。”

    王思宇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单据,摸着签字笔,疑惑地道:“桂英大姐,你老公以前在哪个单位上班,怎么会拿不到退休金?”

    黄桂英愁眉苦脸地道:“汉岗镇农场,农场这些年的效益不好,三十多个退休职工,一分钱都没拿到。”

    王思宇叹了口气,拿着签字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做了记录,放下笔后,沉吟道:“桂英大姐,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想办法帮你把问题解决掉。”

    他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郑辉探头道:“王县长,离开会时间还有五分钟了。”

    王思宇抬腕看了看表,就笑着站起来,点头说:“桂英大姐,这样吧,您也别着急,先到里屋歇会,等我回来咱们再商议。”

    黄桂英站起身子,满脸狐疑地道:“王县长,您不会下午还忙别的事情吧,我去卫生局的时候,他们领导也让我在办公室等,可每次等了一下午,都不见人回来。”

    王思宇笑着摆手道:“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敷衍你,否则传出去,我这个县长还怎么当啊,哪有半点威信可言。”

    黄桂英面色尴尬地道:“王县长,我不是这意思,您要是工作太忙,我改天再来也成。”

    王思宇摇头道:“你家离县城太远,来回不方便,这样吧,上午这个会可能有些长,恐怕要到中午才能开完,等开完会,我让郑辉来接你,咱们先去机关食堂吃午餐,回来以后,我把其他工作放一放,优先解决你的问题,桂英大姐,你看这样好不好?”

    黄桂英连连点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见休息室里异常干净,自己脸色蜡黄,蓬头垢面的,就不好意思进去,站在原地,连声道:“好,好,王县长,您先去开会,我就坐在这里等。”

    王思宇笑了笑,转身出了门,来到外间,郑辉忙递过讲话稿,王思宇接过稿子,信手翻了翻,就微笑道:“郑辉,稿子写得不错,有两件事,你安排一下。”

    郑辉忙取了纸笔,正色道:“王县长,您说。”

    王思宇沉吟道:“第一件事,你打电话给卫生局、药检所、医药公司,让这三家单位的领导在下午一点钟以前,来我这报道,我请他们几位大老爷过来喝茶;第二件事情,你去通知政府办的张主任,让他和荣凯县长一起查查,县里到底还有几家涉农企业无法保障工资的正常放,把情况尽快搞清楚,在下次的县长办公会上,务必要拿出一个方案来,把问题妥善解决。”

    说完后,王思宇又抬腕看了看表,忙苦笑着转过身子,匆匆忙忙地向外奔去。

    郑辉看了下时间,已经迟了一分钟,他望着王思宇的背影微微一笑,王县长亲自定下的规矩,若是有人开会迟到,就要站到会议结束,这次要是认真起来,恐怕县长大人要吃点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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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做戏

    开完会后,王思宇走出会议室,来到窗边,就摸出手机,给郑辉打了电话,让他把黄桂英领到机关食堂,挂断电话后,忽听背后有人轻声喊:“王县长,您好。”

    王思宇转头望去,却见郑小洁羞惭惭地站在身旁,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羽绒服,手里捧着一个黑皮本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轻声道:“小洁书记,有何指教?”

    郑小洁嘻嘻一笑,把手中的黑皮本子翻开一页,递过来,轻声道:“王县长,我想请您签个名。”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小洁书记,你搞什么名堂,我又不是影视明星,要我的签名做什么。”

    郑小洁的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扭捏道:“姑姑讲了,您早晚都是华西省的政治明星,而且是最耀眼的一颗,所以嘛,我就要当一回追星族,等到您当了省长那天,可以拿出来炫耀啊。”

    王思宇呵呵一笑,拿手指了指她,摇头道:“小丫头,胆子不小,竟拿我开涮。”

    郑小洁歪着脑袋,抿嘴笑道:“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问姑姑嘛。”

    王思宇微笑道:“郑部长实在是过誉了,政治明星不敢当,我就以老大哥的身份,给你签个名字吧,不过提前说好了,我的钢笔字很难看,你可不要在背后奚落我,到处跟人家讲,瞧瞧,那个王思宇,还是县长呢,字写得这么难看。”

    郑小洁莞尔笑道:“王县长,瞧您说的,我哪敢啊。”

    王思宇接过黑皮本子,拿笔刚要写字,却见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着‘很喜欢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微微一怔,满脸狐疑地抬头望去,却见郑小洁已经满面绯红,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王思宇不禁有些挠头,这小丫头倒是给他出了难题,一旦处理不好,可伤了人家女孩的自尊心,但郑小洁相貌太过平凡,他是没有生出半点心思的,自然不可能去招惹,除了婉言拒绝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沉吟半晌,王思宇笑了笑,提笔写道:“虽然不知道小洁书记喜欢的那个男孩子是谁,但我猜想,他一定很优秀,希望小洁书记能够勇敢地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当你们走上婚姻的殿堂时,一定不要忘记通知我,老大哥希望能够当你们的主婚人,王思宇。”

    写完之后,他犹豫了下,就把签字笔放到黑皮本子里,递了回去,微笑道:“小洁书记,已经签好了。”

    郑小洁深吸一口气,尽量抑制忐忑不安的心情,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伸手接过黑皮本子,打开后,望着上面那两行刚劲有力的字体,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她很快恢复镇定,把本子合上,抬起头来,望着满脸真诚的王思宇,伸手摸了摸耳边的发髻,笑着说:“谢谢王县长,您的钢笔字写得非常漂亮,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王思宇暗自叹了气,已经清楚她的表白,想必郑小洁是想珍藏起这份情感,虽然不知她怎么会突然喜欢上自己,但此时,为了避免对方难堪,他不能做出明确的回应,只好继续装糊涂,在歉然一笑后,王思宇开始转移话题,语气轻柔地道:“小洁书记过奖了,我的字不值一提,在新的一年里,你有什么打算吗?”

    郑小洁抚摸着黑皮本子,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就轻声道:“王县长,我想到下面的乡里去做具体的工作,到基层锻炼自己,争取早日进步。”

    王思宇笑着说:“很好啊,你的想法不错,我支持你到基层去,希望咱们西山县能够出来一位女乡长,以后再走出个女县长。”

    郑小洁转过身子,望着走廊里的标语,微笑着说:“谢谢王县长的鼓励,有了您的支持,就不怕姑姑反对了,她总说下面的干部野,女孩子下去压不住那些人。”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郑部长这想法不对头,我就觉得,小洁同志很有想法,在共青团的工作干得也很好,是个难得的人才,放心吧,你要真有这个想法,改天我跟她提提,亲自点你的将。”

    郑小洁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姑姑最听您的话了,这回她肯定没话说了。”

    王思宇笑了笑,和她并肩走向楼梯,一路之上,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到了外面的台阶上,两人才分开。

    郑小洁向前方走了十几米,走到前楼的拐角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王思宇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苦笑着拿黑皮本子敲了敲墙壁,自言自语道:“没追到,真没面子,下次再不敢和她们打赌了。”

    王思宇赶到机关食堂后,发现郑辉已经打了饭,黄桂英正坐在他的旁边,表情看上去有些紧张,王思宇微笑着坐到她的对面,轻声道:“桂英大姐,等得着急了吧?”

    黄桂英忙站起来,摇头笑道:“不急,不急,县长的工作要紧,能抽出时间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事情,已经很难得了,我要是再心急,那可太不知好歹了。”

    王思宇笑了笑,挽起袖口,摸着筷子道:“快坐下吃饭吧,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要先填饱肚子。”

    黄桂英嗯了一声,缓缓坐下,摸着筷子,望着餐盒里丰盛的饭菜,瞥了王思宇一眼,心里有些激动,只觉得是遇到好官了,心里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县长这样平易近人,底下的领导却一个个都摆着架子,用冷面孔对人呢?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这位陌生人的出现,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少机关干部都把目光移向王思宇对面那位穿着普通的中年妇女,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够和王县长坐在一起吃饭,几位常委见了,不清楚状况,就没有过来,都走到靠近窗子的餐桌边,坐下后低声交谈着。

    黄桂英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有些不适应,抬手拢了拢头发,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匆忙地往嘴里扒拉米饭,却不肯动餐盒里的菜。

    王思宇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食欲不佳,就拉了椅子站起来,走到食堂的窗口,帮她要了一份三味鲫鱼汤,回到餐桌边后,把汤碗放到她的面前,微笑说:“桂英大姐,你不要着急上火,问题会得到妥善解决的,多吃点东西。”

    黄桂英感动得一塌糊涂,吃了几口菜后,又喝了一口汤,眼泪竟有些止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里掉,都落在汤碗里面。

    郑辉见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忙递过纸巾,轻声道:“大姐,你放心,有王县长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尽管放心。”

    黄桂英连连点头,拿着纸巾擦了眼角,忙不迭地道:“放心,我放一百个心。”

    王思宇笑眯眯地夹了块红烧肉,送进嘴里,瞥了郑辉一眼,低声道:“马屁精!”

    郑辉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低声嘟囔道:“这可不是拍马屁,而是实话实说。”

    黄桂英在旁边抿嘴笑了几声,心头的阴霾渐渐消散,此时心中充满希望,胃口大开,竟把饭菜都吃得干净,这顿饭吃得格外香甜。

    饭后,郑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接通之后,低语一番,就挂断电话,轻声道:“王县长,他们三个都来了,已经在办公室外面了。”

    王思宇笑着道:“正主来了,咱们这就回去,看看他们怎么解释。”

    出了机关食堂,在往回赶的路上,恰巧碰到县委办公室主任庄俊勇,他正站着一棵树下,呵斥着门卫老李,见王思宇走过来,他忙舍了老李,笑着迎过来,满脸恭敬地道:“王县长,吃过啦?”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和他聊了两句,见门卫悄悄地溜走,便收起笑容,皱着眉头道:“老庄啊,以后门卫那边要加强管理,不要动不动就把前来信访的群众往出赶,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问题及时解决掉,不然矛盾激化,群众都到省里市里上访,我们的工作就会变得很被动。”

    庄俊勇反应很快,赶忙接话道:“王县长批评的对,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前段时间也作了一个方案,让门卫将来访人员的事情记录在案,把情况都写清楚,转交两办工作人员来了解情况,及时和信访办等部门沟通,切实解决问题,但前段时间人手不足,这方案就一直没有落实,拖到现在。”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老庄啊,这个方案还是可行的,要抓紧时间落实,推动机关作风建设,强化行政机关的服务意识,我们县委县政府要带个好头,不能只在会上放空炮。”

    庄俊勇笑着说:“王县长说的对,我下午就专门开个会,把工作安排下去。”

    说完后,他瞥了黄桂英一眼,笑着上前一步,伸出手来,轻声道:“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我也是刚刚得知情况,已经把那个门卫狠狠教训了一顿。”

    黄桂英讪讪地伸出双手,握着庄俊勇的手,用力摇晃道:“对不起,是我给领导们添麻烦了,其实,那个门卫也没做错什么,这里都是大领导办公的地方,我们哪能随便进来呢。”

    庄俊勇含蓄地笑了笑,抽出手来,冲着王思宇笑着说:“王县长,那您先忙,我去食堂,忙了一上午,都忘记吃饭了,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险些错过时间了。”

    王思宇微笑道:“辛苦了,快去吧,食堂今天的汤不错。”

    庄俊勇笑着点头道:“是吗?那倒要过去尝尝。”

    郑辉望着他的背影,冷笑几声,低声道:“真会做戏。”

    王思宇皱眉道:“不许胡说,委办的工作繁杂,琐事一大堆,他这个管家也不好当。”

    郑辉有些不服气地道:“王县长,他刚才在树下教训门卫老李,明明就是在等您经过,故做姿态呢。”

    王思宇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全世界就你聪明,要是真聪明的话,就先学会管好你那张嘴。”

    郑辉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与黄桂英一道,跟在王思宇的身后,向前走去。

    王思宇回到办公室,卫生局的李局、药检所的张所长、西山县医药公司周经理早已经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等候,三人见王思宇走了进来,忙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道:“王县长好。”

    王思宇没拿正眼看他们,也没有吭声,而是面色阴沉地推开房门,走进里间,三人正不知所措时,却见黄桂英出现在门口,三人心里立时明白了几分,不禁面面相觑,郑辉进屋后,皱着眉头望了三人一眼,向里屋努努嘴,三人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黄桂英的身后,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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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感觉良好!

    进了办公室后,王思宇依旧没有搭理三人,而是低头办文,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把笔丢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盯着沙发上的三人,面色严肃地道:“知道为什么找你们来吗?”

    三人一齐点头,不约而同地道:“知道了。”

    王思宇放下杯子,皱着眉头道:“那都说说吧,谁先来。”

    李局长最先沉不住气,摸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极不自然地笑了笑,哭丧着脸道:“王县长,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给您添麻烦了。”

    王思宇哼了一声,叹息道:“老李啊,当初你在县医院工作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好院长,在西山县也是有口皆碑的人物,没想到当了几年的局长,就开始耍滑头了,人家黄大夫找过你多次,你都不肯出面解决问题,真是太不像话了。”

    李局长臊得满脸通红,尴尬地道:“王县长,您批评的对,这件事情上,我有责任。”

    王思宇体恤他年纪大,不想在众人面前让他太过难堪,就把目光转到另外两人身上,沉声道:“哪位是药检所的所长?”

    张所长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道:“王县长,我是药检所的张长贵。”

    王思宇把一沓单据拿起来,沉声道:“长贵所长,你给鉴定一下,黄桂英家诊所出的医疗事故,到底是不是药品出了问题。”

    张所长忙起身站起,来到办公桌边,接过单据,回到沙发上,仔细看了一会,就点头道:“王县长,没错,肯定是药品变质引发的不良后果。”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你确定?”

    张所长很干脆地道:“王县长,我绝对敢保证。”

    李局长伸出手,从张所长那里拿来单据,只扫了几眼,就点头附和道:“长贵说的没错,是药品质量出了问题。”

    他这样说完,医药公司的周经理就有些坐不住了,伸手从李局长那里接过单据,皱着眉头看了起来,看后叹了口气,把单据交给张所长,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王思宇盯着他看了半晌,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浮荡的茶叶,轻声道:“医药公司的周经理,你来说说吧,你们公司居然敢卖过期的药品,造成了严重的医疗事故,现在患者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黄大夫蒙受不白之冤,该怎么处理啊。”

    周经理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去,轻声解释道:“王县长,那批过期药品,除了黄大夫那里外,我们都已经收回销毁了,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问题,至于这件事情,我会向总公司汇报,把情况说明下,看看上面是什么意见。”

    王思宇哼了一声,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厉声道:“周经理,你们总公司在玉州,这点我是知道的,但你是西山县医药公司的法人代表,发生了这种事故,你是有责任的,如果按照相关的管理条例,认真追究起来,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在我这里,不要谈什么总公司,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该怎么处理!”

    周经理身子一颤,抬起头来,拿眼去望李局长,希望他能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见王县长发了火,李局长早已是心惊肉跳,他此刻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敢为周经理说话,就假装没看见他求援的目光,低头盯着自己的一双皮鞋,不肯出声。

    周经理恨得牙根直咬,气急之下,就霍地站起,大声争辩道:“王县长,我们之所以会进这批药,是因为李局长提前打过招呼,让照顾一位叫江沙的医药代理,这才碍于面子,从她那里进了些药,其中就包括这批过期的药品,要说责任,我们确实不可推卸,但我们也是受害者啊,这板子光打到我们医药公司的屁股上,我不服气。”

    王思宇见他情绪激动,就摆了摆手,轻声喝道:“你先坐下。”

    周经理说完话之后,也有些后悔,王县长的大名,他是早有耳闻的,在西山县的地面上,那是绝对得罪不起的,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讲出这番话来,搞不好要得罪两位重量级官员,实在是得不偿失,想到这,他心里的火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王思宇摸起签字笔,在黑皮本子上写了几行字,随后把笔丢到一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目光凌厉地盯了李局长一眼,冷着脸孔道:“老李,你怎么说!”

    李局长万万没有想到,周经理竟然会当场把他咬出来,心里又气又怒,却不好发作,只能耐心解释道:“周经理,请你不要推卸责任,我承认,招呼我是打过,但我从没让你们进过期的药品啊,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哪个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我又没有从你们公司拿一分钱的回扣,何必把脏水泼到我的头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经理一时理屈词穷,只好耷拉着脑袋,拿手捧着脸道:“王县长,我们医药公司确实有责任,这个我不否认,但我们也是无心之过,负责进药的工作人员把关不严,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严肃处理,至于对患者的赔偿,我们可以承担一部分,但另一部分损失,得由江沙来承担,不然我没法跟总公司交代。”

    王思宇皱眉道:“你们愿意承担多少?”

    周经理想了想,就叹气道:“百分之六十吧,再多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黄桂英听了,忙在旁边插话道:“周经理,我个人愿意承担百分之十,毕竟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

    周经理愣了一下,抬头望了她一眼,就又低了下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思宇笑了笑,以赞许的目光瞥了黄桂英一眼,就收起笑容,转过头来,盯着李局长,冷冰冰地质问:“李局长,这个江沙是什么人?”

    李局长早已如坐针毡,此时急于撇清关系,也顾不了太多,只好实话实说:“王县长,江沙是海洋书记的侄媳妇,岭溪乡党委书记林震同志的爱人,她以前在卫生局上班,前年办了停薪留职,自己做了医药行业的生意,除了医疗器械外,还卖些药品,海洋书记曾经向我打过招呼,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适当照顾照顾他。”

    王思宇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不禁眉头紧皱,沉吟半晌,便轻声道:“这样吧,江沙那边的工作,由我来做,她也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至于药品是她那里出的问题,还是厂家的责任,到时另议,但在此之前,医药公司必须先垫付医疗赔偿款,不能让黄大夫个人背这个黑锅,她个妇道人家,肩膀太薄,扛不起这个担子。”

    周经理听了,赶忙道:“王县长,这样也好,有您出来主持公道,我们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过些日子我就去汉岗镇,把钱给黄大夫送过去。”

    王思宇皱眉道:“老周啊,不要再拖了,最好今天就把问题解决了,不要让人家一趟趟地往县城里跑,把生意都耽误了,我这边事情也多,不可能每天都追在你屁股后面要账。”

    周经理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对方堂堂一位大县长,在这里苦口婆心地做工作,自己再要推诿,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他赶忙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给公司拨了过去,让财务部门把现金准备好,挂断电话后,周经理苦笑道:“王县长,一会我就和黄大夫到公司取钱,开车把她送回去,这样总该成了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周经理,不要觉得委屈,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还在你们,除了需要作出一定程度的赔偿外,也要向黄大夫真诚道歉,另外,医药公司要做出整改,卫生局要吸取教训,加强监督,药检所也要加大抽查力度,尽快展开药品质量抽查检验,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

    三人听了,连连点头,王思宇顿了顿,深深地望了李局长一眼,语重心长地道:“老李啊,你可是卫生系统的老模范了,当了领导之后,不能忘本,这次的教训,就当是给你敲了次警钟,要经常自省,下次别犯糊涂,否则容易晚节不保。”

    李局长抬手擦汗,讪讪地道:“王县长批评的是,我回到单位,一定在局党委会议上进行自我批评,我要做深刻的检讨。”

    王思宇摸起杯子呷了口茶水,笑吟吟地望着黄桂英,轻声道:“桂英大姐,这次你满意了吗?”

    黄桂英早已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满意,满意,王县长,我是一百个满意。”

    王思宇又转头问向坐在右侧的三人,笑着说:“你们也满意吧?”

    那三人也都点头,王思宇轻轻放下杯子,皱眉道:“你们都满意,我可不满意,别忘了,在这次事故里,你们四个人都有责任,哪道关把好了,都不会出现问题,但恰恰相反,你们都没有把好质量关,而最无辜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光赔钱是不成的,要想办法让人家恢复健康。”

    李局长听了,连连点头,王思宇的话音刚落,他马上表态道:“还是王县长考虑问题全面,您放心,我们一定做出最大的努力,争取早日帮他康复。”

    王思宇笑着说:“老李,我记住你这句话了,病人痊愈后,别忘记给我打个电话,那今天就这样。”

    众人忙起身走了出去,王思宇看着他们出了门,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牵涉到林震的爱人,沉吟半晌,他摸起手机,正想给林震打过去时,办公桌上的座机忽地响起了起来,接起话筒一听,却是林震打来的,王思宇笑道:“好你个林震,能掐会算啊,刚想给你打过去,你的电话就来了。”

    林震也笑着道:“王县长,这可太巧了,说明我们有心灵感应。”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去,去,哪个要跟你有心灵感应,你还是和江沙去感应吧。”

    林震听后,微微一怔,就收起笑容,压低声音道:“王县长,真是太感谢您了,刚才叔叔给我打了电话,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以后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信任。”

    王思宇摸着电话笑了笑,知道焦南亭已经找过林海洋,把准备提拔林震当副县长的风吹过去了,帮自己卖了人情,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你啊,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这还有个坏消息等着你呢。”

    林震笑着说:“王县长,您可别吓我,什么坏消息?”

    王思宇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并且强调,县医药公司愿意承担大部分费用。

    林震皱着眉头听完,马上道:“王县长,您放心,这件事情沙沙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一定承担责任,明天就让她带钱去医药公司,该赔多少就赔多少,另外,还是让她回卫生局上班好了,她胆子太大,容易闯出祸来。”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这样最好。”

    林震叹息道:“王县长,真没有想到,您会替我说话,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懵了很久,您做事公道,不徇私情,我林震这回是真服气了。”

    王思宇微笑道:“林震啊,以前一直想找你谈谈,但都没有抽出时间,就在电话里说说吧,你和嘉群的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你们两个是同学,在这些乡领导里面,又是高学历的干部,要理论有理论,要经验有经验,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帮衬着发展,哪能互相拆台呢,那样不好。”

    林震听了,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道:“王县长,按道理,我应该听您的,但心里那个结,实在是打不开,您再给我点时间。”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也好,不过我可提醒你,作为男人,胸怀还是应该宽阔一些,不能总记得仇恨,那样路会越走越窄。”

    林震微笑道:“王县长,谢谢您的教诲,我一定尽早调整心态,说不定哪天,我们两个真的能在一个酒桌上喝酒。”

    王思宇呵呵一笑,点头道:“喝酒可是好事啊,到时候别忘记带上我。”

    林震忙笑着说:“一定,一定,要不我今天赶回县里,单独请您喝一顿吧。”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喝酒的事情不急,你还是专心把工作抓好吧,千万别出了差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震笑着说:“也好,那就改天吧,王县长什么时候想起喝酒,只需打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我可不是酒县长,没那么大的瘾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就挂断电话,王思宇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下班后,他心情大好,开车返回家中,下车后,直接去了西厢房,却见屋子里没人,王思宇把包放下,便走到院子里,忽地发现,西墙根的菜窖口敞开着,他笑了笑,就走了过去,顺着梯子进了菜窖,在黑暗中,只听白燕妮低声喝道:“谁?”

    王思宇笑着说:“我!”

    白燕妮轻吁了口气,娇声道:“怎么不先喊声,吓了人家一跳。”

    王思宇寻着声音摸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纤腰,轻声道:“你会武功,怕啥。”

    白燕妮吃吃地笑道:“那也怕哟,松手,抱那么紧干啥。”

    王思宇伸手摸向她的腰间,解了腰带,笑着道:“你说干啥?”

    白燕妮忙扭着身子道:“臭和尚,坏法海,别乱动,人家在拿菜,谁知道你想干啥哟。”

    王思宇抱着她回到梯子旁,嘿嘿笑道:“还能干啥,当然是干白娘子了。”

    白燕妮大羞,忙推着他道:“不行,不行,不行哟……”

    王思宇手下动作不停,嘴里轻声哄道:“乖哈,别乱动,让老衲疼疼你。”

    只三五分钟的功夫,两人就气喘吁吁地纠缠在一起,梯子也开始轻轻晃动起来,菜窖里传出一阵‘依依呀呀’的媚叫声。

    直到天擦黑以后,白燕妮才红着脸从菜窖里爬出来,一声不吭地走向西厢房。

    王思宇靠在梯子边吸了一根烟,接着扛上半袋子土豆白菜,扶着梯子爬了上来,站在菜窖口,摆了个造型,仰头吼道:“现已出窖,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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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S与M 上

    晚饭后,王思宇坐在床边,一脸坏笑,望着坐在镜前梳理秀发的白燕妮,伸出双臂,轻声道:“过来,白娘子,抱抱。”

    白燕妮转头望去,见他一副猴急模样,有些心慌意乱,赶忙摇头道:“臭法海,今晚回自己屋里睡去,不要再来欺负我哟。”

    王思宇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道:“白娘子,别这样绝情嘛。”

    白燕妮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过身来,脉脉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你啊,就是这样贪得无厌,要了又要,早晚把身子淘空了哟,这种事情,要记得节制。”

    王思宇挠了挠头,望着她那温婉俏丽的身影,摇头道:“守着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你叫我如何节制啊。”

    白燕妮蹙起秀眉,拂了拂胸前的秀发,若有所思地道:“这样也不是办法,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为了不让你沉迷酒色,我还是搬走好了,要不这样,等过两天崔宸走了,我搬到子琪那边住吧,免得你控制不住哟。”

    王思宇皱眉吸了一口烟,叹息道:“算了,我今晚还是回正房睡吧,你可别搬走,不然没人给我做饭暖床了。”

    白燕妮抿嘴一笑,神态慵懒地走了过去,坐在王思宇的身边,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这样才对嘛,你这人啊,有时候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时候像长不大的孩子,还有时候……”

    她不再说下去,而是吃吃地笑了起来,王思宇见她笑得格外招人喜欢,心痒难耐,忙抱着她压了过去,低声道:“还有时候像什么?”

    白燕妮脸上红艳艳的,摇头笑道:“我说不出口哟。”

    王思宇望着她那妩媚动人的俏脸,有些把持不住,就伸手在她前胸上揉捏几下,低声道:“快说,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笑,轻轻拨开王思宇的右手,啐了一口,随口敷衍道:“你啊,有时候就像偷心的蟊贼。”

    王思宇呵呵一笑,咬着她的耳根道:“不要骗我,肯定不是这句。”

    白燕妮的眸子里升起一层迷离的水雾,没有回答他,而是抿嘴笑道:“其实啊,早在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王思宇愣了愣,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轻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白燕妮莞尔一笑,柔声道:“这是女人的直觉,我当时就觉得,你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能一口把人吃掉哟。”

    王思宇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皱眉道:“燕妮,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哪里有那么不堪。”

    白燕妮连连点头,咯咯笑道:“有,真的就是那么不堪哟。”

    王思宇笑了笑,摸着她俏丽的脸孔,柔声道:“那也是因为你太漂亮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的觉得很惊艳,当时就在想着,要是有朝一日,能够尝尝你的滋味,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白燕妮恨恨地望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啊,坏死了,有夫之妇也来勾引。”

    王思宇呵呵一笑,低声道:“有夫之妇怎么了,有守门员,还不照样进球。”

    白燕妮哼了一声,轻轻推开他,叹息道:“是嘉群不争气哟,不然哪会让你这么容易进球。”

    王思宇见她提起钟嘉群,怕她胡思乱想,忙笑着凑过来,低声央求道:“燕妮,今晚就留我在这吧,我保证做一回正人君子。”

    白燕妮斜眼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行,你这人最没信用了,总是得寸进尺,我都吃了一次亏哟,再不能相信你的鬼话。”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总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我今晚一定化身柳下惠。”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几声,翻过身来,拿手指拨着他的鼻梁,柔声道:“乖,快回去,明儿人家要去局里上班,再被你搞得手软脚软,容易被人笑话,你总不想让我在外人面前出丑吧?”

    王思宇心中一荡,笑眯眯地道:“燕妮,告诉我,在你心中,我是什么人。”

    白燕妮抬起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一脸娇羞地道:“小情人,这下满意了吗?”

    王思宇连连点头,笑着说:“满意,一百个满意。”

    白燕妮哼了一声,在他身上推了推,娇声道:“那还不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王思宇一脸坏笑地道:“回去可以,但你要让我吃上几口。”

    白燕妮俏脸绯红,啐了一口,恨恨地道:“早就没了,哪里能吃到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我可不信,有没有,要尝尝才知道。”

    白燕妮慌忙转身,却被王思宇一把抱了过来,上衣已被掀开,几番挣扎之后,她终于扬起修长的脖颈,媚声呻吟道:“哟,哟,真是要命哟!”

    王思宇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地坐了起来,抬手抹了抹嘴,在她秀美的小鼻子上捏了捏,低声道:“燕妮,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晨咱俩一起练剑。”

    白燕妮乜了他一眼,将衣裳整理好,赌气地把脸扭到一边,气哼哼地道:“你啊,总是这样欺负人哟。”

    王思宇笑了笑,摸着她羞红的脸颊,轻声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被我欺负?”

    白燕妮拍开他的手掌,叹了口气,点头道:“喜欢,这下你满意了吧,臭法海,还不快走哟。”

    王思宇伸了个懒腰,下了地,微笑着走出房间,站在门口扭了几下身子,忽地感觉,天气已经不似以前那样寒冷了,晚间的空气清新凉爽,很是宜人,他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回正房,洗了澡,见时间还早,就回到卧室,躺在大床上,翻着那本《艳史通鉴》。

    最近他的兴趣发生了转变,专挑些技术含量高的章节看,白燕妮腰身柔软,很适合《艳史通鉴》中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倒要好好学习一番,以后和白娘子一一印证。

    半个小时后,清脆的铃声响起,王思宇打了个哈欠,从枕边摸过手机,斜眼一看,来电显示的是柳媚儿的号码,他忙接通了电话,笑着说:“媚儿,在干什么。”

    柳媚儿撅着嘴巴道:“在生气呗,还能干什么。”

    王思宇微微一愣,皱眉道:“媚儿,有人欺负你了吗?”

    柳媚儿连连点头,瘪着小嘴,委屈地道:“就是,真是太欺负人了。”

    王思宇坐直身子,正色道:“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家媚儿,快告诉哥,哥帮你出气。”

    柳媚儿眉开眼笑地说:“好啊,我就知道哥最心疼我,不像妈妈,总是欺负人家。”

    王思宇气势为之一馁,苦笑道:“原来是小蕾阿姨,那哥可帮不了你,清官难断家务事,越断越麻烦,她到底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柳媚儿侧过身子,伸出右手,从茶几上摸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声音含糊地道:“哥,我想学着做生意,你支持我不?”

    王思宇笑了笑,沉吟道:“媚儿,你又发什么疯,做生意有什么意思,不如专心在学校书,以后哥送你到国外深造。”

    柳媚儿摇头道:“哥,我就是想学做生意,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就出去当模特,自己赚本钱。”

    王思宇吓了一跳,赶忙厉声吼道:“死丫头,你敢!”

    柳媚儿笑魇如花,吃吃笑道:“怎么,吃醋了吧?”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吃醋倒是没有,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现在的世道很乱,你不清楚深浅,出去打工很容易上当受骗,把自己都赔进去。”

    柳媚儿咬了一口苹果,笑嘻嘻地道:“哥,那我给你打工好不好,赔光了我愿意。”

    王思宇笑着点头道:“好,怎么不好呢。”

    柳媚儿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高兴地道:“那我当你答应啦,我要从现在开始创业,为我们的将来做准备,赚很多很多钱。”

    王思宇笑着摇头道:“你啊,真是多此一举,哥的钱不都是你的么,还用你赚什么钱。”

    柳媚儿把半块苹果丢到一边,撇嘴道:“你女人那么多,把钱都给我,她们能同意吗?”

    王思宇微笑道:“媚儿,哥会赚钱养你的,别担心了。”

    柳媚儿笑着道:“我才不要你养呢,我要多赚钱,然后包养你。”

    王思宇登时无语,叹了口气,翻了一下书页,目光落在酥胸半裸的侍女插图上,轻声道:“说吧,你想做什么生意,哥帮你参谋参谋。”

    柳媚儿歪着脑袋,拿手支着尖尖的下颌,轻声道:“我想开个艺术培训学院,教小孩跳舞、绘画、英语、乐器什么的。”

    王思宇把《艳史通鉴》推到一边,挠头道:“现在培训热,但这么多科目,你能教得了嘛。”

    柳媚儿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笑嘻嘻地道:“哥,你不用担心啦,我又不是什么都自己干,华西大学有很多在校生啊,我可以请她们帮忙,就周末开班,不耽误平时上课的。”

    王思宇想了想,点头道:“你要是闲着无聊,就搞个玩吧,但重要的是,聘请的教师一定都要是女的。”

    柳媚儿捂嘴笑了半晌,才柔声道:“知道啦,我只找女同学,但不能找太漂亮的,不然哪天被你瞧上了,我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思宇嘿嘿笑道:“哪能呢,华西大学还有比我们媚儿更漂亮的校花吗?”

    柳媚儿展颜一笑,又撅起嘴巴,哼哼唧唧地道:“当然有啦,你再过来捆一个吧?”

    王思宇呵呵笑道:“媚儿,太记仇了吧,哥就捆了你一回,倒是念念不忘了,总和我提这事。”

    柳媚儿双腮晕红,伸手摸了摸足踝上的脚链,气哼哼地道:“捆一次也是捆了,你还想捆几回?”

    王思宇笑着说:“当然是每晚都捆了。”

    柳媚儿哼了一声,扭着身子倚在沙发上,悠荡着两条白生生的美腿,娇嗔道:“哥,你又没正经了,我和你讲啊,学院的名字我都起好了,叫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思’是王思宇的‘思’,也是思念的思,‘媚儿’是我的名字。”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点头道:“这个名字好,思媚儿艺术学院,英文发音类似smile,微笑艺术培训学院,你在广告牌上再印上‘**’,变成**艺术培训学院,那保证生意火得不得了。”

    柳媚儿撒娇地嚷道:“讨厌,哥,你真是没正经,又来取笑我。”

    王思宇又想起在华大小北山上捆绑她的镜头,嘿嘿笑道:“哪有,哥只是觉得好笑,你这个名字起的有趣,哥是S,你是M。”

    柳媚儿哼了一声,笑魇如花地道:“M就M,只要你支持我学做生意就成,我跟妈妈是讲不通道理啦,还要你和她来讲。”

    王思宇笑着道:“放心吧,我一会就给她打电话,这回总成了吧。”

    柳媚儿从沙发上坐起,伸手摸向茶几上的果盘,摘了一粒葡萄丢在嘴里,娇声道:“不成,现在就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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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S与M 下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好吧,你把手机递给小蕾阿姨,我去说。”

    柳媚儿嘻嘻一笑,美滋滋地亲了亲手机,喜不胜收地道:“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呢,记住啊,一定要帮我搞定她,搞定她!”

    说完后,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向书房,趾高气昂地喊道:“妈,我哥喊你接电话!”

    叶小蕾此时正坐在书房的皮椅上,专注地翻着一本地质勘探书籍,眉宇间浮着一抹淡淡的愁云,她听到柳媚儿的喊声,皱了皱眉,把手里的书轻轻丢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见柳媚儿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就蹙着秀眉瞪了她一眼,低声道:“死丫头,就知道你去告状了,小宇同意也不行,妈就是不许你胡闹。”

    柳媚儿走到书桌边,气哼哼地递给手机,叉腰抗议道:“凭什么啊,钱是我哥的,你说了不算。”

    叶小蕾放下茶杯,接过手机,拿手捂住听筒,向外努努嘴,轻声道:“媚儿,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只管好好书,经商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柳媚儿却没有离开,反而弯下腰来,双手扶着书桌,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做了个鬼脸,摇头晃脑地道:“妈,我再重复一遍,钱是我哥的,他喜欢投资给我做生意,你—管—不—着!”

    叶小蕾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把手机放在耳边,伸出纤纤玉指,揉着光洁的额头,苦笑道:“小宇,媚儿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任性了,我真管不了她。”

    王思宇坐直了身子,笑着道:“小蕾阿姨,让她锻炼一下也好,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参加社会实践,但经验少,很容易被骗,我瞧着媚儿挺有经商头脑的,反正办培训学院,也不占用太多时间,周末营业就成,投资也少,你就给她拿个二三十万,让她玩去吧。”

    叶小蕾哼了一声,语气严厉地道:“小宇,不能这样宠着她,不然都宠坏了。”

    王思宇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放心吧,小蕾阿姨,宠不坏,她要是真敢不听话,回去我打她屁股,好好教训她一顿。”

    叶小蕾听了俏脸绯红,登时无语,支吾了半天,才哼了一声,捂着手机听筒,瞪了眼得意洋洋的柳媚儿,轻声道:“媚儿,你先出去,我和你哥要商量正经事。”

    柳媚儿‘喔’了一声,转身离去,扭着小屁股走进客厅,来到沙发边坐下,脑海里回味着王思宇说过的话,咯咯地笑了笑,双手捧腮道:“我才不要做呢,我要做,拿鞭子打把你这头大色狼打得落荒而逃,啪!啪!啪……”

    叶小蕾起身走到门边,悄悄地往客厅里望了一眼,见柳媚儿右手在半空中轻轻挥舞,嘴里砸然有声,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推上房门,倚在门边,信手拢了下秀发,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一抹盈盈笑意,柔声道:“小宇啊,芜菁国画馆的筹备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和景卿选了几个营业地点,你给参谋下吧。”

    王思宇摇头道:“小蕾阿姨,选址的事情,还是你和廖姐姐商量着来吧,我不在玉州,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你们做主就好了,我相信你们两人的眼光。”

    叶小蕾笑着道:“也好,其实我们两个都看中了一个地点,在新华路和文化大街交口的西侧,和市图书馆只有三十几米远,周围的文化气息很浓厚,它的框架结构很适合做书画院,只需要简单的装修,就能开始营业,而且租金也不高,我们打算租下两层门面,一楼六百平方,作为艺术展示厅,二楼除了办公室外,预留出十六间创作室……”

    王思宇微笑道:“那边最好,既然适合,就早点签下来吧,那里是东湖区,我和他们的区委副书记俞汉涛很熟,前进派出所也在附近,那的副所长刘天成还是我朋友,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让他们帮忙解决。”

    叶小蕾嫣然一笑,柔声道:“那好,过几天我和景卿就把房子租下来,将手续办好,法人代表就用景卿的名字吧,她的背景简单,行事低调,不容易引起官场中人的注意,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另外,景卿那边的画家都已经联系好了,只要我们这边营业,那边就会有五个画家签约,我估计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中旬就能开业。”

    王思宇笑着道:“小蕾阿姨,这样很好,公司的一切事宜,都由你和廖姐姐商量着办,我没有其他意见,只不过,你那里最好能给媚儿留出点地方来,她到外面租房子干培训学院,我还有些不放心,不如就合在一起好了,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叶小蕾微笑着点了点头,漫步走到窗边,拉开绿色的绣花窗帘,轻吁了口气,悠悠道:“我知道啦,小宇啊,不是阿姨说你,媚儿这丫头,纯粹是被你宠坏的。”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轻声道:“小蕾阿姨,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在黄龙镇遇到媚儿的时候,她有多可怜,下雨天,身上裹着个旧毛毯,穿着一只拖鞋在雨水里走着,当时还发着高烧,我把她捡回来后,就想了,以后要照顾她,不让她半点受委屈。”

    叶小蕾听了,心中酸楚,典雅精致的俏脸上,也不禁微微动容,她转了个身,握着手机柔声道:“小宇啊,遇到你,真是这丫头的福气,不然她现在说不定要落到什么下场,想想都后怕,你放心,小蕾阿姨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我会努力报答的。”

    王思宇忙摆手道:“小蕾阿姨,你别多想,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迁就着她点,别管得太严了,她其实还是满懂事的。”

    叶小蕾莞尔一笑,摇头道:“这丫头仗着有你撑腰,已经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了,动不动就顶嘴,刚才还在门口喊,钱是她哥的,我管不着。”

    王思宇苦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小蕾阿姨,你不用担心,等过些天我回去,会好好跟她聊聊的,这丫头是过分了些,哪能这样讲话。”

    叶小蕾柔声道:“小宇啊,这边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以前的一些关系都还在,有景卿在旁边协助,生意上不会出太大问题,你只专心仕途就好。”

    王思宇笑着道:“小蕾阿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不必和我商量,你们两人商量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叶小蕾挂断电话,推门走出书房,来到沙发边坐下,却见柳媚儿指间夹着一根签字笔,正怡然自得地敲来敲去,她眼睛盯着茶几上的一张纸,看得入神。

    叶小蕾把手机交给她,摸起那张纸,仔细瞧去,却见上面写着:“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购买清单:钢琴四台(二手翻新),小提琴两把,桌椅一百五十套,多媒体教学设备一套,教学教材五百套,宣传单三万份,其他的还有???教学课程:兰兰钢琴课、媚儿少儿交谊舞、秀秀疯狂英语、小叶子儿童画、菲儿前几天和我吵过架,暂时不考虑她的奥数……”

    叶小蕾皱着眉头看完,不禁摇头苦笑道:“媚儿,你真是胡闹,哪有像你这样做生意的,小心把你哥娶老婆的钱败光了。”

    柳媚儿嘻嘻一笑,把签字笔丢到一边,双手捧腮,柔柔地道:“那样当然最好喽,我巴不得他变成穷光蛋,那样就没有女人肯嫁给他了。”

    叶小蕾气极而笑,坐在她旁边,语重心长地道:“媚儿,别胡闹了,开什么培训学院,又累又操心,过不了几天,就该厌烦了,你要是觉得周末闲得无聊,可以到国画馆帮忙嘛。”

    柳媚儿撇了撇嘴,望了她一眼,摇头道:“妈,你懂什么,我要把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办好,以后小宇哥哥到哪里当官,我就在他办公的附近开上一家,让他每天开车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思媚儿’三个字。”

    叶小蕾叹了口气,伸手把柳媚儿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媚儿,妈知道你喜欢小宇哥哥,但他太花心,不适合做老公,你们做兄妹不是很好吗?”

    柳媚儿摇头道:“不好,我不喜欢做他妹妹。”

    叶小蕾耐心劝道:“媚儿,婚姻非同儿戏,找到合适的男人,专心守着他过日子才是正经,小宇又不能娶你,干嘛跟着他过一辈子啊,妈可不想你受委屈。”

    柳媚儿的眸子晶莹地闪动着,撅着嘴巴抗议道:“妈,你不懂的,我心里再也装不下旁人了,这辈子只能跟着他。”

    叶小蕾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有些伤感地道:“媚儿,不听妈的劝告,你会痛苦一生的。”

    柳媚儿咯咯笑道:“妈,年轻人的事情,你懂什么,不要乱掺和啦,快去想着帮我们赚钱才是正经。”

    叶小蕾松开手,神色黯然地道:“小没良心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要是后悔了,可别哭天抹泪的,怪妈妈没提醒你。”

    柳媚儿见母亲闷闷不乐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忙一把抱住她,笑嘻嘻地道:“妈,你哪里算是老人了,你看上去最多和我姐姐一样,前儿来的那些同学,都赞你年轻漂亮呢。”

    叶小蕾莞尔一笑,转身走到镜子边,照了照,又转了个身子,望着镜中的优美身段,笑着说:“还好,身子倒没怎么走样。”

    柳媚儿一脸坏笑地走过去,捏着下巴绕着叶小蕾转了一圈,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竟伸手在她的翘臀上摸了一把,贼兮兮地笑道:“妈,你这么年轻漂亮,独身太可惜了,干脆我帮你介绍个老头吧。”

    叶小蕾听了,俏脸羞红,忙一把推开她,甩了甩乌黑发亮的秀发,眉眼间荡出一抹动人的风情,笑吟吟地道:“媚儿,别胡说,妈可没那心思。”

    柳媚儿笑嘻嘻地道:“妈,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跟你讲啊,我们院里有位男老师,长得又高又帅,还是海归呢,家里条件特别好,光车就有三辆,他前年刚刚离过婚,我看啊,你们两个郎才女貌,肯定般配……”

    叶小蕾啐了一口,低声骂道:“你这丫头,真是不像话,没大没小的,居然敢跟妈开这种玩笑。”

    柳媚儿歪着脑袋望着叶小蕾,抿嘴笑道:“妈,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叶小蕾的面色一沉,伸出一根尖削玉指,在柳媚儿的额头上点了点,喟然叹道:“你啊,真是让妈没办法。”

    柳媚儿笑着走到镜子前,也转了一圈,搔首弄姿地扭了几下,摆了个造型,见叶小蕾已经回了卧室,就嘻嘻一笑,踢踢踏踏地回到沙发上,嘴里叼着一管签字笔,捧着那张白纸看了又看,口中念念有词。

    十几分钟后,她便关了客厅的灯,摸着手机回到卧室,钻进香喷喷的被窝,躺在枕头上,给王思宇拨了过去,撒娇般地道:“哥,我睡不着了,你给我讲苏小妹的故事好不好?”

    “好!”

    王思宇低吼了一声,歪着头,用肩头夹着手机,把厚厚的《艳史通鉴》合上,丢到一边,伸手关了壁灯,就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没过多久,两人便躺在被窝里争辩起来:“你是……”

    “你才是……”

    “你有被捆绑情结,当最适合了……”

    “屁话!”

    “喔,媚儿你讲脏话了!”

    “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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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弃子

    几经周折,隐湖集团与美国雷霆公司的锂电项目终于正式启动了,周四的上午十点钟,五辆小车缓缓驶出县委大院,王思宇带着两位副县长,在政府办张主任的陪同下,驱车前往西山经济技术开发区,去参加动工仪式。

    按照前些天的安排,常务副市长郭新平要出席仪式,但不知什么原因,昨天下午接到电话通知,郭副市长要接待重要客人,西山之行临时取消,因此,原本要参加典礼的县委书记焦南亭也改变了行程,转道省城去参加计生工作会议。

    车队进了开发区,又行了五百多米远,就听到一阵鞭炮声响起,远处锣鼓喧天,彩旗招展,几台推土机列在路边,前方已经高高地竖起了玉州市第二建筑公司的火炬标志,王思宇知道,上午的仪式完毕后,下午第二建筑公司的工人就要进场施工。

    小车开到近前,王思宇透过车窗向前望去,只见一片空地上,已经摆了三件拉网式大红屏风,地面上也铺了红地毯,正有穿着泳装的模特在上面走来走去,附近不远处,几十名穿着黄色表演服的群众,也在敲敲锣打鼓,现场的气氛倒很热烈。

    车队在一座彩虹门前停好,众人纷纷下车,开发区田主任忙带着管委会的干部们迎了过来,电视台的记者正扛着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衣冠楚楚的王县长,王思宇面带微笑,风度翩翩地与众人握了手,转头对身边的田主任道:“老田,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啊,政府办不是已经通知你们了,郭市长取消了行程。”

    田主任笑着解释道:“王县长,这是隐湖集团的齐总要求的,费用由他们来出,本来他们还请了玉壶山古华寺的僧人,打算在上午的仪式上做法事,被我拒绝了,他们就把时间错开,僧人们下午过来,在这个齐总啊,真是太迷信了,挑的这个日子也是很有讲究的,据说是黄道吉日,宜破土。”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老田,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是动土,不是破土,破土指的是丧葬,建的是阴宅,动土是搞建筑,建的是阳宅,两者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相去甚远,不能搞混淆了,齐总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商人,大多迷信,不过近年来建筑风水学也渐渐兴起,倒有好多专家教授也在研究,这个齐凡东是个很有故事的人物,你可不能小瞧他。”

    田主任听了微微一愣,就笑着道:“还别说,他生意做得这么红火,没准还真有些道理。”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齐凡东与一位西装革履的老外微笑着走过来,齐凡东还是老样子,一身唐装,手里拄着拐杖,满面春风地来到王思宇身边,笑着握了手,就把手指向旁边的老外,轻声介绍到:“王县长,这位是雷霆公司的商务代表劳伦斯先生。”

    王思宇与劳伦斯握了手,两人用英文简单聊了几句,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下脚步,举目四望,笑着对齐凡东道:“齐总,还是你有眼光啊,开发区最有潜力的一块地被你拿到了,你看看这地形地势,分明是这一带的地穴,行峦理气自然合之,是个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啊。”

    齐凡东听了,眼睛忽地一亮,诧异地盯着王思宇道:“王县长,想不到您对风水一学也颇有研究,真是令人钦佩。”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齐总,研究不敢当,只是当初看了些杂书,其中有一本就叫《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八运东北宜有山,西南零神宜见水,这里真是不可多得的旺财宝地啊。”

    齐凡东暗暗称奇,便喊来秘书,要来了施工图纸,笑着道:“王县长,那您觉得咱们厂区设置得怎么样?”

    王思宇接过图纸,只看了几眼,就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厂区的几个出口设计都很不错,正门迂回侧进,恰好挡住迎大路而来的煞气,侧门设置的也很合规矩,立门前不宜见街口,顾宅后不宜有直脊。”

    齐凡东哈哈一笑,拿拐杖重重地戳了几下地面,点头赞许道:“高论,王县长真是学识渊博,令人佩服,这图纸可是花重金请风水先生修改过的,早知道王县长如此精通,倒不用花那些冤枉钱了。”

    王思宇虽然面糙皮厚,也不禁微微脸红,忙摆手道:“齐总过奖了,我只是懂得一点皮毛,最多只能看出点门道,在这方面,是不折不扣的门外汉。”

    齐凡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着摆手道:“王县长太谦虚了,每次见到你,都能给我带来意外的惊喜。”

    两人寒暄了几句,见前方的大红屏风下,模特们便撤了下去,两个音响师把麦克风摆了上去,几位领导先后致辞,因为常务副市长郭新平没有过来,许多活动都已提前取消,动工仪式搞得简单隆重,

    王思宇把讲话稿缩减了三分之一,只讲了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在热烈的掌声中,笑着走下红地毯,与齐凡东,劳伦斯,以及开发区的田主任一起找了块空地,四人各持一把铁锹,为项目培土奠基。

    仪式结束后,一行人坐车返回县城,在酒店里共聚午餐,觥筹交错间,齐凡东连连敬酒,王思宇因为心情极好,所以多喝了几杯,回到办公室后,就到休息室躺了一会,睡得正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王县长在休息呢,那我一会再过来吧。”

    王思宇听出是副书记林海洋的声音,忙一骨碌坐起,笑着说:“海洋书记,你可是稀客,稍等,我马上就来。”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就披上西装,微笑着走出去,见林海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忙走过去坐下,笑着解释道:“海洋书记,上午参加了锂电项目的动工仪式,中午在饭店里喝了点酒。”

    林海洋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微笑道:“王县长,说来惭愧,我们当初带队去长三角,珠三角,走了那么多的地方,花了不少的经费,可回来后却两手空空,您足不出户,却把隐湖集团的大项目下来了,这就是能力上的差距啊。”

    王思宇忙笑着摆手道:“海洋书记,不能这样讲,隐湖这个项目之所以能拿下来,其中有很多运气的成分,再说也是集体公关拿下来的,功劳不能放在我一个人头上,大家都有份嘛。”

    林海洋笑着道:“王县长过谦了,你的工作能力,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了,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你王县长胸襟宽广,有容人之量,在这方面,我林海洋更是自叹不如啊。”

    王思宇清楚他的弦外之音,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小熊猫来,抽出一根递过去,帮他点上,自己也燃了一根,皱眉吸了一口,轻声道:“海洋书记,我们以前确实也有过工作分歧,但那都是很正常的现象,班子要团结,但不是无原则的妥协,该争论的还要争论下去,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而不是搞山头,搞派系。”

    林海洋点了点头,吸了一口烟,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微笑道:“是啊,王县长讲的有道理,班子内耗确实耽误发展,我觉得,咱们西山的班子总体上还是好的,主要是钱雨农这个人不地道,作为班长,没有把班子引到正确的方向来,而是带头搞小团体,耍阴谋诡计,开了很坏的先例,我被他蛊惑,也犯了些错误,现在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啊。”

    王思宇皱了皱眉,旋即展颜一笑,将身子向后一仰,跷起二郎腿,淡然道:“海洋书记,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那时候大家都很无奈,我还记得,咱俩当时也配合过一段时间,彼此掩护和稀泥嘛,形势所迫,没有办法的事情。”

    林海洋讪讪地笑了笑,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是啊,我是到了后期,没有抵抗住钱雨农施加的压力,选择了妥协退让,而你王县长不同啊,没有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而是顶住压力,和他这个**分子做坚决的斗争,事实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不光为西山县挖出了个大蛀虫,也让班子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很不容易啊。”

    王思宇笑了笑,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端起茶杯,皱眉喝了一口茶水,没有接话,林海洋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倒钱雨农的身上,尽管他有些不齿,但也清楚,在官场之中,这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有时候,会推卸责任,甚至比会做事更加重要,这是很多人都无法否认的现实。

    林海洋看了他一眼,就侧过身子,笑眯眯地道:“王县长,昨儿林震给你打过电话了吧?我真没想到,江沙这孩子会这样粗心,竟能把过期的药品卖出去,险些惹出大麻烦,幸好发现的及时,没有搞出人命,不过说起来,我有责任啊。”

    王思宇放下杯子,把手中的半截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里,笑着道:“海洋书记,林震在电话里已经讲了,江沙前天把赔偿款还了回去,也向医药公司道了歉,据说今天还要去汉岗镇探望那位病人,很好嘛,她一个女同志,能有这么高的觉悟,说明林震同志对家属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林震同志很不错,应该对他重点培养。”

    林海洋笑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王县长,嘉群同志在北辰乡工作,那里的条件非常艰苦,是不是考虑给他换个地方,岭溪乡就不错嘛,他和林震以前是大学同学,两人的工作能力相仿,我觉得他很适合到岭溪乡,担任乡党委书记。”

    王思宇端起茶杯,沉吟道:“嘉群这个同志,我还在考察中,他对北辰乡还是很有想法的,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如果能干出名堂来,再考虑给他加加担子,现在先不急,年轻干部嘛,提拔得太快不好,拔苗助长可不成,我们还是应该慎重些。”

    林海洋轻轻点头,笑着说:“也好,王县长说的在理,那就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过强将手下无弱兵,我是相信嘉群同志一定能干好工作的。”

    王思宇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的一双大皮鞋,点头道:“还成,嘉群那个人啊,就是太老实了,身上缺少点冲劲,这点比林震要差上一些,不过胜在勤勉,只要不松懈下来,还能干点事情,我对他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林海洋听了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头发,意味深长地道:“王县长,其实北辰乡基础差,底子薄,不过好在是一张白纸,好做文章,只是乡党委书记老谢思想僵化,观念陈旧,已经跟不上发展的形势了,等到年底,是不是考虑把他调到政协去”

    王思宇故作不解地望了他一眼,笑着说:“海洋书记,老谢可是您手下的得力爱将啊,调整了他,您不心疼啊?”

    林海洋笑着摆手道:“王县长,工作应该放在第一位嘛,他那人,机会已经给过很多次了,就是不争气,如今年纪也大了,更不成了,调整到政协里发挥余热就好了,不要占着位置,干不了事情,还给年轻人拖后腿,那样不好,很不好。”

    王思宇笑着点头道:“也好,老谢那个人,其实各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性子倔强了点,认准的路就是低头往前冲,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林海洋叹了口气,摆手道:“他那个人啊,太固执,我都不知教训过他多少回,假如方向搞错了,停下脚步,那就是进步,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嘛,既然执迷不悟,那就只好调整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叹息道:“海洋书记这是挥泪斩马谡啊。”

    林海洋喝了口茶水,端着杯子怅然道:“没办法啊,是他自己不争气。”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林海洋就起身告辞,王思宇把他送到门外,望着他转身下了楼,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其实在钱雨农倒掉后不久,老谢就已经被钟嘉群架空了,根本没有动的必要,即便要动,也不必非要赶到政协去,但林海洋为了表明心迹,还是把他当成了弃子,官场之中人情淡薄,由此可见一斑。

    下午三点多钟,郑辉敲门进了屋子,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办公桌前嘿嘿地傻笑。

    王思宇瞄了他一眼,就冷哼一声,低声道:“怎么,要回市里看女朋友?”

    郑辉连连点头,笑着说:“县长大人料事如神,岳母相招,不得不去。”

    王思宇笑了笑,把车钥匙丢给他,皱眉叮嘱道:“你手法太差,慢点开,注意安全。”

    郑辉喊了声遵命,恭恭敬敬地给王思宇沏了杯茶,就笑着走了出去,望着这个年轻的华大小师弟,王思宇也不禁莞尔,仿佛见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下班以后,他打车回了老西街,走进大门,却见一辆小车停在院子里,知道是徐子琪来了,就迈步走到门边,听着里面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他不禁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只听徐子琪笑着道:“燕妮,你是不知道,那人刚开始嚣张得很,本来一定要让我们退出竞标,把他当副局长的舅舅抬出来吓人,结果我把王县长的墨宝拿出来,让他看了两眼,你猜怎么着,他当时就傻眼了,一个劲地解释,说这事跟他舅舅没关系,还在饭店摆了一桌,给我和老崔赔礼道歉,末了还要认我当姐姐呢。”

    屋里就又是一阵笑声,王思宇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望着屋子里的两人,微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这样开心。”

    徐子琪忙站起来,笑着掩饰道:“王县长回来啦,我们刚在说燕妮小时候的事情,她那时候太淘气,跟个假小子似的,总去树上掏鸟蛋。”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她现在也一样,昨晚上还上树掏了一回。”

    徐子琪转过头来,望了白燕妮一眼,笑着说:“燕妮,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啥样的鸟蛋。”

    白燕妮俏脸绯红,嗔怒地乜了王思宇一眼,恨恨地道:“昨晚的早就捏碎了,你要看,自己和王县长上树上去找,应该还剩两个哟。”

    说完之后,她忍俊不住,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感冒了,头晕眼花,就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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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炼精化气

    晚饭时,白燕妮做了手擀面,特意在王思宇的碗里卧了两个鸡蛋,徐子琪看了,乐不可支,把嘴巴凑在白燕妮的耳边,轻声低语几句,两人就在饭桌边闹了起来。

    王思宇笑呵呵地夹了菜,就把目光转向徐子琪,笑着说:“子琪姐,怎么没见老崔?”

    徐子琪听了,脸色就是一寒,气哼哼地道:“王县长,不用管他,他是有钱人,饿不死,现在没准正在饭店吃大餐呢。”

    王思宇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怎么,小两口吵架了?”

    徐子琪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道:“他倒是想吵,我没给他机会,摔了东西就跑出来了。”

    王思宇笑着道:“咋发那么大的火,他在外面有人了?”

    徐子琪摇了摇头,拿筷子抵在唇边,苦笑道:“那倒不是,不过也挺可恨的。”

    白燕妮忙使了眼色过来,示意王思宇不要再问,她帮徐子琪夹了菜,放下筷子,柔声劝道:“子琪,你那脾气也该改改了,不要总欺负崔宸老实,老实人一旦发起脾气来,那也是很吓人的哟。”

    徐子琪哼了一声,放下筷子,摸起杯子喝了口水,愁眉不展地道:“他老实?你可看错人了,去年就背着我,给了他父母十万,因为那件事,我们吵了小半年,可他还不长记性,这回又被我逮到证据,看他还怎么说。”

    王思宇忙劝道:“子琪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孝敬父母,那是美德,你也不能太小气了。”

    徐子琪摇头道:“王县长,你不清楚状况,我每年都往他家拿钱,从两位老人,到下面的小叔子小姑子,谁家都没短过,可他还是不满意,总背着我给双份钱,我心里当然不痛快了,两口子要是分心眼,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白燕妮在旁边插话道:“也是,这个崔宸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是太可恨了。”

    徐子琪连连点头,委屈地道:“他这人,最没良心了,我死心塌地跟他过日子,和他一起打拼,才赚下这份家业,没想到,他还留着心眼,有时候想想,我真觉得这日子过得没意思。”

    白燕妮忙哄道:“子琪,话也不能这样说,崔宸身上的优点还是很多的,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可别乱想,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王思宇夹了口菜,皱着眉头道:“你们女人啊,一个个都是小心眼,总在钱上斤斤计较,有什么意思。”

    徐子琪听了,撇撇嘴,轻声辩解道:“王县长,您是当官的,当然不清楚小老百姓的难处了,我们不就为了赚点钱,把日子过得好点嘛,哪像你们,无忧无虑的,成天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

    白燕妮秀眉微蹙,‘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不满地道:“子琪,你不懂就别乱讲哟,王县长每天不知有多忙,要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县,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神仙一样的生活呢,那都是你的想象。”

    徐子琪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随即夸张地张大了嘴巴,轻声调侃道:“哟,这才几天的功夫啊,王县长可成了你的心头肉了,我又没说什么,瞧把你心疼的,老实招来,到底得了他什么好了?”

    白燕妮登时一窘,夹了一块鸡肉,丢到徐子琪的面碗里,红着脸道:“子琪,你别乱说话,小心王县长生气,他要是发起火来,你们两口子的发财大计可都变成泡影了。”

    徐子琪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望了王思宇一眼,抿嘴笑道:“生气是没看出来,得意倒是真的,你们两个啊,肯定有情况。”

    白燕妮乜了她一眼,蹙眉道:“子琪,你不要乱讲话哟,要是传出去,我倒是没什么,王县长的名誉可都叫你给毁了。”

    徐子琪莞尔一笑,辩解道:“燕妮,别担心,我就是在家里说说,有外人的时候,哪里敢乱讲,不然,你们还不得把我抓了灭口啊。”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子琪姐,怎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别开这种玩笑,接着批斗崔宸,他才是你的阶级敌人。”

    话音刚落,外面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身皮装的崔宸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望了望,就快步来到王思宇身边,讪讪地道:“王县长,在吃饭啊?”

    王思宇嘿嘿一笑,起身让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崔啊,快过来坐,一起吃点。”

    崔宸忙把皮衣解开,挂到衣架上,挽起袖子,拉了椅子坐在王思宇身边,笑着说:“好啊,这面条看着挺筋道的,我也尝尝燕妮做饭的手艺。”

    白燕妮见状,拿胳膊捅了捅徐子琪,轻声道:“子琪,还不快给你老公捞面?”

    徐子琪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她仍在赌气,阴沉着脸只顾吃菜,根本不拿正眼去瞧崔宸。

    白燕妮无奈之下,只好笑了笑,起身到厨房里,为崔宸捞了面,把碗筷递过来。

    崔宸吃了两口,用目光去找徐子琪,却见她低着头夹菜,不肯说话,觉得有些不自在,就挪了挪屁股,没话找话地道:“王县长,在过来的路上,我瞧见一群和尚从饭店里出来,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像是喝了酒,真是好笑,和尚不是戒酒吗?”

    王思宇夹了口菜,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嘴,笑着说:“老崔啊,现在很多和尚都是职业的,跟上班拿工资差不多,国外一些地方的僧人,甚至可以娶妻生子,你看到的那些和尚,是从古华寺过来的,到开发区做了场法事。”

    白燕妮诧异地道:“去开发区做什么法事哟?”

    王思宇微笑道:“那里有个项目刚刚动土,老板迷信,就从古华寺请了和尚做法事,图个吉利。”

    白燕妮‘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道:“原来是这样,我还纳闷呢,西山县也没有寺庙,哪来的那些和尚。”

    崔宸笑着道:“我刚才也很奇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和尚,以为在拍电影呢,还跟过去瞧了瞧。”

    徐子琪在旁边听着,一时忍不住,就接话讥讽道:“怎么,崔大官人想当和尚了?那就剃光了头发,和他们一起走嘛,不要再回来了。”

    崔宸被老婆噎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就赔着笑脸道:“我倒是想去,不是舍不得丢下老婆嘛,就像红楼梦里唱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

    徐子琪却不领情,冷笑道:“崔宸,你在讽刺谁?这是上半句,下半句是‘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你的意思是老婆靠不住,父母兄妹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对不对?”

    崔宸皱了皱眉,轻声嘟囔道:“我不是这意思,你怎么总往歪了想。”

    徐子琪正在气头上,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地道:“你就是这意思,你们老崔家都是这意思。”

    崔宸听到她打击面这么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刚想反驳,可脚下被轻轻碰了碰,他转头望去,见王思宇轻轻摇头,嘴唇微动,做了个‘忍’字的口型。

    崔宸忙点了点头,摸起杯子喝了口水,压住心头的火气,放下筷子,双手捏了个诀,舌抵上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面碗,静坐了两三分钟,才又摸起筷子,低下头去,专心吃面,不再吭声。

    白燕妮叹了口气,怕两人在饭桌边吵起来,赶忙拿手推了推徐子琪,轻声责备道:“子琪,有话好好说哟,干嘛凶巴巴的。”

    徐子琪哼了一声,端着碗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低声道:“我吃饱了,王县长,燕妮,你们慢吃。”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这官司我可断不了,也不想管,都别在我面前唠叨。”

    徐子琪听了,忙笑着说:“王县长,我可不是有心的,只是这家伙太恨人了,你没见他刚才还在出洋相,吃饭的时候还练气功,有能耐辟谷啊,瞧那吃相,多狼狈,就跟几辈子没吃过面条似的,丢人!”

    崔宸苦笑道:“子琪,不要再吵了,我早晨已经提醒你了,你起床时头顶黑气,要注意止怒,你就是不听,结果吵了一天。”

    徐子琪勃然大怒,指着崔宸骂道:“你中午要不往那边汇钱,我能生气吗?还头顶黑气!你老婆是蛇精还是狐狸精?你去找古华寺那些和尚收了我啊!”

    王思宇见战况升级,忙摆手道:“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晚上让崔宸好好疼疼你,气儿也就消了。”

    崔宸放下筷子,尴尬地挠了挠头,也跟着随声附和道:“就是,王县长说的对,子琪,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都老夫老妻了,吵个什么劲,你上次偷着往娘家汇钱,我不也没管嘛。”

    “我愿意,你管不着!”

    徐子琪跺脚喊了一嗓子,就出了门,走到卧室里,倒在床上生闷气。

    白燕妮忙放下筷子,到外面哄她,两人低声聊了一会,就又开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崔宸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就苦笑道:“王县长,子琪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喜怒无常,我经常劝她,让她练练气功调理一下,可她就是不肯,结果五蕴不调,总找茬闹别扭。”

    王思宇笑了笑,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轻声道:“老崔,你刚才练的是什么气功?”

    崔宸放下筷子,正色道:“是道家功夫,昆仑养生益智功,一共分为九层,我现在练到第三层,已经开了天眼,能看到气场,听到异常的声音。”

    王思宇皱眉道:“那算不算是幻视幻听?”

    崔宸哂然一笑,摇头道:“绝对不是,王县长,气功是一门高深的养生之道,你可能对此不够了解。”

    王思宇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后吸了一口,好奇地道:“那练到第九层能达到什么境界?”

    崔宸神秘地一笑,摆手道:“我师傅也就练到第五层,第九层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能练成了,不过传说中,练到第八层境界,就能够穿墙过户,呼风唤雨了。”

    王思宇不由乍舌道:“这么厉害,那这门功夫里有没有房中术?”

    崔宸皱眉道:“不清楚,那要改天打电话问问师傅,他最近半年一直在闭关,手机没开。”

    王思宇皱眉吸了一口烟,拍了拍崔宸的肩膀,轻声道:“老崔啊,等他出关了,你一定帮我问问,我对那个比较感兴趣。”

    崔宸脸上露出会意地一笑,忙点头道:“好的,王县长请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王思宇笑了笑,起身走到外间,却见白燕妮正在劝徐子琪,“你们两个啊,就是没要孩子,所以才总闹别扭,抓紧时间要个小孩吧。”

    徐子琪啐了一口,恨恨地道:“都被他炼精化气了,拿什么要孩子。”

    王思宇吓了一跳,赶忙回到厨房,摆手道:“老崔啊,那什么,刚才算我没说,那门功夫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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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衣柜里 上

    饭后,王思宇想做和事老,就张罗着打麻将,四人坐在桌边,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见徐子琪的气消了些,已经能和崔宸开些玩笑,王思宇才放了心,打了个哈欠,把手中麻将往前一推,摆手道:“不打了,今天手气太差,择日再战。”

    崔宸夫妇上了车,王思宇望着小车缓缓驶出院子,就哄着白燕妮进了屋子,飞快地剥了她的衣服,抱着她走进浴室。

    白燕妮挣扎着下了地,吃吃笑道:“你啊,真是没出息,才两天没粘腥,就急成这样哟。”

    王思宇捏了捏她的下颌,笑着说:“白娘子,不用你嘴硬,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燕妮忙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别闹,先专心洗澡,我给你擦背哟。”

    王思宇听话地脱了衣服,拧开水阀,温热的水线瞬间淋了下来,洒满全身。

    白燕妮为他涂了浴液,就伸出兰花般的玉手,在他后背温柔地摩挲起来。

    王思宇舒服得要死,险些呻吟出来,双手扶着白色的瓷砖,笑着说:“燕妮,改天应该找人在这里安个大浴缸,每天下班后泡上一会,消困解乏。”

    白燕妮笑了笑,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哟,等子琪把西山宾馆租赁下来,你每周到那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王思宇笑着道:“那也成,还是宾馆的房间住着舒服些,不过你也要去,就我自己过去,那可没什么意思了。”

    白燕妮抿嘴道:“那怎么成,子琪的嘴巴不严,万一被她瞧出苗头来,肯定传得满城风雨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双手抬起,用力地搓了搓脸,轻声道:“放心吧,她不敢的,徐子琪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还是满有心计的。”

    白燕妮莞尔一笑,摇头道:“那里可不像老西街这样清静,人多眼杂,被别人瞧见也不好,你是一县之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很容易闹出绯闻哟。”

    王思宇回头望了她一眼,笑着说:“怎么,这就怕了?”

    白燕妮嫣然一笑,摇头道:“你这当官的都不怕,我怕什么哟!”

    王思宇微笑道:“不怕就好,很多领导干部身上都有绯闻,流言蜚语是免不了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上面也很难分辨,组织上评价干部的优劣,自有一套标准,底下的议论并不重要,再说了,我在纪委工作过,现在办案的方式,主要是通过情妇来查经济问题,只要没有靠着手中的权力敛财,贪污受贿,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

    白燕妮眼波流转,柔声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千万不要因小失大,我可不想当红颜祸水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叹息道:“男人失败了,却把罪责推到女人身上,红颜祸水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

    白燕妮笑了笑,拧了湿漉漉的毛巾,细心擦着他的身子,柔声道:“小宇,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下,今儿刑警队的刘队长找到我,他妹妹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希望您能打个招呼,帮忙解决她的编制问题。”

    王思宇皱了皱眉,低声道:“你答应下来了?”

    白燕妮忙摇头道:“我哪敢给你添麻烦,当时就委婉回绝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扬起双臂,点头道:“做的好。”

    白燕妮叹了口气,洗了毛巾,轻轻擦拭着王思宇的腋窝,柔声道:“说起来,刘队也挺不容易的,这些年顶着压力,破了不少案子,得罪了很多人,想帮妹妹解决个编制问题,却四处碰壁,看着他赔着笑脸来求我,我这心里也怪不好受的,这人别的都还好,就是太耿直了,不懂得变通哟。”

    王思宇哈哈一笑,回手在她充满弹性的翘臀上摸了一把,轻声道:“为了让你心里好受些,准了!”

    白燕妮细细一笑,甜腻腻地道:“谢谢王大县长。”

    王思宇摆手道:“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法海师兄吧。”

    白燕妮轻轻啐了一口,娇声道:“你啊,真是没个正经。”

    王思宇哼了一声,微笑道:“燕妮,居然和我耍小心眼了,竟拣我爱听的说,你肯定是答应帮忙了,是不?”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笑,甜腻腻地道:“小宇,我说的都是实情,刘队是好人,你应该帮帮他。”

    王思宇笑着道:“老刘因为干工作,得罪了不少人,这样的干部是应该照顾下,不能让坚持原则,专心做事的人寒心了,你刚才讲的要是实情,这个人倒可以关注一下,时机成熟的时候,可以考虑把他充实到局领导班子里去。”

    白燕妮停了手,从后面抱住他,笑嘻嘻地道:“小宇,我也是坚持原则的,子琪今儿要送我一条白金项链,我都断然拒绝了,就怕给你造成不良影响,你可要相信我哟。”

    王思宇笑了笑,摸着胸前那双纤纤玉手,低声道:“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再说了,不管怎么样,我也会答应你的,不然你在单位里难做人,我心里能舒坦吗?”

    白燕妮妩媚地一笑,松了手,一脸娇羞地道:“放心吧,局里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你点名调过去的,没谁敢给我使脸色,其实我想帮他这个忙,也是为你考虑哟。”

    王思宇向旁边走了几步,让出位置来,笑着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考虑的?”

    白燕妮放了热水,站在水幕中,冲着光洁玉润的身子,柔声道:“万立非局长靠不住,局里的人都在议论,为了往上爬,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你在公安局里应该有信得过的自己人,我仔细品着,刘队就不错呦,他虽然不是千里马,但被压了这么多年,你要是能把他提拔起来,他应该会对你忠心耿耿。”

    白燕妮顿了顿,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见他笑着不说话,就又道:“不过这得慢慢来,先用小恩小惠拉拢他,等收了人心后,再大力提拔,否则很容易坏事,他见在你这得不到更多好处,说不定就要倒到别人那边,咱们白白拉帮了他一次。”

    王思宇呵呵笑道:“燕妮,说的好,真没想到,你还懂得一点御下之道,只是万立非不必太过担心,你们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怎么会不清楚,不出意料的话,他这届应该会安分守己,不会再有太多动作,至于下一届,我肯定是要离开西山的,就不用操这份闲心了。”

    白燕妮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道:“你能未卜先知?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

    王思宇含蓄地一笑,悄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白燕妮哼了一声,摸了洗发液,倒在头上,轻轻揉搓着秀发,撇嘴道:“你啊,总是这样故弄玄虚哟。”

    王思宇望着她白皙如玉的后背,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耐心解释道:“燕妮,你和我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你的眼里只盯着西山一隅,而我的视线更开阔些,青州、荆南、闽江、玉州、乃至华西、华中两省,一直到京城,这些地方都在我的考虑之内,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不知不觉中,一个大的棋局已经在缓缓形成,我虽然不是布局的人,但棋局中一些微妙的变动,都会影响到我今后的仕途发展。”

    白燕妮听了,不由停下动作,满脸惊愕地道:“太不可思议了,小宇,你以后应该会当很大的官吧?”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摇头道:“以后的事情充满变数,谁都说不准,有可能会扶摇直上,也可能折戟沉沙,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现在,就以平常心对待吧。”

    白燕妮闭了眼睛,双手合十道:“老天保佑,千万别折戟沉沙,听着怪吓人的。”

    王思宇温柔地扳过她的身子,在她秀美的鼻梁上轻轻刮了刮,笑着说:“别担心,现在是刚刚起势的时候,只要小心着点,耐着性子走下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白燕妮莞尔一笑,打开水阀,冲了头上泛起的泡沫,柔声道:“那就好,不然我要担心的睡不着觉哟。”

    王思宇笑着说:“你担心什么,怕我有一天锒铛入狱,你独守空房?”

    白燕妮睁开眼睛,乜了他一眼,娇嗔地道:“才不是呢,我怕你丢了官,以后帮不到我了,我都计划好了,以后乐乐大学毕业之后,就让他当乡长,以后当县长、市长,你要是不答应下来,我就到上面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年轻时干的糗事。”

    王思宇呵呵一笑,眸光里闪过一丝温柔,双手抱着她那盈盈细腰,低声道:“没关系,你尽管去闹,就算被你拉下马来,我也无怨无悔。”

    白燕妮哼了一声,恨恨地道:“怎么,怕了?”

    王思宇摇头道:“不怕,我要是辜负了你,你尽管来报复,我无话可说。”

    白燕妮嘻嘻一笑,伸手缠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嘴唇放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傻瓜,我怎么舍得哟。”

    王思宇心中一荡,把她拥在怀中,抚摸着她柔软娇嫩的身子,微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在这世上一天,保证乐乐能享受到富贵荣华。”

    白燕妮心中感动,踮起脚尖,在王思宇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甜腻腻地道:“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其实我倒不想让他轻易得来富贵,不然他的一生,会少了很多精彩哟,只有靠自己奋斗得来的幸福,才是最珍贵的。”

    王思宇点了点头,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笑着说:“白娘子所言甚是。”

    白燕妮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忽地想起什么来,微微蹙眉道:“小宇,今天上午,省公安厅发来三个犯罪嫌疑人的头像,我瞧其中一个,好像是嘉众哟。”

    王思宇微微一愣,低声道:“你没看错?”

    白燕妮扬起头来,沉思良久,才摇头道:“他离家的时候还小,这些年应该变化很大,我只是瞧着相貌有些像,但也吃不准,犹豫着要不要和局里讲。”

    王思宇沉吟道:“这三人犯的是什么罪?”

    白燕妮柔声道:“故意杀人罪,每人身上都背着几条命案,要是抓到,肯定是活不成了。”

    王思宇想了想,轻声道:“还是提一提吧,不是更好,如果是他,也要早点抓到,不能再让他危害社会了。”

    白燕妮‘嗯’了一声,叹息道:“要真是他,我怕老太太受不了打击哟。”

    王思宇苦笑着摇头道:“如果那人真是钟嘉众,还是尽量保密吧,不要让老太太得到消息,这种事情,该瞒就要瞒,就让她以为,人还在外面飘着,一直没有找到,那样老人还能有个盼头。”

    白燕妮点了点头,忽地停了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王思宇马上注意到她的异样,猜她是想起乐乐了,忙抱着她,柔声道:“燕妮,想了就去看看。”

    白燕妮叹了口气,摇头道:“想是真想,可我怕见了孩子,又舍不得让他离开,老太太怪可怜的,身体还不好,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她先带着吧。”

    王思宇‘嗯’了一声,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吻了几下,轻声道:“那就别胡思乱想了,以后领回来就好。”

    白燕妮点了点头,神色恢复了正常,擦了擦身子,笑着岔开话题道:“对了,差点忘记了,今儿下班的时候,在路口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王思宇摸起一条毛巾,擦着她那白皙莹润的身子,轻声道:“怎么个奇怪法?”

    白燕妮蹙着眉头,轻声道:“她在路上遇到我,就停了车子,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怪怪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王思宇微微一怔,皱眉道:“什么样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吗?”

    白燕妮微笑道:“挺漂亮的女人,气质也很好,像个女强人,下巴上好像有颗美人痣。”

    王思宇不动声色地道:“是不是开着一辆红色跑车?”

    白燕妮诧异地道:“你怎么会知道?”

    王思宇笑着道:“我能掐会算,燕妮啊,你以后不要理她,那女人很难缠。”

    白燕妮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抿嘴笑道:“是你以前的情妇吧,来找麻烦的?要不我们见面谈谈,为你打一架吧,我肯定不会输的。”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她姑姑是我的老上级,我们熟归熟,但没发展到那种程度。”

    白燕妮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道:“那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王思宇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变幻了几个刁钻的手型,轻轻抓挠一番,眉飞色舞地道:“就是这种程度。”

    白燕妮轻轻啐了一口,俏脸绯红地道:“下流!”

    王思宇一脸坏笑地抱住她,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下去,含糊不清地道:“下流就下流。”

    白燕妮双手捂胸,夹紧了一双修长笔直的**,媚态横生地道:“臭法海,快走开,不然本娘子不客气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一脸坏笑地望着她,笑着说:“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话音刚落,白燕妮一个滑步前冲,王思宇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左臂就被她扭了过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白燕妮站在他身后,压着他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笑道:“乖点,以后记得听话,不要胡闹哟。”

    王思宇也不吭声,低头瞄准位置,右手忽地拉住白燕妮的脚踝,用力一扯,白燕妮就松了手,双腿变成一字型。

    她蹙着眉头,气哼哼地道:“不要乱搞哟,会伤到你的。”

    王思宇笑了笑,走到她身后,扶起她,推到墙边,就低头吻了下去,在白燕妮的欲拒还迎中,两人的身子很快纠缠到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起来,没过多久,白燕妮就已是娇羞无限,醉眼迷离,奋力扭动着娇躯,扬起欣长的脖颈,欢畅地叫了起来。

    两人在浴室里疯了将近四十几分钟,才气喘吁吁地回到床上,王思宇一脸坏笑地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悄声地嘀咕几句,满心期待地等她回应。

    白燕妮却臊得满面通红,双手捂住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吃吃地笑着,把头摇成了波浪鼓。

    王思宇正想哄她就范,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疑惑间,耳边响起‘哒哒’的敲门声,白燕妮忙伸出双手,把王思宇轻轻推开,坐起身子,低声道:“谁?”

    只听徐子琪带着哭腔喊道:“燕妮,是我,快开门,崔宸那混账东西居然敢打我,呜呜呜……我不回去了,晚上就在你这里睡。”

    王思宇微微一怔,没料到徐子琪竟杀了个回马枪,这倒坏了他的好事,在白燕妮无声的催促下,他只好恋恋不舍地钻出被窝,抱着衣服下了地,拾起一双大皮鞋,就往浴室方向走。

    白燕妮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蹙着眉头,向衣柜的方向指了指。

    王思宇会意,猫下腰来,顺着墙根溜到衣柜前,拉开黑色的柜门,小心地躲了进去。

    衣柜很高,横梁上挂着两排冬装,王思宇抱着衣服,皱着眉头站在里面,心情非常不爽,但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猛然记起,当初在张倩影床下那段煎熬时光,念头也就通达了,就觉得在衣柜里其实也不错。

    白燕妮换上睡衣,把掉落在地的袜子内裤胸罩都拾起来,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也都塞到王思宇的怀里,接着将衣柜门轻轻掩上,只留了一条缝隙,掩嘴窃笑半晌,她才佯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喊道:“子琪,稍等,这就来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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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衣柜 下

    白燕妮把床上的被褥整理了一番,见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就又照了照镜子,走过去开了门。

    徐子琪满面怒容地走了进来,她双眼红肿,像是刚刚哭过,进屋后,望了白燕妮一眼,气哼哼地道:“燕妮,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白燕妮忙笑了笑,掩饰道:“睡得正香,哪晓得你这么晚会过来,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刚打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徐子琪脱了貂皮,走到衣架边挂好,没好气地道:“好什么好,都是在人多的时候装出来的,回家以后就原形毕露了。”

    白燕妮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脾气那么大,动不动就往出跑,难怪崔宸会生气。”

    徐子琪把高跟鞋丢掉,抱着肩膀坐在床上,气鼓鼓地道:“燕妮,你竟帮着他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向着我,你要是瞧着崔宸好,干脆我把他让给你算了,反正在学校的时候,他也是先追求的你,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白燕妮微微一愣,蹙着眉头道:“子琪,我可没招惹你,怎么把火烧到我身上来了?”

    徐子琪哭丧着脸道:“你可能没这心思,他倒是动了歪念头,自打你离婚以后,他就再没给我好脸色看,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天天找别扭。”

    白燕妮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来到桌子边,为徐子琪倒了杯水,递过去,柔声道:“子琪,先喝杯水,消消火,崔宸可不是那种人,估计你是误会了,两口子拌几句嘴,那是很平常的事情,在气头上的时候,你就让让他呗,男人嘛,总是要个脸面。”

    徐子琪喝了口水,把杯子重重地敲在床头柜上,气呼呼地道:“凭什么一定要我让,他算什么男人,成天就知道打麻将,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地张罗,他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现在可好,有了几个糟钱,这就要当陈世美了。”

    白燕妮走到床上,扭头向柜子边望了望,旋即回过头来,笑着说:“子琪,我是过来人,看得比你清楚,经营婚姻,远比经营饭店困难,男人有时就像小孩子一样,该让的时候就得让一让,该哄的时候也得哄。”

    徐子琪哼了一声,摇头道:“那有什么用,你不是还把婚姻搞没了,男人要是狼心狗肺的,你就是把心掏出来送过去,他也不会领情的。”

    这番话触碰到了白燕妮的痛处,她目光一滞,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沉默半晌,才轻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徐子琪的肩头,轻声道:“子琪,正因为我没有守住婚姻,所以才劝你要珍惜哟。”

    徐子琪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些,忙赔笑道:“燕妮,瞧我这张嘴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没生气吧?”

    白燕妮抿嘴一笑,摇头道:“哪能呢,要是和你计较,那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你呀,都多少年了,还不长进哟,跟在学校时没什么两样。”

    徐子琪笑了笑,抿嘴道:“我就是没你能忍,沾火就着,和你讲啊,刚才从楼道里跑出来的时候,我气得要命,就把车给砸了,挡风玻璃全打碎了!”

    白燕妮乍舌道:“子琪,你也真舍得,那修起来要不少钱吧。”

    徐子琪把脸扭到一边,恨恨地道:“管他呢,崔宸平时最宝贝那车了,每天都擦得干干净净,对我却连碰都懒得碰一下,我把车砸了,就是让他心疼。”

    白燕妮叹了口气,从枕边摸出手机,笑着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脾气可以,别祸害东西啊,就算你家再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

    徐子琪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手机,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手机抢过来,皱眉道:“燕妮,不许你给那个没良心的打电话。”

    白燕妮皱眉道:“子琪,你这么晚出门,还是告诉他一声比较好,免得他担心,再说了,崔宸要是想到别处,问题就严重了。”

    徐子琪哼了一声,把手机丢到一边,摇头道:“燕妮,你就放心吧,那没良心的,肯定不会着急上火的,这些年我们两个都打惯了的,他从没服过软,每次吵了架,他都是独自跑到麻将馆玩通宵,不知有多逍遥快活呢。”

    白燕妮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了下柜子,眉头紧皱,忙推了推徐子琪,轻声劝道道:“子琪,那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徐子琪摇头道:“燕妮,不用麻烦了,我在家已经洗过了。”

    白燕妮抓起她的胳膊,拉到鼻端嗅了嗅,就蹙着眉头道:“还是洗洗吧,你身上有股怪味。”

    徐子琪愣了愣,低头在身上闻了闻,就瞪了白燕妮一眼,摇头道:“哪有什么怪味,要说有,也是你屋子里的,一股子烟味。”

    白燕妮听了,心里一惊,忙松了手,乜了她一眼,有些心虚地道:“子琪,你别乱说,我这屋子里哪来的烟味。”

    徐子琪嘻嘻一笑,伸手脱了毛衣,放在床头柜上,又解了腰带,轻声调侃道:“不光屋子里有,你身上也有,刚才开门那么慢,没准在干什么坏事,是不是王县长从浴室跳窗户跑了。”

    白燕妮吓了一跳,忙蹙眉道:“子琪,你不要乱说话,总把我和王县长扯到一起,那样不好,人家有涵养,不和你计较,你可别太过分了,不然把他惹怒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哟。”

    徐子琪撇撇嘴道:“燕妮,我又不是瞎子,用不着你提醒,他那么年轻就当了县长,上面肯定有人,说不定是哪个省长家的公子哥哩,老实交代,你陪他睡过没有?”

    白燕妮忙捶了她一拳,俏脸绯红地道:“臭丫头,说什么呢,你思想健康点行不,整天把那事挂在嘴边,真没出息。”

    徐子琪看了她一眼,就撇嘴道:“没睡过你脸红什么呀,肯定是得了人家好了,那年轻大小伙子,能干着呢,这下你白警官可滋润了,瞧这皮肤嫩的,捏一把都能掐出水来。”

    白燕妮气恼地瞪了她一眼,转身下了地,低声嘟囔道:“你这没心没肺的,嘴巴一点不饶人,活该被人家撵出来。”

    徐子琪把裤子放好,将丝袜褪下来,笑着说:“我可是自己跑出来的,他崔宸敢撵我试试,我不把他那张脸抓烂了,我都不叫徐子琪。”

    白燕妮叹了口气,走到衣柜边,回头望了一眼,摇头道:“子琪,你要再不收敛些,崔宸早晚得变心。”

    徐子琪钻进被窝,拉上被子,甩了甩头,冷笑道:“变心就变心,离了男人还不能活了?大不了把家产一分,我登个征婚启事,人肤白貌美,腰细腿长,家财丰厚,欲求一帅哥共同创业,应征的人多了去了,还不排到两里地外啊。”

    白燕妮叹了口气,摇头道:“别说气话了,最多在我这住一夜,明儿赶紧回去,我这可不是你的避难所。”

    徐子琪哼了一声,转头望着白燕妮,撇嘴道:“放心吧,我不白在你这睡,每晚三百块钱,这回总该行了吧。”

    白燕妮摇头道:“一千都不行,明晚必须回去。”

    徐子琪拉着被子笑了笑,侧过身体,一脸暧昧地道:“哟,这是嫌我在这碍事了,放心吧,你只管半夜跑到正房里,不用担心,我嘴巴严,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白燕妮啐了一口,气哼哼地道:“再敢嚼舌头,我就给崔宸打电话,让他赶紧把你领回去。”

    徐子琪哼了一声,皱眉道:“你不过来睡觉,杵在衣柜边做什么?”

    白燕妮赶忙笑着解释道:“我是想给你找件睡衣穿上,省得你夜里踹被子,要是着凉了,崔宸还不得找我算账啊,说我虐待他老婆。”

    徐子琪叹了口气,摇头道:“崔宸哪有那么体贴,燕妮,干脆我把他甩了,咱俩一起过日子得了。”

    白燕妮啐了一口,抿嘴笑道:“别说那些疯话,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徐子琪哼了一声,转过身子,望了眼墙上挂的条幅,拉长声音念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返。”

    白燕妮恨恨地瞥了她一眼,忙把柜门打开,将两排衣服拨到一旁,见王思宇已经穿上了衣服,只是衬衫纽扣系错了位置,显得有些狼狈,她忙苦笑着摊开双手,露出万般无奈的表情。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做了手势,示意自己没事,让她放心。

    白燕妮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在王思宇的眼前轻轻晃了晃,随后握紧拳头,轻轻一挥,又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就从衣架上摘下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轻轻关上柜门,向床边走去。

    王思宇苦笑着摇摇头,只好扶着柜子侧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抱着双膝,耐心等待,过了一会,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只听徐子琪轻声:“燕妮,你的皮肤保养得真好,还和以前一样光滑。”

    白燕妮娇憨的声音马上传来:“讨厌,把手拿开,别闹了,快点睡吧。”

    在徐子琪的笑声中,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柜门缝隙投进的光线立时消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王思宇只盼着徐子琪早点睡着,好及时脱身,谁知外面刚刚安静下来,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就听徐子琪道:“是老崔打来的,燕妮,千万别告诉我在这,让那没良心的着急去吧!”

    紧接着,白燕妮的声音响起:“老崔啊,你不用急,子琪在我这,快把她接走吧,你老婆把眼睛都哭肿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正在后悔呢,你……”

    她刚刚说到一半,话音就嘎然而止,徐子琪一把抢过手机,按了关机键,转过身去,气哼哼地道:“大叛徒,到底是把我给卖了。”

    白燕妮拿手推了推她,咯咯笑道:“子琪,你啊,还是快和老崔回家吧,不然他找了别的女人,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徐子琪哼了一声,撇嘴道:“他要敢找一个,我就去找十个,谁怕谁啊。”

    白燕妮叹了口气,伸手在墙上摸了开关,打开灯后,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别赌气了,你听话点,快点穿上衣服,崔宸已经在路上了。”

    徐子琪翻身而起,悉悉索索地穿了衣服,怔怔地坐了半晌,忽地悲从心来,双手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

    白燕妮忙坐了起来,拉了她的手,蹙眉劝道:“子琪,你这是怎么了。”

    徐子琪抹着眼泪道:“燕妮,其实我心里清楚,崔宸一直都惦记着你,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无论我怎么付出,都比不上你。”

    白燕妮赶忙低声哄她,劝了半晌,徐子琪才止住眼泪,哽咽道:“燕妮,要不你们好吧,我把他让给你。”

    白燕妮摇头道:“子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崔宸不会那样没良心,肯定是你心眼太小,对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这才总怀疑人家。”

    徐子琪下了地,穿上高跟鞋,披了貂皮大衣,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气哼哼地道:“不可能,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清楚,以前吵得再凶,他都没打过我,这次倒动手了,我看他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他见你离婚了,就活心了,我这就走,给你们两个倒出地方。”

    白燕妮蹙眉道:“子琪,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

    还没等她说完,徐子琪已经转身奔了出去。

    白燕妮愣了一下,马上过味来,她心中焦急,顾不上和衣柜里的王思宇打招呼,就匆匆下了地,穿上高跟鞋,从后面追了出去。

    王思宇听到屋里没了声音,才苦笑着揉了揉麻的双腿,过了好一会,才扶着柜壁缓缓站起来,刚要走出去,耳边忽地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衣柜门就已被飞快地拉开,出现在面前的,竟是刚才离开的徐子琪。

    徐子琪的两条脚已经迈了上来,却现躲在柜子里的王思宇,顿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双手捂嘴,惊声尖叫了起来。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满脸无辜地道:“子琪姐,先让我出去。”

    徐子琪很快恢复了镇定,摇了摇头,将身子挤了进来,随手拉上柜门,低声央求道:“王县长,先别声张,你再忍耐一会,我想考验一下崔宸,他已经到门口了。”

    王思宇把身体向后移了移,尽量不让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但衣柜里空间狭小,他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感受着那温软而又充满弹性的翘臀,王思宇的下身不受控制地生了某种变化,为了转移注意力,也为了回避眼前的尴尬,他只好苦笑着解释道:“子琪姐,我浴室里的热水器坏了,想过来冲澡,洗到中途,你就过来了,为了不闹出误会,这才……”

    徐子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竖着耳朵听了听,忙‘嘘’了一声,将身子缓缓向后挤去,香臀摇摆间,王思宇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腹在刹那间涌起一股热流,下半身的某处麻酥酥的,如同过电一般,他赶忙就闭了嘴,不再吭声,黑暗之中,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门口传来白燕妮的声音:“崔宸,你怎么会没见到子琪呢,她刚刚跑出去的呀?”

    接着就是崔宸的声音响起:“没有啊,我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白燕妮讶然道:“怎么会啊,这才三五分钟的功夫,怎么会跑远?”

    崔宸走进屋子里,坐在椅子上,低声道:“算了,由她去吧。”

    白燕妮推开浴室,打开灯,向里面望了望,失望地道:“没有。”

    崔宸点了一根烟,皱眉抽了一口,叹气道:“子琪从来都是这样任性胡闹,这些年来,根没有变过,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白燕妮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老崔,别光说子琪的不是,她再怎么样,你也不该动手打人啊!”

    崔宸愁眉苦脸地道:“燕妮,我最近心情很乱。”

    白燕妮愣了一下,忙打岔道:“老崔,你赶紧到外面去找找吧,我真担心子琪会想不开,别再出了什么状况。”

    崔宸摇头道:“燕妮,不用担心,她肯定没事的。”

    白燕妮叹了口气,摆手道:“老崔,你那脾气该改改了,以后记得对子琪好点,她跟着你吃了不少苦头,你却不好好对待她,子琪心里很委屈。”

    崔宸抬头望了一眼,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皱眉吸了口烟,吞吞吐吐地声道:“燕妮,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我和子琪一旦分开,你能不能……”

    白燕妮恨恨地跺脚道:“崔宸,住口,你好混哟,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惦记着老婆,还说这种疯话,你要是敢对子琪负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崔宸怔了怔,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神色痛苦地道:“燕妮,你应该很清楚,我最喜欢的人,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我之所以执意到西山做生意,就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你。”

    白燕妮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崔宸,你就死了那份心吧,当初没有机会,现在更加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崔宸身子一颤,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苦笑道:“好吧,燕妮,我明白了。”

    白燕妮哼了一声,急声催促道:“老崔,你赶快到外面去找找,我去院子里找找,子琪应该没有走远。”

    崔宸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出了大门,沿着黑漆漆的巷子,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直到手指忽地一痛,他才猛然惊觉,将烟头远远地甩了出去,抬手在头上用力捶了捶,低声嘟囔了一句,就加快了脚步。

    白燕妮转过身子,飞快地向衣柜扫了一眼,犹豫片刻,就蹙着眉头走到梳妆台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手电筒,袅娜地出了门,往四下里照着,轻声唤道:“子琪,子琪……”

    衣柜里,王思宇皱着眉头,气喘吁吁地道:“子琪姐,快松手,都是老崔的错,你别拿我撒气啊。”

    徐子琪嘤嘤地哭了几声,却不肯松手,反而更加卖力挥动起来。

    王思宇扬起脖子,呲牙咧嘴地呻吟道:“停下,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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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蒙面人

    回到房间后,王思宇仍然觉得荒唐可笑,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被女人非礼,毫无经验可言,因此,当徐子琪的手滑进他的腰间时,王思宇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竟然下意识地捉住了她的胳膊,试图作出某种象征性的抵抗,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和黄花大闺女遇到色狼猥亵时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当那只柔软滑腻的手掌徐徐动作起来时,他还是无法忍受那一**异样的快感,轻易地缴械投降了,不得不承认,通常情况下,漂亮女人搞定男人的速度,往往比后者搞定前者顺利得多,徐子琪虽然只是中上之姿,但那只手掌实在是太过灵活,让王思宇没有办法抗拒,只能任她轻薄,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在剧烈的摩擦之中,一泻如注。

    “真他妈的没面子!”

    低声咒骂了一句,王思宇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他伸手摸起茶壶,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喝了两口,放下玻璃杯,就觉得下身冰凉一片,黏黏地贴在大腿根上,很是难受,他便飞快地脱了衣服,摸起湿漉漉的内裤,走进浴室,打开灯后,随手拉上房门,拧开阀门,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他伸出双手,轻轻擦洗着身子。

    五六分钟后,刚刚打了香皂,王思宇忽地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四肢乏力,如同喝醉了酒般,竟然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眼前也出现了一些恍恍惚惚的幻觉,这种异样的情形,竟和当日在菜窖中的遭遇有些相似,他情知不妙,在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两步后,忙屏住呼吸,用双手扶住墙面,用力地摇了摇头,咬紧牙关,努力支撑身体,就在此时,浴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黑暗之中,王思宇靠在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汗珠和温水混合在一起,从身上蜿蜒流下,他深吸一口气,摸着挂满水珠的白瓷砖,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的腿,缓缓向门口移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摸到门边,他轻轻推开房门,步履艰辛地向前走去。

    哪知刚刚挪出几步,伴着‘啪’的一声脆响,后背上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电流,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在一阵痛苦的痉挛中,他在瞬间失去了知觉,软软地栽倒在地。

    身后忽地闪出一个消瘦的人影,那人得手之后,并不理会躺在地上的王思宇,而是轻轻吁了口气,快步走到卧室门口,用手中的微型电棍‘哒哒’地敲了敲门,低声催促道:“快点,明天中午之前,我们一定要返回去,不然没法写报告,真是搞不懂,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在京城里放松,怎么会跑到华西来,这个男人以前跟你有仇吗?”

    卧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那人叹了口气,骂了句‘怪物’,就走到王思宇身边,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掂了掂手里的微型电棍,拨了个按钮,将一束强光照在王思宇的脸上,在看清王思宇的容貌之后,他目光一滞,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右手轻轻一抖,圆滚滚的微型电棍竟然跌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约莫两三分钟后,他才恢复了镇定,弯腰拾起微型电棍,重新把强光照在王思宇的脸上,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啧啧称奇,过了好一会,他才合拢了嘴巴,伸手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道:“见鬼,有没有搞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到底是谁?!!!”

    正疑惑间,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敏捷地闪了出来,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望着王思宇的面孔,笑了笑,扶着毫无知觉的他走了进去,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手持微笑电棍的人皱了皱眉,就走回沙发边,端着茶壶走进卫生间,过了半晌,才走了出来,重新沏了茶水,守在窗边,向外望去,西厢房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哭泣声,但厚厚的窗帘挡住了他的视线,不禁让他觉得有些扫兴,就仰面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摆弄着手里的微型电棍,电棍的那端,一会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蓝色电芒,一会又射出一道白炽的强光。

    卧室里,王思宇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慢慢睁开双眼,视线仍然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因为全身**,一股无边的冷意袭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过了许久,在重叠晃动的影像中,王思宇仿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那人似乎正背手站在墙边,欣赏着墙上的山水画,那幅画正是廖景卿送给自己的那幅‘大鹏展翅图’。

    王思宇闷哼一声,打算站起来,但身上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一种空前的虚弱感袭来,这令他感到一丝恐惧,更多的是愤怒,在休息片刻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霍地站起,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出两步,接着双腿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

    黑影被惊动,转过身子,惊讶地望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伸出戴着胶皮手套的双手,轻轻将他从地上扶起,沉默了半晌,才把嘴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声音低沉地道:“别担心,我只是来求财的,不会伤害你。”

    王思宇的脑海里仍然是一阵嗡嗡的响声,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他用力晃动一下脑袋,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蒙面人,五官之中,除了眼睛之外,其他所有部位都在头套之内,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相貌,那头套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弹性极好,在他鼻子的呼吸作用下,轻轻起伏着,显得异常诡异。

    王思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一双眼睛,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任他如何努力回忆,都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王思宇重重地哼了一声,吃力地动了动嘴唇,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三个字:“你是谁?”

    蒙面人的目光中露出一丝伤感之色,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王思宇的身边,伸出戴着橡皮手套的双手,将他扶到床上,轻轻拉上被子,坐在床边,俯下身子,默默地注视着虚弱无力的王思宇,眼神中多出几分困惑与迷茫。

    几分钟后,他伸出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瓶,放到王思宇的鼻孔之下,小心翼翼地将瓶盖旋转了个角度,王思宇吸入了从里面逸出的气体,神色诡异地笑了笑,脖子一歪,就昏睡过去。

    蒙面人将瓶盖旋回原来的位置,把蓝色小瓶重新放进上衣口袋里,缓缓从床边站起,走到对面的墙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卷轴上那只振翅欲飞的大鹏,苦涩地一笑,回头望了一眼,低声道:“好好干,千万别让她失望。”

    话音落后,他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向沙发的方向望了望,轻声道:“等急了吧,现在可以回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却没有动,而是握着微型电棍,怔怔地望着手中的一张证件,过了半晌,他才皱了皱眉头,神色不安地道:“快过来看看,我们可能惹麻烦了,他也是二局二处的人,只是来头很大,好像是京城老于家的人,上面要是追究下来,搞不好,我会被你这家伙害死。”

    蒙面人微微一愣,缓缓走了过去,低头望去,却见强光之下,王思宇的照片清晰可见,他盯着‘于佑宇’三个字看了良久,轻轻吁了口气,声音沙哑地道:“没关系,只是挂名的,你放心,我两天后就要回去,下次再回来,恐怕又要三五年的功夫,他们根本查不到我头上,也就不会连累到你,更何况,我们又没有伤到他,你何必大惊小怪的。”

    沙发上的人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缓站起,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道:“好吧,你说的对,是我多虑了,只是三天的宝贵假期,竟然都被你白白浪费了,真是可惜,你这家伙,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

    蒙面人无声地笑了笑,把证件丢了回去,挥了挥手,两人悄悄走出房门,敏捷地穿过院子,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天光放亮,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王思宇的脸上,他的睫毛颤动几下,猛然从床上坐起,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就跳下床来,走进客厅,在各处转了一圈,只觉得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变化,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在梦中,他缓缓抬起手腕,却发现,上面依稀能够看到红色的勒痕,王思宇忙穿上衣服,仔细检查一番,却见钱包里少了八百元钱,除此之外,再没有丢失别的东西。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沉思半晌,总觉得事出蹊跷,那人的手法,绝对不像普通的小偷,王思宇甚至有种强烈的预感,对方根本不是冲着钱财而来的,至于丢失的那八百元钱,只不过是他施展的障眼法,用来迷惑自己,转移视线,掩盖他的真实目的。

    细细想来,极有可能是某些人在暗中调查自己,希望能够找到些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但转念一想,这个推测似乎也站不住脚,房间里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在把自己控制住以后,那人也没有逼问什么,更没有要挟自己,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恶意,这倒是咄咄怪事了。

    一根烟吸完,王思宇的脑子里仍然乱乱的,没有半点头绪,他把烟头掐灭,丢到烟灰缸里,盯着茶几上的水壶,伸出手去,却在中间停了下来,沉吟半晌,便收回手臂,快速出了房间,

    来到西厢房的门下,轻轻叩响了房门,“啪!啪!啪……”

    “等等哟,就来了。”房间里传来白燕妮娇媚的声音,王思宇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虽然明知道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但他还是担心会连累到白燕妮。

    过了三五分钟后,在‘吱呀’一声响后,白燕妮推门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身黑色的武术表演服,手中持着那柄龙泉剑,睡眼惺忪地来到王思宇面前,回头望了一眼,就踮起脚尖,在王思宇的脸颊上温柔地亲了一口,神色慵懒地道:“小宇,怎么醒的这样早?”

    王思宇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走到院子中间,停下脚步,悄声道:“燕妮,昨晚有没有发现陌生人进来?”

    白燕妮轻轻摇头,一脸茫然地道:“没有啊?”

    王思宇皱眉道:“真是奇怪,那人是什么时候潜进我房间里的呢?”

    白燕妮不禁惊得花容失色,忙握紧王思宇的手,关切地道:“出了什么事情?”

    王思宇略一沉吟,就娓娓道来,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白燕妮听了之后,蹙眉道:“不管是不是小偷,都要仔细查下,还好你没事,真是够吓人的。”

    王思宇点了点头,思索良久,就低声道:“这样吧,你上班后,只把事情告诉刘队,让他带人来房间里勘测现场,把茶壶也化验一下,争取采集到指纹、迷药之类的有用证据,我对那人非常感兴趣,不知为什么,他的那双眼睛让我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觉得熟悉,又有些不寒而栗。”

    白燕妮蹙眉道:“也要查看下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希望能够找到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你早晨先别吃饭,先去医院做下检查,看看那种药物是否有副作用,顺便也可以查查药物的种类,便于我们查案。”

    王思宇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赞道:“不错,白警官,进步很快。”

    白燕妮却哼了一声,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轻声抱怨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人家都快被吓死了,你快摸摸,现在心还在怦怦乱跳。”

    王思宇笑了笑,在她酥胸上摸了一把,低声道:“注意保密,别把动静搞得太大,要是让外人知道我赤身**被人打倒,还不知会搞出什么传言出来,那我王大县长的形象可就全毁了,只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白燕妮妩媚地一笑,点了点头,踮脚把嘴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咯咯笑着低语两句,就满面绯红地跑开。

    王思宇听了,不禁龙颜大怒,张牙舞爪地从后面追了过去,眼见就要捉住她,白燕妮却绕着杨树转了一圈,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手腕一抖,轻盈地舞了个剑花,冲他裆下刺来,王思宇吓了一跳,赶忙向后跳了一步,双手护裆,怪叫一声,掉头就跑,白燕妮却不肯罢休,挥舞着手中长剑,把王思宇追得到处乱跑。

    无奈之下,王思宇仓皇逃回房间,他此时正在兴头上,已然忘了保护现场,径直跳到沙发上,从客厅的墙上摘了两把老关赠送的军刀,纵身跳了下去,奔出门外,跟着白燕妮在院子里比划起来,仅十余招后,就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几分钟后,西厢房的窗帘被‘哗’的一声拉开,徐子琪推开窗子,探出头去,望着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的两人,轻声叨咕道:“两岸猿声啼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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