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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条件 下

    王思宇转过头来,看到唐婉茹手里挥动的画像,心中暗叫糟糕,刚才只顾和她闲聊,倒疏忽了,没想到唐婉茹竟将画像翻了出来,他顾不上沏茶,赶忙松开按钮,把茶杯放在饮水机旁,快步走到办公桌边,低声笑道:“唐婉茹女士,快别胡闹,赶紧把东西还我。”

    唐婉茹却像是得了件宝贝,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眉开眼笑间,她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手里的画像在王思宇的眼前轻轻一晃,就将胳膊迅举向身体的另一侧,躲过王思宇的奋力一抓,灼热的目光随之移到画像上,嘴里啧啧赞叹道:“王书记好眼光,这女人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身材相貌都无可挑剔,我见犹怜啊,这又是谁家的小媳妇啊,被王书记瞄上的女人,那是注定逃不掉的。”

    王思宇愕然,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皱眉道:“唐婉茹,别胡说,这是我昨儿在电视上看到的年轻女演员,刚才批文批到手抽筋,一时心血来潮,就随手画了一张出来,哪里是谁家的小媳妇,你不要信口胡说,西山县里哪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唐婉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过后,她极有风情地乜了王思宇一眼,伸出左手,拿葱郁的食指点了几下王思宇的胸口,转动着一粒黑色的西服纽扣,轻声调侃道:“小男生,别伪装了,你难道忘记了,我当初曾经派人调查过你,你那点特殊喜好,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唐婉茹,青州和青羊那两个漂亮女人,本来都是人家的小媳妇,最后倒都落在你的手里了,这个绝色佳人想必也不例外。”

    王思宇笑了笑,轻轻拨开她的手指,目光落在她高耸的胸前,低头解释道:“唐婉茹女士,你是上当受骗了,那个香港人给你的都是电脑合成的照片,根本不是真的,不然当初早被你搞下来了,我哪里还会有机会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和你闲聊,早被组织处理了。”

    唐婉茹缓缓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摆了摆手,摇头笑道:“照片是假的,事情可是真的,你少唬我,咱们打过交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在我面前,你是装不了正人君子的,你能放过那两个漂亮女人,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王思宇皱了皱眉,目光从她的前胸移到腮边那颗小巧的美人痣上,轻轻叹了口气,两人曾在梁桂芝家里生了一些暧昧举动,当时要不是梁桂芝突然敲门,自己恐怕早就将这匹胭脂马就地正法了,在她面前,还真没法正经起来,王思宇也懒得再解释,伸手捉住她的胳膊,用力扭了过来,打算把画像直接抢过来,这女人任性起来很是麻烦,画像是绝对不能落在她手里的。

    唐婉茹手疾眼快,将身子扭到一边,低头去咬王思宇的手腕,那白森森的牙齿已经碰到了肌肤,王思宇吓了一跳,赶忙松手,趁这个当口,唐婉茹吃吃笑着,直接把那张画像塞到自己的毛衣里,随后转过身来,拿手指舒缓地梳理着头,懒洋洋地道:“没收了,什么时候把人领来见个面,交个朋友,我就把画像还你,放心吧,咱们过去的帐早就一笔勾销了,看在小姨的面子上,我是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王思宇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盯着唐婉茹那张得意洋洋的俏脸,笑着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在她面前灵活地变幻了几个刁钻的手势,又在虚空里抓挠了几下,低声威胁道:“快点交出来,别逼我动粗,你应该知道,就算把它藏到身体里面,我也能挖出来。”

    唐婉茹想起在梁桂芝家生的那一幕,登时羞得满面绯红,甩了一下秀,低低地‘啐’了一声,骂了句下流。

    王思宇嘿嘿一笑,摆手道:“咱们算是不打不成交的老相识了,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快点交出来,不然……”

    唐婉茹扬起下颌,挑衅似地盯着王思宇,眼里露出不屑的神情,不服气地道:“不然怎么样?”

    王思宇伸手在她穿着丝袜的右腿上轻轻拍了拍,拿手指将丝袜褪下一半,就用手抚摸着那条光滑圆润的玉腿,低声恫吓道:“不然我可不客气了,你虽然长得丑了点,不过勉强还和我胃口,午餐之前,就先拿你当道开胃菜,尝尝你唐婉茹女士到底是什么滋味!”

    唐婉茹在靠背椅上慢悠悠地摇了几下,伸手缓缓地托起王思宇的下巴,撇了撇嘴,悄声警告道:“你敢!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只要我喊一嗓子,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别忘了,方如镜离开玉州以后,你在省城再也没有什么后台,要是出了这种事情,谁都罩不住你。”

    “知道的还挺多,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有本事尽管喊出来。”王思宇再次挪开她的左手,迅拉起她的双腿,瞥了唐婉茹一眼,就将那两条纤长的美腿架在自己的双肩上,两人的姿势登时变得暧昧起来,王思宇扶着那两条玉腿,双手不住下移,身子前倾,低声道:“交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唐婉茹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反而挪动臀部,把上身努力地向前挺了挺,嘴唇微微撑开,摆出了一个更加惹火撩人的姿势,似笑非笑地望着王思宇,轻声道:“小男生,你是认真的?真要不计后果吗?也许我应该提醒你一下,我唐婉茹虽然是女流之辈,可也不是好欺负的,眼睛里面向来掺不得沙子,你敢在办公室里做了我,我就要把你搞得身败名裂。”

    王思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将她的双腿举得更高了些,身体渐渐向下压了过去,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拿舌尖触碰了一下她耳环上那粒珍珠,压低声音道:“快点交出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唐婉茹咯咯地笑了笑,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扬起雪白的脖颈,探过头去,先走王思宇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兰气,接着咬着他的耳垂,悄声道:“画像就在衣服里面,真想要的话,不会自己去拿?”

    王思宇心中一荡,就伸出右手,探过毛线衫,向里摸去,掌心中尽是一片滑腻的肌肤,他将画像拿手指勾了出来,叼在嘴里,却没有松开唐婉茹,又将手探了进去,在那两只饱满丰盈的乳.房上或轻或重地揉.捏起来。

    唐婉茹的脸颊渐渐变得烫,嘴唇也变成绛紫色,在咬牙忍耐半晌后,终于从嘴里迸出一声高亢的音符,她赶忙捂住嘴巴,低声求饶道:“不行,快停手。”

    王思宇停止了动作,以好奇的目光望着她,轻声道:“为什么不行?”

    唐婉茹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的叫声太大,十条街以外都能听得到,要是不想惹麻烦,你还是安分点好。”

    “你现在才说这话,太晚了。”王思宇笑了笑,继续动作起来,唐婉茹挣扎了半晌,双手忽地揽住王思宇的脖子,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道:“把我放在桌子上。”

    王思宇点了点头,抬手推开文件,将她放在书桌上,抽出腰带,伸手就去剥她腰间黑色的皮裙,刚刚解开两粒扣子,却听到响亮的拨号声,抬头望去,却见唐婉茹手里抱着电话机,正抿嘴望着他,在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后,她伸手理了下头,便柔声道:“小姨吗?我是婉茹,现在正在王书记的办公室里,你猜王书记现在干嘛呢?小姨你一定想不到,他正在剥我的裙子呢,王书记打算在办公桌上玩我哩……”

    王思宇的脑子里登时‘嗡’地一声,伸手去抢电话,唐婉茹却咯咯地笑个不停,把电话举在耳边,不肯松手,王思宇好不容易夺过电话机,侧耳听去,里面却是一阵盲音,这才放下心来,将电话插头拔了下来,把话机丢到她的怀里,摇头道:“唐婉茹啊,唐婉茹,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唐婉茹笑了笑,叹气道:“你终究还是怕了呢!”

    王思宇没有理会她,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在腰间滑落下去,轻轻撩拨起来。

    没过多久,唐婉茹的嘴唇就变成“o”型,在皱眉呻吟几声后,她一口叼住怀里的话机,双手撑住桌面,扬起脖子,喉咙里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身子也如同游鱼一样摇摆不定,在某个瞬间,她猛地张开檀口,电话机从嘴边滑落,哆哆嗦嗦地道:“求你,求你,停手,快停手,我们谈正经事!”

    王思宇笑了笑,手底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度,望着唐婉茹殷红的俏脸,轻声道:“正经事?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唐婉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露出痛苦煎熬的表情,猛地坐起,抱着王思宇的脖子,哼哼唧唧地道:“锂电,两亿元的锂电项目,我可以帮你……争取到……西山来……呀!”

    王思宇的手指在瞬间停住,而唐婉茹的双腿却绞在一起,剧烈地摇晃几下,随后软绵绵地垂了下去,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俏脸上露出一丝恍惚与迷茫。

    王思宇盯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把手抽出来,拍了拍她的翘臀,拿纸巾擦了手,转过身子,站在窗边低头点上一根烟,把目光投向窗外,皱眉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唐婉茹挣扎着从办公桌上坐起,整理了衣裳,一声不吭地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向外望了两眼,就悄悄地走了出去,十几分钟后,才从洗手间返回,神色如常地坐在沙上,从茶几上的烟灰缸中取出那颗雪茄,燃上后轻轻吸了一口,轻声道:“没错,当初这个项目是打算放在省高新技术开区的,但因为在越南的投资,是由侯副省长牵头,在越南北宁省省委书记阮少康访问华西时签下的一个项目,遭遇投资陷阱后,齐总对侯副省长的意见很大,就有意把锂电项目挪到其他地方,加上我和史密斯夫妇的私交极好,如果极力游说,应该能够促成此事。”

    王思宇转过身来,深深地瞥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这么做不是单纯为了帮我完成任务吧,有什么其他条件?”

    唐婉茹笑了笑,叼着雪茄烟站起,穿上了红色的风衣,拿起包来,轻声道:“条件肯定有,而且很苛刻,只是我现在还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想到了,我会和你提的,这段时间我会尽力去运作,争取早点帮你把事情敲定。”

    王思宇笑了笑,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唐总,这是件大好事,为什么不早说。”

    唐婉茹低低地哼了一声,伸手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王思宇目送她下了楼,才叹了口气,返回沙边,却忽地现茶几上的墨镜,赶忙拿在手里追了出去。

    跑到大院里,恰巧见唐婉茹上了一辆红色的轿车,王思宇赶忙走过去,站在车边,笑着说:“唐婉茹女士,你的墨镜!”

    唐婉茹摇开车窗,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晌,才轻声道:“送你的,小男生!”

    接着踩了一脚油门,小车飞快地驶了出去。

    王思宇笑了笑,把墨镜架在鼻梁上,抬头望望天,就背着手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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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青藤

    下午的常委会上,气氛平静得有些异乎寻常,或许是快到年底,众人都不愿就小事争吵,加上会议室里的温度有些高,常委们都有些打不起精神来,一半的人都在打着瞌睡,其他的常委们则哗啦啦地翻动着手里的材料,习惯性地拿笔在材料上面画着一道道波浪线,偶尔停下来喝杯茶水,咳嗽一声,集体表决时钱雨农敲敲会议桌,常委们便懒洋洋地伸出右手,议题就这样一个个地通过。

    曹凤阳已经通过市里的关系得到准确的消息,市委书记岳明松对钱雨农极为欣赏,因此,他也只能顺势而为,在短时间内,去了与钱雨农的争雄之心,否则那个大招商计划没有顺利完成,钱雨农给他扣上一顶不合作的帽子,这黑锅可就由他曹凤阳来背了,只要他稳扎稳打,笼络住支持自己的常委们,相信钱雨农一时也奈何不了他,虽然不清楚那只老狐狸肚子里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但曹凤阳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钱雨农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把身子向后一仰,笑眯眯地道:“海洋书记、马副县长,招商队伍准备得怎么样了,何时动身?”

    林海洋把手里的材料放下,笑着说:“已经准备就绪,从县直机关单位抽调了精兵强将,我和马副县长各带十人出,去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转一圈,沿途拜访重点商户和商会领袖,递交我县的招商项目说明书,邀请他们在明年开春来西山县进行实地考察,日程安排非常紧凑,要马不停蹄地跑上一阵子了,下周一出,争取二十天后返回。”

    钱雨农笑了笑,拿笔轻轻敲着桌面,沉声道:“两位辛苦了,不过二十天太长,要提前五天回来,刚刚得到消息,市委要组织一次出国商务考察团,先去香港、再去新加坡、澳大利亚、最后飞美国,机会难得,最好不要错过,市里给了我们县四个名额,除了我以外,你们两位也要参加,另外县委办的庄主任也要一起去,岳书记讲的好啊,我们不能老是闭门造车,应该多出去走走,到外面转转,开阔视野,增长见识,学习国外达国家展经济的先进经验,回来后要活学活用,争取早日把经济建设搞上去。”

    他的话讲完后,常委们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大家当然心知肚明,已经接近年底,这种所谓的商务考察团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实际上就是领导们公费旅游的幌子而已,只看路线安排,就知道与商务考察搭不上边际,这种活动几乎每年都要搞一些,领导干部们平时日理万机,很难有休闲时光,组织上还是要给些关怀和温暖的,在座的许多人也都尝到过甜头,因而对此也就是一笑了之,

    王思宇却有些郁闷,他对异国风情憧憬已久,早就盼着找机会为国争光,在洋妞身上扬我中华正气了,上次在青州错过了一次,就让他郁闷不已,没想到这次出国的机会又是擦肩而过,这不禁让他大为光火,王思宇表情严肃地盯着钱雨农的笑脸,眉头不住地颤动几下,过了好一会,才将胸中的不平之气消尽,低下头去,把手里的材料翻得哗啦啦直响,不去理会钱雨农的讲话。

    曹凤阳皱着眉头喝了口茶,嘴里也有些苦,他冷冷地瞄了钱雨农一眼,没有吭声,在出国考察的事情上,钱雨农没有提前打招呼,直接就在常委会上提了出来,实在是有些过分,对方的心思他当然是清楚的,钱雨农是想借着出国考察的机会,拉拢常务副县长马君寒,只要能够成功策动马君寒反水,那政府方面的工作就被动了,小事由常务副县长直接处理,大事上常委会讨论,就很容易把他这位正县长架空,钱雨农这算盘倒是打得精细,这位县委书记利用招商引资的事情大做文章,步步紧逼,让曹凤阳有些喘不过气来。

    散会后,众人稀稀落落地离开会议室,王思宇刚要离开,却被关磊一把拉住,关磊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柄做工精细的小刀,刀身细长锋利,造型美观,不但开了刃,而且还打了血槽,刀柄正是用野猪的獠牙制成的,看起来很是漂亮,王思宇摸在手里把玩半晌,有些爱不释手,关磊就笑着说:“王书记,一共做了两把小刀,这把送你了。”

    王思宇笑了笑,把小刀放进上衣口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这刀不错,老关的手艺当真了得。”

    关磊笑呵呵地道:“小意思,在部队的时候,没事就喜欢捣鼓这东西玩,家里还有不少,改天你去做客,挑几把长刀玩玩,都是用特种钢造的,地方上很难找到那种材料。”

    王思宇点头道:“改天一定登门拜访,把你的好东西都划拉走。”

    关磊哈哈一笑,摆手道:“那就算了,王书记实在是太贪心了,好歹要给我留些。”

    两人嘻嘻哈哈地出了会议室,王思宇返回办公室,打开电脑玩了一会,手机上突然传来震动,接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来的短信,上面写着:“王书记,我是钟嘉群的爱人白燕妮,您在忙吗?”

    王思宇心头一颤,赶忙眉开眼笑地退出游戏,关了电脑,摸着手机了回去:“现在不忙,嫂子,你在做什么?”

    白燕妮很快回了短信:“王书记,我在看着孩子们写作业,别看这些孩子平时闹得凶,让人操心上火的,可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班级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好受哟。”

    王思宇就试着开导道:“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不适应的,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我先前只是担心刑警的职业有危险,不过看了嫂子的身手,觉得应该没问题。”

    白燕妮先是了‘嘻嘻’两个字过来,半晌后又解释道:“自从参加工作以后,锻炼的机会越来越少,现在的身手差了许多呢,我一直担心,到了刑警队干不好,拖了队里的后腿,让王书记面上无光,那样就太丢人了哟。”

    王思宇笑了笑,赶忙敲出一行字了过去:“嫂子,别担心,我对你有信心,要是实在做不好,也别勉强,我再想法帮你调换到别的单位去。”

    白燕妮也很快回复道:“王书记,谢谢您,对了,钻戒是怎么一回事哟,失而复得,我昨晚兴奋的连觉都没有睡好。”

    王思宇得意地跷起二郎腿,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了一封短消息过去:“想知道吗?”

    白燕妮马上了一个字过来:“想!”

    王思宇笑了笑,继续逗她道:“想也不告诉你!”

    白燕妮很快回复道:“王书记,你太坏了,不要吊人家胃口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哟?”

    看了这封如同撒娇般打情骂俏的短信,王思宇的心头大乐,惬意地吸了一口烟,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又了一封短信过去:“真想知道也可以,晚上请我吃饭吧,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过了好半晌,手机忽地震动起来,一封短信传了过来:“王书记,今天晚上真的不行哟,要不后天上午好吗?”

    王思宇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沉吟半晌,就回复道:“那就后天晚上吧,我通常白天没有时间。”

    三分钟的沉寂之后,白燕妮的短信才了过来:“王书记,可以带上朋友吗?学校新分来一个女大学生,她长得可漂亮了,而且活泼可爱,我介绍你们认识好吗?”

    王思宇笑了笑,马上回复道:“不行啊,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嫂子可不要让我犯错误,我这人最专一了,从不朝三暮四。”

    白燕妮很快把短信了过来:“嘻嘻,那好吧,后天晚上我给您打电话,记得要开机哟。”

    王思宇回道:“好的,那咱们可一言为定,不要让我白等啊。”

    几分钟之后,手机上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王思宇望着短信上‘一言为定’四个字哑笑半晌,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满目萧条的景象,心里却像长了一颗青藤,在不停地滋生缠绕着,白燕妮那美艳的倩影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一颦一笑都满是风情,挑逗得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从这个角度来讲,王思宇承认自己有做英雄的天分。

    下班之前,王思宇忽然接到了周松林打来的电话,老爷子到省城办事,约他晚上六点半钟之前赶回市里见面,地点还是银泰大酒店,王思宇看了下明天的日程安排,倒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跟刘海龙打了招呼,明天要外出跑项目,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刘海龙忙一口答应下来。

    王思宇开着小车,一路上风风火火地赶回玉州,小车停在银泰大酒店门口时,居然还不到六点钟,他敲开了周松林的房间,进屋后,却见老爷子正举着手机和人聊天,脸上满是脉脉的温情。

    周松林拿手向沙指了指,努努嘴,让王思宇坐下,继续低声道:“媛媛啊,爸爸是真心希望你能早些找到好归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怎么能不急呢。”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知道老爷子在和周媛打电话,从他打电话的口气上来听,这对父女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这让王思宇也不禁暗暗高兴,并且稍微有些得意,这其中毕竟也有他的功劳,想起周媛那张冰雪面容,心头不禁浮上一丝冷意,他摸起茶杯呷上一口,身上才感觉暖和了许多。

    周松林显然没有说服对方,渐渐的也上了火气,在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高,王思宇赶忙冲他挤眉弄眼,周松林却无奈地挂断电话,走到王思宇旁边的沙上坐下,摘下老花镜,摆手道:“这个媛媛啊,还像以前一样任性,给她介绍了那么多的人选,照片都要挂了一面墙了,她就是不肯去相亲,真是拿她没办法。”

    王思宇叹了口气,轻声道:“周市长,你也不要太心急,周媛老师的性子我是很清楚的,她若是想通了,自然会去做,否则您就是拿枪逼着她,她也不肯屈服的,再说感情上的事情强求不得,还是要靠缘分的。”

    周松林拿手缓慢地捏着额头,低声道:“小宇,你说得倒也不错,媛媛好像很听你的劝告,有机会帮我劝劝她。”

    王思宇坐直了身子,微笑着点头道:“周市长,您放心,我会的。”

    嘴里虽然这么说,王思宇的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要把周媛劝到自己床上,他还是愿意去尝试的,至于让她去喜欢其他男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周松林无声地笑了笑,就转过头来,慢条斯理地道:“最近怎么样,在西山的工作还顺利吗?”

    王思宇皱了皱眉,沉吟道:“西山的班子最近出了点问题,情况比较复杂,按照我的估计,矛盾若是继续激化下去,不出半年,班子必然会有大的变动,我刚刚过去,立足未稳,只能多听多看,积累人脉资源,现在还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周松林思索了一会,微微点头,轻声道:“要沉住气,一动不如一静,没有把握的时候,不要轻易亮剑,实在顶不过去的时候,请个半年病假,尘埃落定后再回来。”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放心吧,周市长,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毕竟我是省纪委下去的干部,他们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

    周松林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泛起的茶叶,轻声道:“最近和如海兄联系过吗?”

    王思宇点头道:“有联系,但他最近一直喜欢去江南那几座古刹听禅,白天手机很少开,晚上很早就睡下了。”

    周松林叹了口气,呷了口茶水,放下茶杯,低声道:“如海兄这一届下来就要退了,这大半年里,他比以往更加消极了。”

    王思宇默默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方如海那一身惊心怵目的伤疤,轻声叹息道:“他的身体不好,全靠打药撑着,思想消极些也有情可原。”

    周松林放下茶杯,拿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过了半晌,才沉吟道:“方书记离开玉州,对你今后的展影响很大,不过这也是好事,你还年轻,走得太顺了总不是好事。”

    见他老调重弹,王思宇笑了笑,摸出烟来,先给周松林点上,随后自己也燃了一根,神情惫懒地道:“老爷子说的对,我会端正态度,接受捶打的,百炼成钢嘛。”

    周松林瞥了他一眼,脸上尽是笑意,却拿手用力地敲了敲茶几,低声呵斥道:“你啊,还是油腔滑调的,没个正型,照这样下去,再打磨十年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王思宇嘿嘿一笑,闷头抽了几口烟,低声道:“老爷子,方书记调离玉州,给我的触动很大,表面看起来他是高升了,当了华中的常务副省长,但实际上离开了华西,放弃了根据地,使得方系分崩离析,这就是一种失败,他以后的路,只怕不太好走。”

    周松林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道:“这就是地方派系的特点,展到一定阶段,自然会引人注意,上面怕尾大不掉,肯定会有所考量的,方如镜还好,他很有识人之能,方系虽然现在看起来松散下来了,但这些人大半都是有用之人,假如有朝一日他方如镜能够冲上去,方系依然会有再次聚合的可能性。”

    王思宇笑了笑,弹了弹烟灰,叹息道:“方系最大的弱点,就是重政轻商,如果在商界也有足够的影响力,恐怕上面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去动他,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只需一个调虎离山,就能打倒一个实力派系。”

    周松林微微皱眉,眼里闪过诧异之色,盯着王思宇看了半晌,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摆手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官商之间大多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只是利益的结合,能够完全捆在一起的少之又少,而依靠政治资源来.经营商界,更容易成为政敌攻击的靶子,起来的越快,倒下去的越快,不要胡思乱想了,以你目前的现状,考虑那些东西不切合实际,还是把心思都用在仕途上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岔开话题,开始讲些在西山县听到的见闻,在周松林面前,他很放松,完全没了戒备,不时地放声大笑。

    周松林笑眯眯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只是神色凝重,有些心不在焉,又过了十几分钟,他起身接了个电话,就彻底放松下来,笑着说:“走吧,去吃饭,今天请的客人你应该熟悉,是省委孟书记的秘书,姓焦名南亭,在酒桌上表现好点,替我陪好客人。”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不解地道:“老爷子,您怎么知道我们认识?”

    周松林换上大衣,摆手道:“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要不要一件件都告诉你啊,快走吧,臭小子。”

    王思宇嘿嘿一笑,跟在周松林的身后下了楼,六七位青州来的干部早已站在楼下守候,见两人出来,赶忙上来打过招呼,一行人便上了三辆小车,缓缓驶向位于建设大街的悦来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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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未雨绸缪

    在小车的后座里,周松林眯着眼睛,一直在闭目养神,仿佛已经熟睡,街灯从窗外照射进来,映在他安详的脸上,王思宇坐在副驾驶位上,瞥了一眼倒视镜中面目慈祥的老爷子,望着他眼角多出的两道鱼尾纹,心里没来由地一酸,忙伸出手来,小心地打开音响,放了一周媛平时最喜欢弹奏的钢琴曲。

    在舒缓的乐曲当中,周松林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赞许般地点点头,把脸靠在车窗上,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在膝盖上轻轻跃动,打着节拍,司机把车开得很慢,奥迪车在密集的车流中缓缓行驶着,王思宇点了一颗烟,摇开车窗,把目光投向窗外,看着路边闪烁的灯火,也陷入沉思之中。

    周松林并没有讲来省城办的究竟是什么事情,王思宇也没有去问,他很清楚老爷子的套路,办事固然重要,但更加重要的是,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想方设法结交官场中的实权人物,充实人脉资源,把关系网编织得密不透风,这是老爷子一贯的做法。

    当初通过处理省电视台曝光青州市信访局门卫打人事件,周松林成功地和方如海攀上关系,并借机与方如镜结识,这为他争取青州市市长的位置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只是老爷子处事手法更加老道,他从不轻易加入任何派系,却能够与各个圈子都有所交集,在复杂的环境中游刃有余,这的确是一种高的政治艺术。

    周松林这次宴请焦南亭,想必走的也是曲线,他的最终目标应该是华西省的三号人物,省委副书记孟,如果能够成功进入孟副书记的视线,老爷子的仕途恐怕会更加平坦些,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真正的一方大员,到时若是在西山县过得不如意,就想办法重新回归老爷子的麾下,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皱着眉头抽了几口烟,王思宇把烟头弹了出去,缓缓关上车窗,想到即将见到那位焦大秘书,他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对焦南亭这个人,王思宇还是非常好奇的,自己的两次工作调整都与他有关,但在省委办公厅期间,每次与这位焦大秘见面,对方却都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语气上虽然客气,但其中带着一种疏远的意味,这让王思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总觉得事出蹊跷,他此时也充满期待,想通过这次宴会,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车子停稳后,服务生迅地拉开车门,一行人上了十一楼,进了一家豪华的包间,在点了酒菜之后,坐在桌边等了十几分钟,一身西装革履的焦南亭便出现在门口,周松林赶忙迎了过去,两人看起来已经颇为熟络,握着手亲密地聊了几句,焦南亭的目光很快落到王思宇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竟抢先伸过手来,笑着说:“王主任,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王思宇忙握着他的手用力摇了摇,微笑道:“是啊,有小半年没见面了,焦大秘还是气度不凡,风采依旧啊。”

    焦南亭摇头道:“王主任过奖了,在你这翩翩美少年面前,我焦南亭实在是黯然失色啊,最近在西山干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王思宇故意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轻声道:“一言难尽啊,焦大秘,咱们今天还是只谈风月,不谈工作吧。”

    焦南亭不禁微微一怔,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似是随意地道:“好啊,就听你的,今晚只谈风月,不谈工作,王主任年轻有为,前程远大,自然是错不了的。”

    王思宇听他话里有话,就笑了笑,让开身子,焦南亭与几位青州干部蜻蜓点水般地握了手,就在周松林的陪同下入了席,服务员很快将酒菜端了上来,众人推杯换盏,喝得欢畅。

    有王思宇在旁边作陪,穿针引线地制造话题,焦南亭在酒桌上少了几分矜持,他与周松林等人之间的聊兴也渐渐浓了起来,青州来的这些干部们把姿态放得很低,频频敬酒,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喝掉了四瓶五粮液。

    为了让焦南亭能够放开量,王思宇就比其他人多喝了几杯,一时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倒比平时精神了许多,他笑着坐在焦南亭的右侧作陪,一直在观察着焦南亭的行为举止,留心对方的表现,打算找机会解开心中的疑团,但焦南亭的酒量也是极好,虽然也喝了不少,依然谈笑风生,讲起话来四平八稳,丝丝入扣,没有丝毫醉酒的迹象,这时套话,当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王思宇正要再次举杯时,焦南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见是孟书记打来的,忙摆了摆手,桌子上登时安静下来,焦南亭接通手机后,低声应答了几声,就挂断电话,转过头来,神色中带着稍许的遗憾,对周松林悄声道:“周市长,真是抱歉,孟书记有急事找我,必须马上回去。”

    周松林微微一笑,露出了十分理解的表情,握着他的手轻声道:“焦秘书,没关系,来日方长,有空还请到青州走走,让我好好安排你一下。”

    焦南亭笑着点头道:“好的,周市长有心了,以后方便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访。”

    两人客套一番后,众人就送他到包房门口,焦南亭停下脚步,拉过王思宇的手,轻轻拍了拍,低声道:“王主任,你有我的电话吧,平时多联系。”

    王思宇笑着道:“一定,改日若有空,我做东,大家再聚聚,请焦大秘不要推辞。”

    焦南亭笑着点点头,手上用力地握了握,就向众人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他离开后,酒桌上就少了几分拘束,更加热闹了些,能出席这种场合的,自然都是周松林亲近的干部,众人大都清楚王思宇在市长心目中的分量,众人便把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摆起了车轮战,王思宇见了青州老乡,自然也非常高兴,便格外豪爽,来者不拒,好在周松林适时话,他才没有当场喝倒,酒足饭饱之后,其他人出去唱歌,王思宇则陪着周松林回到酒店,陪着老爷子下了几盘象棋,喝了盏浓茶,醒了酒之后,便转身告辞。

    开车返回电视台家属楼时,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钟,他把小车停好,醉醺醺地下了车,回到楼上,他没有敲门,直接拿钥匙打开房门,却现客厅里没有人,书房里依然亮着灯,王思宇轻轻地关了房门,换了鞋子,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顺着门缝望去,却见裹着浴巾的叶小蕾正在认真地看着一本书,不时在旁边做着笔记,她居然没有注意到王思宇的归来。

    叶小蕾像是刚刚洗过澡,头依然湿漉漉地披在肩头,身上只披着粉红色的浴巾,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都露在外面,王思宇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段白生生的身子,以及胸前引人遐思的一道乳.沟,逡巡良久,被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吸引,王思宇的目光停留在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温柔地注视着,叶小蕾似是在想着复杂的难题,抬手梳理了下头,便捏着圆润削尖的下颌,静静思索起来。

    王思宇站在门口窥视了半晌,便哑然一笑,转身回到沙边,脱了衣服,走进卧室,稀里哗啦地洗起澡来,这时外面才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浴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门外传来叶小蕾柔美的嗓音:“是小宇回来了吗?”

    王思宇应了一声,笑着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脸来,见叶小蕾已经换了件雪白的睡衣,正踏着绣花拖鞋站在门外,他赶忙笑着说:“小蕾阿姨还没有休息吗?我回玉州来办些事情,刚喝了酒,见时候太晚了,就没给您打电话。”

    叶小蕾嫣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刚才看书看得入神,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响。”

    王思宇笑了笑,忍不住轻声调侃道:“小蕾阿姨,那你可要小心些,别再进了贼。”

    叶小蕾笑着说:“小宇啊,你可不要吓阿姨,玉州的治安应该还好吧,倒很少听说小偷入户盗窃的。”

    王思宇在她隆起的胸前瞄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小蕾阿姨,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不然损失可就太严重了。”

    叶小蕾微微一笑,柔声道:“小宇,你先去洗澡吧,阿姨在外面等你,顺便聊下天鹏的事情。”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望着她转身走了出去,盯着那摇摆的翘臀半晌,摸着下巴笑了笑,才轻轻关上浴室的房门,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唱起了自创的‘十八.摸’,冲了澡后,他又倒在宽大的浴缸里泡了一会,才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坐在沙上,喝着叶小蕾泡好的浓茶,从茶几上摸过一份沉甸甸的材料,仔细地看了起来,叶小蕾坐在他的对面,耐心地进行着解说。

    根据叶小蕾的调查结果,华西省内的这次乳品价格战是国内几家大型企业联手推起的,其目的无非是为了扩大市场份额,以成本及规模优势直击华西本土乳品企业的软肋,以低价清理市场,让规模较小的杂牌军在价格战中出局,以达到重新洗牌的目的,而天鹏乳业虽然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但起步较晚,没有赶上乳业展的黄金期,家底单薄,没有能力拼消耗,在竞争中处于劣势极为正常。

    叶小蕾采集了十五个省份的样本,现这种最残酷的价格战一般只持续两年时间左右,在达成占据市场的目的后,那几家企业会再次联手提升产品价格,开始追求利润的最大化,也就是说,天鹏乳业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能不能熬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通过这段时间的市场调研和财务分析,她对天鹏乳业还是极有信心的,并且提出了一整套的应对方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走差异化竞争的路线,重新优化产品线,与外来品牌的主打产品形成错位竞争,暂时避其锋芒,除此之外,要在服务质量与产品研,奶源基地建设上多下功夫,只要能够挨过两年的严冬,天鹏乳业就极有可能会实现新的高增长期。

    王思宇把材料都看完,又提了几个尖锐的问题,叶小蕾都从容不迫地给了解答,王思宇呷了一口茶水后,把身子仰在沙里,皱眉抽了几口烟,就笑着问道:“小蕾阿姨,雅莉那边怎么说?”

    叶小蕾微微一笑,点头道:“黄总很赞成这份建议,她前些日子专门去了趟青羊,和张总也沟通过,都觉得这套计划还是切实可行的,昨儿她还决定,让我周一去青羊的生产基地呆上一段时间,帮他们抓好成本控制。”

    王思宇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就笑着说:“好,那我也没有意见,只是希望小蕾阿姨在把事情料理妥当后,能够早日从天鹏乳业里抽.出身来,我们进行下一步的深入合作,我打算再注册个公司,项目由你选,公司的业务都交给你来打理,如果启动资金不够,我还可以和银行方面沟通,贷笔款子出来,你放心大胆地做事,我不会干涉公司的运作。”

    叶小蕾优雅地一笑,调整了下坐姿,跷起腿来,似笑非笑地望着王思宇,轻声道:“小宇,你在仕途上展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想着经商?”

    王思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端着茶杯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夜景,轻声道:“仕途之路满是凶险,稍不留意就会折戟沉沙,如果有一天我倒下去,希望能留下足够的钱,让自己的女人们安度余生。”

    叶小蕾的神色不禁黯然,摸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苦涩地道:“小宇,你虽然花心了些,但总算比显堂有良心,他只顾着自己的虚名,却没有想着给我们娘俩留条退路。”

    王思宇微微一怔,转过身时,却见叶小蕾已飘然离去,走回卧室,他从后面跟了过去,在门前徘徊良久,摇头笑了笑,便关了灯,拿了毛毯躺在沙上,皱着眉头望向叶小蕾的卧室,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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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销魂的一巴掌

    清晨,如水的晨光在天际里蔓延着,驱逐着漫天的阴霾,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挂在客厅里的时钟在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叶小蕾颤动着睫毛,恋恋不舍地从睡梦中醒来,昨夜恍惚做了一个梦,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以前,丈夫追着五六岁的媚儿在草地上飞奔,而她则抱肩站在一旁,笑魇如花地注视着这温馨的一幕。

    “已经许久没有梦到显堂了。”叶小蕾轻轻地叹了口气,思绪依然停留在往昔快乐的日子中,无数破碎的片段如流水般在脑海中淌过,直到最后惊悚的一幕,她猛地翻身坐起,双手捂住嘴巴,泪水扑簌而下,浸润指间,缓缓垂落,打湿了柔滑如缎的睡袍。

    过了许久,她抬手擦去泪痕,轻轻叹了口气,理了下秀,拉开粉红色的窗帘,让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静悄悄地下了地,站在窗前沉思良久,便转过身子,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向浴室方向走去,来到客厅的沙边,忽地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去,却惊讶地现,王思宇正光着身子,背对自己,双手抱着沙一角,睡得正香,沙上传来轻微的鼾声,他身上盖的毛毯已经脱落,腰间只搭着一条白色浴巾,大半个屁股倒露在外面。

    叶小蕾掩住嘴唇,嫣然一笑,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绕过茶几,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在狭窄的空间里,伸手去拾毛毯,就在这时,王思宇的喉咙里出‘咕噜’一声,轻轻翻了个身,一条浴巾飘然落下,恰巧落在她的手边,一条粗壮的大腿竟然搭在她的肩头。

    叶小蕾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猛然现*******,正昂然耸.立,她登时惊得呆若木鸡,俏脸绯红间,赶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过了许久,见身前没有动静,她才将那条大腿轻轻放了回去,提起毛毯,缓缓地盖在王思宇的身上,慌慌张张地逃进浴室,直到锁上房门,心里依旧‘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洗漱完毕,将牙刷放进玻璃杯里,叶小蕾才觉,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白色的丝绸睡袍黏黏地贴在后背上,很不舒服,她便脱了睡袍,踮脚挂在衣架上,回到镜子前,望着镜子里未施粉黛的俏脸,柳眉杏眼,娇艳的薄唇,袅娜的腰肢,不禁嫣然一笑,戴了浴帽,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线在瞬间倾泻下来,包裹了全身。

    几分钟后,叶小蕾闭着眼睛擦拭着柔软的身子,将浴液均匀地涂在滑腻的身体上,指间泛起白色的泡沫,眼前却忽地闪过那眼热心跳的瞬间,恍惚间,心情也忐忑不安起来,当时的情形真是紧张到了极点,要是在那一刻王思宇醒来,那可真是太过尴尬了,想到这里,她轻轻吁出一口气,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轻轻摇头,莞尔一笑,低声道:“真是个精力充沛的小伙子!”

    而此时客厅里的沙上,王思宇缓缓地睁开眼睛,从毛毯里伸出右手,在茶几上摸过烟盒,熟练地弹出一根大中华来,叼在嘴里,在沙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打火机,‘啪’地一声点上火,皱眉吸上一口,缓缓地吐出一缕烟雾,在淡淡的烟雾中,他心中懊恼之极,这娇滴滴的大美人为什么是媚儿的母亲!

    真是要命,刚刚的那一瞬间,虽然是无意中造成的,但那娇艳欲滴的薄唇距离自己身体的某处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离,要是在那销魂的一刻,他稍稍向前移动下臀部,实在难以想象,那时会出现何等香艳的场面,心情激荡之余,王思宇皱着眉头狠狠地吸了几口烟,禁不住顿足捶胸,懊恼不已。

    正垂头丧气间,只听浴室里传来一声娇俏的惊呼,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闷响,王思宇如同弹簧般从沙上跃起,摸了浴巾缠在腰里,叼着烟就站在浴室门前,敲门道:“小蕾阿姨,你怎么啦,没事吧?”

    “哎呦,哎呦!”

    门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声音里带着痛楚,王思宇立时紧张到了极点,忙伸手去推房门,那扇实木门却结实得很,任他如何用力,都是纹丝不动,他把烟头掐灭,丢在烟灰缸里,后退几步,猛地撞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在猛烈的撞击中,米黄色的实木门出‘咔嚓’一声响,房门应声而开,下一刻,王思宇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具娇美的身躯出现在浴室的地上,在一小滩水中,叶小蕾全身赤.裸,正在努力地挣扎着坐起,她的左脚上穿着一只拖鞋,右脚却赤着,拖鞋已经飞到浴盆里,叶小蕾的手里还握着那件雪白的睡袍,睡袍大半都已湿透。

    在王思宇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叶小蕾将睡袍无力地搭在腰腹间,恰恰遮挡了要紧部位,而与此同时,她的两只手也慌忙捂住胸口,不过丰盈的双.乳却依然遮挡不住,在指缝间溢出乍现的春光,颤微微地抖动着。

    王思宇却无暇欣赏这动人的美色,他此时最担心叶小蕾受到重伤,经过几秒钟的停滞后,王思宇赶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蹲在叶小蕾的身边,把脸稍稍移向左侧,望着墙上摇摇晃晃的衣架,心急如焚地问道:“小蕾阿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叶小蕾秀眉紧锁,脸上浮现出极为痛楚的表情,低声催促道:“小宇,快闭上眼睛,扶我起来,哎呦,好痛啊……”

    王思宇极为听话地闭上眼睛,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地抱起这具娇嫩香滑的身子,却不想毛躁了些,右手的手掌恰好碰到叶小蕾背后的痛处,她嘴里忽地出一声惨呼,双手猛然攀住王思宇的脖颈,用力地抓挠几下,娇躯颤动不已,两人的前胸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紧紧地挤压在一起,就在肌肤相接的刹那间,一股热辣辣的暖流穿透胸口,瞬间传过全身,王思宇只觉得心旌涤荡,难以自持,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躁动不安,手掌上移,快步走出卧室,小心地把叶小蕾放在沙上,拿毛毯裹住她的身体,低声道:“小蕾阿姨,感觉好些了吗?”

    叶小蕾痛楚地呻吟了几声,蹙着眉头解释道:“刚刚取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后背好像撞到了马桶,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般,试过几次,就是爬不起来,后背疼的厉害。”

    王思宇暗自吃了一惊,心里有些没底,赶忙低声道:“小蕾阿姨,你试着翻个身。”

    叶小蕾轻轻地点了点头,努力地侧过身子,嘴唇轻微颤动着,过了半晌,终于翻过身子,趴在沙上,双手用力地抓着沙垫,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凄楚的表情,水眸之中,已经凝了一层水雾,泫然欲泣。

    见她艰难地翻过身子,王思宇紧张的情绪稍稍得到了缓解,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只要可以翻身,那就说明骨头没有摔断,最多只是皮外伤,应该没有大碍,保险起见,还是应该仔细检查一番,他蹲在沙边,缓缓掀开猩红的毛毯,皱眉望去,却现叶小蕾莹润雪白的后背上,竟多出几处青紫的淤痕,王思宇忙伸出手来,在她腰间某个铜钱大小的青紫处轻轻按了按,叶小蕾却忍不住钻心的疼痛,忽地扬起雪白的脖颈,嘴里出凄楚地痛呼,仓皇道:“呀,小宇,别碰那里……”

    王思宇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低声道:“跌得很严重,有几个地方已经出现淤血,小蕾阿姨,你千万别动,我这就去拿药。”

    叶小蕾咬紧牙关,轻轻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乖乖地趴在沙上,一动不动。

    王思宇从书房里翻出红花油,回到沙边,坐在叶小蕾的身旁,打开瓶盖,将红褐色的液体倒在掌心,缓缓涂在叶小蕾后背的淤痕处,轻柔地抚摩起来,手掌之下滑腻柔软,又充满弹性,一时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心中旖念丛生。

    伴着叶小蕾高高低低的哀啼声,王思宇的手指或轻或重地在她背上移动着,叶小蕾战栗地抖动着身子,不住地痛呼道:“哎呦,不行了呀,阿姨痛死了,小宇呀,你轻点,轻点,呜呜呜……”

    王思宇手下动个不停,嘴里低声哄劝道:“小蕾阿姨,忍着点,一会就好,忍着点,快了,马上就好……”

    “停下,停下,快住手,真的不行了呀!”叶小蕾疼痛难忍,牙齿格格地上下撞击着,不住地摇动着身子,不予配合。

    “忍着点,不许叫,别乱动!”

    心烦意乱间,王思宇一时火起,忍不住抬起左手,在她雪白的翘臀上用力地掴了一掌,在‘啪!’的一声脆响里,叶小蕾的右臀上登时泛起一片粉红,粉红消退后,竟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叶小蕾的眼里噙着泪水,却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身体也松弛了下来,不像刚才那样紧张。

    王思宇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柔声道:“小蕾阿姨,你别动啊。”

    叶小蕾默默地点了点头,把脸埋在沙里,双肩轻轻地耸.动着,似是在无声地抽泣。

    王思宇叹了口气,继续按了起来,经过七八分钟的按摩,叶小蕾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减,只是身子一阵阵地烫,嘴唇如同烧红了的炭火,殷红如血,王思宇的手指灵巧温柔地在她的后背上拂过,如同清风撩拨着水面,荡起圈圈涟漪,她的身子已经渐渐酥.软下来,低着头,任凭长长的秀垂落到地板上,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缓缓摇荡的青丝,过了许久,终于轻轻吐了口气,有些难为情地道:“小宇,好多了,不用再按下去了。”

    王思宇没有吭声,更没有停手,指尖轻点,目光却从她窄细的腰间滑落,停在那挺翘的香.臀上,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犹豫半晌,手指终于滑了过去,轻轻地揉.捏起来。

    叶小蕾的身子忽地一震,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俏脸一片绯红,已经红透了耳根,她不敢回头,只好呐呐道:“那个……小宇,那里一点都不疼,就不用按了。”

    王思宇摇摇头,吞了口唾沫,低声道:“怎么会不疼,刚才下手太重,已经打肿了。”

    叶小蕾‘呜咽’一声,脸颊上一阵阵地烫,忙伸出手来,轻轻握住王思宇的手腕,柔声道:“真的不疼了,小宇,你先出去,让阿姨静静地躺会。”

    王思宇惋惜地叹了口气,右手无力地在虚空中抓挠一番,便笑着说:“好的,小蕾阿姨,你先休息会,我出去走走,一会要还疼得厉害,我就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叶小蕾忙点了点头,伸手费力地拉上毛毯,轻轻地挥动下乌黑的秀,直到瞥见王思宇换了衣服开门出去,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迟疑了片刻,她缓缓地伸出右手,摸了摸浑.圆的翘臀,咬着嘴唇,吃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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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准备

    小区南门附近的院落里,一扇绿色的单元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瑶瑶从里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脚下瞪着黑色的小皮靴,双手抱着一个大饭盒,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绚烂的笑容,出了门后,她一路小跑,来到银白色的锐志车边,跳着脚回头喊道:“妈妈,妈妈,你倒是快点啊,外面好冷啊。”

    “瑶瑶,慢点走,小心滑倒咯。”廖景卿笑盈盈地从后面跟了过来,她穿着一袭风衣,俏脸上戴着墨镜,肩头挎着瑶瑶沉甸甸的书包,袅娜地来到车边,打开车门,待瑶瑶钻进小车后,便坐了进去,随手关上房门,动车子,锐志车在调过头后,缓缓地驶出小区,很快消失在往来如织的车流之中。

    丢掉手中的半截烟头,拿脚轻轻地踩灭,王思宇轻轻叹了口气,从墙角转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向楼上望了半晌,目光中露出一丝伤感之色,踌躇半晌,他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没有自己,她们两人也会生活得很好吧,王思宇此时竟隐隐觉得,自己的出现或许是个错误,不该打扰这对母女平静的家庭生活。

    去小区的早餐店里买了些早点,王思宇慢悠悠地返回楼上,却现叶小蕾已经能下地活动了,她换好了衣服,正扎了围裙要去厨房,王思宇见她走路吃力,赶忙叫住她,两人在餐桌边用了早餐,叶小蕾的食欲不佳,只吃了一碗稀粥就放下筷子,扶着墙壁走了出去,坐在沙上看杂志。

    王思宇倒是胃口大开,竟吃了四个馒头,喝了两大碗蛋汤,放下筷子,拿纸巾抹了嘴后,他第一次主动收拾了桌子,刷完碗筷后,擦了手,他笑呵呵地走出厨房,来到沙边坐下,关切地道:“小蕾阿姨,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

    叶小蕾莞尔一笑,摆手道:“小宇,不用麻烦了,感觉好多了,已经没什么大碍,再歇一会,就可以上班了。”

    王思宇皱眉道:“那可不成,小蕾阿姨,你今天哪都不能去,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给雅莉打个电话,为你请一天假。”

    叶小蕾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进了卧室躺了两个小时,觉得疼痛大为好转,就去了书房,拉了椅子坐下,继续捧着书本专心地看了起来,不时圈上重点,并认真地写下学习体会。

    王思宇在打了几个电话后,就洗了些水果,端到书房里,站在叶小蕾的身后,见她仍旧在看那些地质:“小蕾阿姨,你为什么总看这些书啊。”

    叶小蕾嫣然一笑,把书页合上,犹豫了几分钟,便轻声道:“小宇,你当初去亚钢调查过账目,有没有什么现?”

    王思宇笑着说:“三年内的账目看不出问题来,三年前的账簿因为火灾损毁,所以无从查起。”

    叶小蕾点了点头,神色间透出一股伤感来,柔声道:“小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次火灾是人为造成的,目的只是为了销毁证据,其实真相很简单,显堂虽然没有亲口告诉我,但我心里很清楚,他通过亚钢的第三产业,悄悄转移了亚钢的大笔资产,那笔资金都用来寻找铜矿上,但很可惜,历经三年,在耗费数千万元后,他依然没有找到矿藏,却拖累了亚钢的主业,显堂从此之后情绪低落,一蹶不振,才生了后来的事情。”

    王思宇微微一愣,没有料到叶小蕾会讲出这样一番话来,表情马上严肃起来,拉了椅子坐下,轻声道:“小蕾阿姨,你详细讲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小蕾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讲述了起来,原来三年前亚钢就已出现没落的趋势,但柳显堂不甘心失败,就打算通过其他方法来重振亚钢,他因为偶然听到一位专家提到,西山县境内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高品位铜矿,便动了心思,高薪聘请那位专家,引领一支勘探队伍,在西山境内的几处老矿区进行了秘密的深钻勘探。

    假如一旦能够找到铜矿,柳显堂不仅能够东山再起,成为亚钢集团真正的救世主,更将成为全华西最耀眼的明星企业家,因此,柳显堂几乎为此孤注一掷,三年期间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但到头来却一无所获,最后他只好铤而走险,取了公款到境外赌博,希望能够出现奇迹,结果不但输得精光,又赶上公安部严厉打击周边赌场的专项治理行动,在上面挂了号,他走投无路,绝望之下,才选择跳楼自杀。

    叶小蕾在入狱这一年中,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西山县周边的地质构成,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找到铜矿的准确位置,完成柳显堂未了的心愿,只是探矿本身就是一场疯狂的赌博,如果成功,自然会获得难以想象的财富,若是失败,则很容易倾家荡产,在所有的投资项目里,这种博弈最为疯狂,若是没有数十亿的身家,极少有人敢于尝试。

    王思宇在听完叶小蕾的叙述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帮她削了苹果,送到叶小蕾的手里,轻声道:“小蕾阿姨,你的研究有结果了吗?”

    叶小蕾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学历不高,只凭借书本和老专家留下的一些资料来研究,进展非常缓慢,不过通过资料对比,西山县确实有可能存在斑岩铜矿,它很有可能隐藏在断裂错移的地表深处,大致的位置应该在一个长达八十公里的弧形地带,通过勘探队的前期勘测,已经排除了五十公里的范围,剩下这三十公里中,最有可能隐藏着那座铜矿,事实上,勘探队在后期也曾找到过一个小型铜矿的位置,但因为品级太低,开采难度巨大,不具备开采价值,所以就放弃了,但我觉得,通过开采地点来判断,应该已经开始接近主矿床的位置了。”

    王思宇皱了皱眉,沉吟半晌,低声道:“小蕾阿姨,老专家和勘探队伍还在华西吗?我想见见他们,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叶小蕾摇头道:“不清楚,显堂没有透露老专家的联系方式,勘探队伍也都是花高薪从外省请来的,后续勘探资金无法到位时,他们就已经解散撤离了。”

    王思宇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外,默立半晌,轻声道:“西山县的铁矿资源日渐枯竭,要是能够找到有价值的铜矿,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只是这种投入的风险太过巨大,我们暂时没有能力来操作。”

    叶小蕾莞尔一笑,转动着手里的苹果,喃喃道:“不管怎么样,要先将独家采矿权拿下来,我相信,终归有一天,能够找到那个铜矿。”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小蕾阿姨,投资上的事情,你全权处理就好,当你认为有能力去运作的时候,我会全力支持的。”

    望着王思宇的背影,叶小蕾瞥过一丝感激的目光,柔声道:“小宇,谢谢你的信任,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思宇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后吸了几口,就笑着说:“小蕾阿姨,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媚儿的父亲和侯副省长以及兰樱究竟是什么关系,当初到亚钢调查的时候,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叶小蕾摸着手里的苹果,柔声道:“显堂在事业的高峰期时,曾经与侯副省长相熟,但没有太多的经济往来,他曾经讲过,兰樱实际上是侯副省长的亲生女儿,但那个女孩似乎一直都很仇视侯家,不肯和他们来往,后来又去了香港创建公司,不过在华西省的投资很多,侯副省长很重视这个女儿,经常打招呼,给她的生意开绿灯,我只知道这些事情。”

    王思宇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身后,抬手在叶小蕾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点头道:“那我清楚了,谢谢你,小蕾阿姨。”

    叶小蕾的浑身一颤,漂亮的鹅蛋脸上再次浮上一抹红晕,她忽地想起早晨的事情来,就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忙低下头去,在苹果上轻轻咬了一口,理了理秀,掩饰着刚才的尴尬,过了几分钟,把苹果核丢到旁边的纸篓里,擦了白皙柔嫩的手指,就笑着说:“小宇,媚儿前段时间一直想过去看你,都被我拦住了,晚上她回来一定很高兴,这孩子现在真是拿你当亲哥看。”

    王思宇摸着下颌哑笑半晌,言不由衷地道:“是啊,小蕾阿姨,我们能够像一家人似的相处,的确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会珍惜的。”

    叶小蕾抿嘴一笑,就不再吭声,再次埋头看起书来,王思宇在她旁边说了几句闲话,就接到了省纪委老黄打来的电话,他赶忙急匆匆地下了楼,开车到了市里的一家茶楼门口,老黄早已站在那里守候,两人寒暄了一会,就进了包间,闲聊了十几分钟后,王思宇便将一张字条交给老黄,低声道:“纸条上面这两个人,你帮我查查,注意保密。”

    老黄拿着纸条看了两眼,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掏出打火机,将纸条烧掉,呷了口茶,低声道:“主任,要叫上程刚吗?他最近进步很大。”

    王思宇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笑着摆手道:“不必了,他太年轻,嘴不严,还是由你去办吧,也不用急,慢慢查就好。”

    老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笑着说:“主任,你放心,西山那边近,来去也方便,我估计最多三个月,这两位的情况就能摸清楚。”

    王思宇点点头,把目光投向窗外,缓缓道:“但愿你是白忙一场,查到的东西永远都用不上。”

    老黄微微一笑,抬腕看了看手表,把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光,起身告辞,一瘸一拐地下了楼,王思宇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上,不禁有些怅然若失,真的要不择手段地上位吗?老实讲,他还没有做好那种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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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媚儿的逆袭

    出了茶楼,开车行驶在马路上,王思宇的目光偶尔瞥到路边的花店,透明的玻璃橱窗里摆放着几盆玫瑰,红色的花瓣如同火焰一样静静地燃烧,王思宇心中一动,忽地想起了李青璇,那个如同玫瑰般娇艳芬芳的美少女,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上了。

    李青璇的手机最近一直处于停机状态,恐怕早已换了号码,那个三年之约不知是否还奏效,其实想想,正如李青璇所言,自己也是够贪心的,要了人家的初夜,还想让人做情妇,长期霸占,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对于李家姐妹,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但愧疚归愧疚,假如再给他一次机会,王思宇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好茶能让口齿生津,美女可使岁月留香,人生在世,虽不应恣意花丛,虚度光阴,若是没有美人相伴,也太过无趣了。

    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王思宇缓缓掉转车头,向华西大学方向驶去,李青璇最牵挂的人是江涛,临行前曾嘱咐过王思宇,一定要照顾好他,自从把江涛安排到华大之后,王思宇一直没有过去了解,也不知那小伙子最近的情况怎样,他打算过去看看,顺便接媚儿回家。

    小车在华大正门停下,王思宇下了车,走进校园,此时还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的行人不多,他沿着教学楼间行了三十几米,忽地被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吸引,举目望去,却见一群人正在草坪上踢足球,而那个鸣哨的裁判,恰巧就是江涛,他的气色很好,穿着一套青黑色的运动服,正跑到一个跌倒的学生身边,把他扶起来,重新组织比赛。

    王思宇慢慢地走过去,找了个长椅坐下,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场地上满场飞奔的学生,比赛进行的很激烈,皮球在众人的脚下来回传递着,伴着一脚漂亮的射门,足球弹在横梁飞了出去,王思宇正惋惜时,午休的时间却到了,几分钟不到的功夫,学生们便从四处涌出,勾肩搭背地向食堂的方向走去,校园里立时热闹起来。

    看着江涛收拾好足球,不紧不慢地向远处走去,王思宇微微一笑,刚要起身,眼睛却被一双柔软滑腻的小手捂住,耳畔传来‘咯咯’地笑声,接着那两只小手轻轻滑下,勾在他的脖子上,柳媚儿那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哥,你怎么过来了?”

    王思宇懒洋洋地伸开双臂,笑着转过身来,却见柳媚儿穿着蓝色的低腰修脚牛仔裤,衬得双腿纤长,亭亭玉立,她上身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和送给自己那件毛衣做工相似,倒有些情侣装的意思,柳媚儿正笑嘻嘻地站在长椅后面,歪着脑袋望着自己,秀气的鼻尖冻得通红,眸子里却泛着温柔似水的波光。

    望着青春靓丽的校花小师妹,王思宇心中涌起了脉脉的温情,轻声道:“当然是想我家媚儿了,所以过来看看嘛。”

    柳媚儿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随后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绕过长椅,坐到王思宇的身边,把身体靠在王思宇的胸口,娇嗔地道:“大色狼,还算你有良心,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呢。”

    王思宇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她乌黑柔顺的秀,把她揽在怀里,用力地拥了拥,悄声道:“哪能呢,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我的宝贝媚儿啊。”

    柳媚儿吃吃地笑了起来,撇嘴道:“谁信呢,就知道拿嘴巴哄人。”

    王思宇呵呵一笑,点头道:“那好吧,哥就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走,咱们去吃大餐。”

    柳媚儿仰脖在王思宇的脸色‘吧嗒’亲了一口,嘻嘻笑道:“这才对嘛。”

    王思宇伸手在脸上揉了揉,低声道:“媚儿,越来越疯了,也不怕被同学看到。”

    柳媚儿却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才在乎呢,怎么,你不喜欢吗?”

    王思宇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拉着她冰凉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呵呵笑道:“喜欢,当然喜欢了。”

    柳媚儿这才羞惭惭地站起身来,把手轻轻甩开,乜了他一眼,撇嘴道:“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句话说的就是你这副德性,以后再也不搭理你了。”

    王思宇哈哈一笑,挽着她的胳膊,两人依偎着,旁若无人地向校门走去,见柳媚儿坦然面对着周围投过来的诧异目光,王思宇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握住她的手,加快了步伐,望着身边来来去去的纯真笑脸,仿佛又回到了校园时光,心里甜丝丝的。

    开车去了餐馆,点了一桌子的菜,柳媚儿吃得很少,却一直拿着筷子挑挑拣拣,一样样地送到王思宇的嘴里,然后放下筷子,趴在餐桌上,尖尖的下颌抵在胳膊上,安静地望着王思宇用餐,眸光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王思宇放下筷子,拿纸巾抹了嘴,笑着说:“媚儿,怎么两周不见,就变成花痴了,哥脸上又没有花,干嘛看得那么出神。”

    柳媚儿握住一双筷子,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歪着脑袋,温柔地注视着王思宇,低声道:“哥,我们去海边玩好不好,今天出,后天就回来了。”

    王思宇笑着摆手道:“不成啊,媚儿,哥现在的事情太多,明天还要赶回西山,等你放假了再说吧。”

    柳媚儿不满地望了他眼,放下筷子,摸过纸巾,揉成一个纸弹,轻轻丢过去,打在王思宇的胸口,撅着嘴巴抗议道:“明天是周末啊,哪里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你这花心大萝卜,说不定又在勾搭谁家的闺女,怎么会去做正经事。”

    王思宇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也极为可爱,就笑着起身道:“走吧,我的媚儿,为了补偿你,哥领你好好玩上一下午,我们去逛商场好不好?给我家媚儿买几件漂亮衣服。”

    柳媚儿把脸扭向一边,摇头道:“不去。”

    王思宇走到她身边,弯下腰,伸手在她腋下咯吱了几下,柳媚儿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再生气,起身挎住王思宇的胳膊,挺胸向前走去,嘴里却依旧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哥,我才不要漂亮衣服呢,就要你陪我去海边玩,咱们这就去买机票吧,好不好啦。”

    下楼后,王思宇轻声哄了她几句,柳媚儿却把嘴巴撅得老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王思宇没有办法,只好又许了她一大堆好处,柳媚儿这才开心起来,小鸟伊人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两人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亲昵地漫步在街头,很快就挤到人群中,逛起商场来。

    见到了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柳媚儿登时精神起来,一口气下来换上十几件,她身材好,长得又漂亮,大半的衣服穿在身上,都别有韵味,王思宇站在旁边,如同在欣赏服装模特秀,不到三十分钟的功夫,两人就买了三件款式新颖的女装,外加一双精致的黑色皮靴。

    刚刚付过款,将小票放到钱包里,王思宇忽地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向这边走来,尽管那人换了衣服,脸上还戴着墨镜,王思宇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位正是来市里办事的周老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美妇,留着一头波浪的长,胸前戴着一条白金项链,分明是电视台那位张女士。

    为了避免尴尬,王思宇赶忙拉着柳媚儿,躲进幽暗的试衣间里,没过多久,就听周松林在外面轻声道:“凤儿,这件大衣看起来不错,你要不要穿上试试?”

    那位张女士却轻声道:“老周,我看算了吧,前些日子你托人送来的衣服,还都没穿呢,咱们逛逛就好,不要乱花钱了。”

    周松林低声劝道:“凤儿,我好不容易来次省城,总该给你添几件衣服,不要怕花钱。”

    张女士笑着说:“好啦,老周,我们再上前面逛逛吧,这边的衣服太新潮,我这样的年纪,穿上去太俏皮了,不合适。”

    周松林柔声道:“怕什么嘛,依我看那,你是越老越俏,这些衣服很适合你嘛。”

    张女士却嗔怪道:“老周,怎么能这样说呢,倒像人家老不正经哩。”

    周松林赶忙哄道:“凤儿,你别生气,是我老不正经好了吧。”

    张女士这才笑着说:“承认了就好,既然你舍得花钱,那我就试试。”

    周松林哈哈一笑道:“快试试吧,凤儿,为你花多少钱,我都不心疼。”

    这番话从周松林的嘴巴里说出来,王思宇便觉得分外有趣,他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几次险些笑出声来,正扬着脖子听得起劲时,一双柔滑的小手忽地缠了过来,轻轻地将他的脖子扭了过去。

    王思宇正诧异间,却见对面,柳媚儿那漂亮的鹅蛋脸已经贴了过来,一双眸子在幽暗的试衣间里,竟如钻石间闪亮,王思宇抬手‘嘘’了一声,生怕她弄出声响,惊了外面那对老情人,却不想柳媚儿已经撅着嘴巴凑了过来,两片温软潮湿的薄唇粘在王思宇的嘴巴上,再不分开,王思宇不禁哑然失笑,柳媚儿却将头向后一仰,将一根柔嫩的食指竖在他唇上,正色道:“哥,不许笑。”

    王思宇忍住笑意,把她抱在怀里,刚想说话,却见柳媚儿已经歪着脑袋,再次吻了过来,她的样子极为认真,像是在做着一件神圣的事情,直到牙齿被轻轻撬开,一条温柔灵活的小舌头递了进来,王思宇这才如梦方醒,抱着她用力地吻了起来,双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游弋着,过了半晌,柳媚儿有些窒息,忙挥着粉拳轻轻敲打着他的胸口,王思宇才松开嘴唇,笑眯眯地注视着对面的小美人,柳媚儿的脸颊上带着一抹动人的酡红,羞惭惭地走了出去。

    王思宇跟在身后,走出试衣间时,现周松林已经走远,他就拉着柳媚儿又在商场里转了一会,又给叶小蕾和廖景卿母女买了几件冬装,这才大包小包地下了楼,回到小车里,媚儿却不想回家,央着他去雾隐湖,王思宇便驱车赶往隐湖,两人在湖边嬉戏了了几个小时,直到夜上浓妆,才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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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晚饭过后,柳媚儿把买来的几件衣服都拿出来,拉着叶小蕾在衣镜前试个不停,两人虽是母女,但从模样上瞧去,一般的娇俏可爱,倒和姐妹差不多,其中的差别,只是一个珠圆玉润,而另一个青春逼人,同样的服装,穿在两人身上,总能给人以截然不同的感觉,譬如那件白色貂绒大衣,穿在叶小蕾身上,就显得落落大方,优雅中透着成熟干练,而穿在柳媚儿身上,则把她变得乖巧文静,灵气十足。

    王思宇侧卧在沙上,假装看电视,可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从没离开过两人的身子,只觉得要是有一天,能让这两个女人一起服侍自己,一个敲腿,一个揉背,那真是过上神仙般的日子了,当然,这种想法只能停留在脑海里,一旦被镜子前的大小美人察觉,说不定立即会被这对母女联手打出家门,《艳史通鉴》中母女共侍一夫的情节,对他而言,绝对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试过衣服,叶小蕾母女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王思宇赶忙从沙上坐起,让出位置,三人吃着水果,坐在沙上看了会电视,柳媚儿不喜欢看新闻节目,只坐了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不耐烦地换了两个台,随后扔下遥控器,张罗着下跳棋,她把果盘移走,将棋盘铺在茶几上,摆上红色的棋子,搬了椅子在对面,笑嘻嘻地望着沙上的两人。

    叶小蕾也多日未见女儿,心中怜爱,不忍扫了她的兴,就转过身子,莞尔一笑,柔声道:“小宇,那就陪媚儿玩会好了,这丫头怕是在学校闷坏了,回来就淘气。”

    王思宇点点头,把半截香蕉吃净,就拍了拍手,也坐起身子,弯腰捡了黑色的棋子,一粒粒地摆上,三人很快在棋盘上纠缠起来,这对母女的棋艺高,心思细密,加上叶小蕾为了哄女儿开心,对柳媚儿的棋子是一路放水,而对王思宇则是严防死守,极尽封堵之能事,拆桥果断,王思宇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五局下来,他倒输了四次,唯一赢下来的一盘,还是在柳媚儿的掩护下成功撤离的。

    可这输棋的却比赢棋的更加开心,王思宇的心思其实根本就不在棋盘上,他心不在焉地落着棋子,却不时斜眼瞄着叶小蕾那高耸的胸脯,浑圆的翘臀;柳媚儿娇嫩的嘴唇,纤白的手指,越看越喜欢,一时间心情好到无以复加,在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就随着电视里的京剧唱腔来了句:“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累美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想这句念白却触动了叶小蕾的心思,她腮边忽地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悄悄乜了王思宇一眼,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四目相对时,叶小蕾慌忙躲开,又下了不到五分钟,她便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抬手拂乱身前的棋子,期期艾艾地道:“媚儿,不成了,妈好困,要去洗洗睡了。”

    王思宇注意到她目光里的异样,正纳闷间,猛然记起,先前在叶小蕾的翘臀上拍了一记巴掌,倒有点合了‘曾因酒醉鞭名马’的意境,叶小蕾这般表现,想必是多心了,说不定以为自己在故意调戏她,想到当时的旖旎光景,王思宇心中一荡,内心深处就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手里举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竟有些痴了,不想柳媚儿在他手上拍了拍,轻声抱怨道:“哥,看什么看,还不快下棋,这次咱们两个单挑。”

    王思宇笑了笑,见叶小蕾已经飘然进了浴室,就把棋子一丢,拉着柳媚儿的小手,把她牵到沙上,一把抱在怀里,撅着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下什么棋啊,来,香一个。”

    柳媚儿嘻嘻一笑,水眸横波,低声啐了一口,拿手拨开王思宇的嘴巴,悄悄地说:“别闹,小心被妈看见,她又该喋喋不休地饶舌了。”

    王思宇哪肯罢休,就撅着嘴巴拱了过去,两人在沙上折腾了几分钟,柳媚儿还是没办法抵抗,只好乖乖地顺从,身子极快地软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抱着王思宇的后背,眨动着睫毛递过薄唇,迎接着一阵雨点般的热吻,没过多久,两人就又纠缠在一起,用力地吸吮起来,柳媚的双手缓缓从王思宇的后背移到胸前,轻轻地抓挠着,无意间竟扯下一粒钮扣来,紧紧地攥在掌心中。

    良久,再次被吻得窒息,王思宇却依旧不肯放开她,慌乱中,柳媚儿的双腿猛地蹬了几下,挣扎着坐起,含羞带怯地跑开,溜到茶几对面,叉腰跺了跺脚,又冲着王思宇吐了下俏皮的小舌头,做了个鬼脸,便美滋滋地跑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俏声喊道:“妈,我进来了。”

    柳媚儿进了浴室以后,关上房门,里面很快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王思宇心中大乐,悄悄地走到门边,徘徊了良久,才懒洋洋地回到沙上,却现茶几上的手机里竟多出一条短信,翻开一看,竟是白燕妮来的,他赶忙打开短信,只见里面写着:“王书记,真是很抱歉呦,家里出了紧急的事情,我一时脱不开身,周末怕是不能过去了,改天再约好吗?”

    王思宇叹了口气,便按动手机键盘,给她回了一封短消息:“没关系,还是家里的事情要紧,来日方长,不急的,嫂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提,嘉群不在家,我理应帮他解决后顾之忧。”

    几分钟后,手机上又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白燕妮来一个笑脸,后面写着:“谢谢王书记的关心,我自己能够处理好的,请您放心。”

    王思宇了一句‘好的,有事情尽管打电话。’就把手机丢到茶几上,皱着眉头吸了一根烟,不禁苦笑着摇摇头,能生什么紧急的事情呢,不过是托词罢了,那位漂亮女人的心思,王思宇自然懂得,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帮助嘉群搞好和自己的关系,为钟嘉群以后的展铺路搭桥,但这女人油滑得很,也是不肯吃亏的主,如果自己有非分之想,对方是决计不会答应的,那晚在酒桌上表演的一手绝活,就是无声的警告。

    白燕妮的短信让王思宇有些失落,虽然他并没有想对钟嘉群的漂亮老婆做些什么,无非是打算灯下品茶赏美人,无聊的时候一起坐坐,调侃几句,排解些寂寞罢了,但对方估计不会这样想,在白燕妮的眼里,自己恐怕已经成了和夏广林一样的登徒浪子,要严加提防了。

    在看了一会电视后,他便去书房里读起方如镜留下的官场笔记,直到夜里十一点多,他才洗了澡,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就要入睡时,房门却悄悄地被推开,柳媚儿穿着花格子睡衣,手里抱着棉被走了进来,王思宇不禁微微一笑,这丫头倒是胆大,此时倒不怕妈妈唠叨了,他侧了侧身子,柳媚儿便爬上了床,拉了被子躺在王思宇的身边,悄声道:“哥,你搂着我睡,要不我睡不着。”

    王思宇点了点头,把她柔软的身子从被窝里抱了过来,揽在怀里,用下巴顶着她的前额,轻轻地拍了起来,只几分钟的功夫,柳媚儿便抱着王思宇的一条胳膊,香甜地睡了过去,王思宇把头向后撤了撤,低头望着柳媚儿恬静的睡姿,不禁微微一笑,脑海里竟然一片清明,生不出半点的邪念,没过多久,便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身边却空无一人,枕边还留着淡淡的香气,王思宇知道小丫头怕叶小蕾责怪,所以提前溜回房间,果然,叶小蕾把早餐做好后,柳媚儿才懒洋洋地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是吃饭时,不停地向王思宇挤眉弄眼,饭桌下的那两只脚也不闲着,总在王思宇的脚上踩来踩去,而叶小蕾似乎也有些神色不安,像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拿正眼去望王思宇,这顿饭吃下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吃过饭后,王思宇就把柳媚儿叫到身边,嘱咐她将昨儿买的衣服给廖景卿送去,只是别提自己回来了,就说托人捎来的,柳媚儿吃吃地笑了笑,白了他一眼,拿手指点着王思宇的胸口,悄声道:“哥,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景卿姐姐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心虚,连面都不敢见。”

    王思宇赶忙摇头解释道:“媚儿,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怕瑶瑶知道了,会缠着我,那就办不成正经事了,昨儿已经和省委办公厅的梁副主任说好了,中午去她家吃饭,之后要回西山,参加一次重要的庆典。”

    柳媚儿叹了口气,摇着王思宇的胳膊撒娇道:“好哥哥,你干脆别当这个官了,一点都不自由,大周末的也捞不着休息,多没劲啊,不如和妈妈一起经商算了,西山那地方有什么好呆的,一辈子不回去我都不想了。”

    王思宇瞄着叶小蕾不在客厅,就在柳媚儿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轻声道:“媚儿,别缠人,还不快去,等你回来,哥给你变个好玩的魔术。”

    柳媚儿这才松了手,笑嘻嘻地拿着衣服下了楼,直到三十分钟后,才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画轴,笑着说:“哥,那几件衣服买得真合身,景卿姐姐和瑶瑶都很喜欢,姐姐还送了一张画给你。”

    王思宇听后微微一笑,忙将画轴接过来,缓缓打开,却见画中景象极为秀美,山峦叠嶂,碧水潺潺,一位身着华服,头戴王冠的男人枕在山间孤石之上,旁边的松树上垂落几片树叶,半空之中,一位衣袂飘飘的女子凌空飞去,王思宇握着画轴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忽地变得难看起来,沉吟半晌,他才苦笑着合上卷轴,点头道:“廖姐姐画得真好。”

    柳媚儿笑嘻嘻地坐了过来,缠着王思宇变魔术,王思宇就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银白色的纪念币来,在手中摆弄几下,随即握上拳头,吹了一口气,再次摊开手掌时,掌心里却空空如也,柳媚儿惊奇得拍手大叫,她扯着王思宇的袖子瞧了半天,又在地板上找了一会,仍没有现硬币的踪迹,正奇怪间,王思宇却伸出舌头来,舌尖上恰恰顶着那两枚硬币,柳媚儿笑得前仰后合,忙双手抱拳,不住地作揖,让王思宇交给她这个法子,王思宇却摆手道:“这种魔术要求手法极快,你是练不出来的。”

    柳媚儿却不肯相信,抢了硬币,软磨硬泡,硬是学到了其中的奥妙,便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自顾地练习起来,王思宇拿着卷轴进了书房,往砚台里注了墨汁,提笔蘸了蘸,在画卷右侧提了‘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几个字,喟然叹息一声,把狼毫笔掷在一边,怔怔地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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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永远在一起

    中午,王思宇开车来到了梁桂芝家,坐在沙上和俞汉涛寒暄了几句,刚刚摆上棋盘,梁桂芝就解了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两人过去吃饭,俞汉涛拿了五粮液,把三个杯子都满上,王思宇见状,不禁有些好奇,忙笑呵呵地问道:“梁主任,您一向都很少喝白酒的,今儿怎么破例了,莫非家里有什么喜事?”

    梁桂芝的气色很好,脸上经过精心修饰,不仔细打量,根本瞧不见眼角的鱼尾纹,看上去倒像年轻了几岁,她扶了扶眼镜,端起杯子,笑容可掬地道:“王书记登门做客,这可不就是喜事一桩嘛,自从你去了西山以后,咱们可很久没见面了,虽然不在一起共事了,这情分可没变,你来了,我当然要喝点,这样吧,你和老俞干了,我先少来点。”

    王思宇非常清楚,梁桂芝实际想表达的意思是,两人的关系并未因方如镜的离开而有丝毫的改变,只会越来越密切,他点了点头,微笑着和俞汉涛碰了杯子,夹了几口菜,点头称赞道:“梁主任的厨艺实在是精湛,尤其是这道辣子鸡丁,香辣可口,很是正宗。”

    梁桂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拿筷子指着那盘辣子鸡丁,有些得意地道:“王书记,喜欢就多吃点,老俞平时最不喜欢吃辣子,我每次做这道菜,他都抱怨个不停,你来了,倒是说了句公道话,也算是为我平反了。”

    俞汉涛嘿嘿一笑,添了酒,与王思宇又碰了一杯,放下酒杯后,把一只鸡爪啃得干净,放下筷子,慢吞吞地道:“王书记,最近怎么样,在西山那边干得还顺利吗?”

    王思宇笑了笑,拿纸巾抹了嘴,沉吟道:“现在还不好说,半年左右才能见分晓吧,西山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一时半刻讲不清楚。”

    俞汉涛点头道:“还真让我给猜着了,几次都想找你去钓鱼,就是怕你刚到西山,工作没捋顺,抽不出时间来。”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俞书记,就算再忙,钓鱼的时间也是有的,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俞汉涛笑着说了声好,就继续道:“王书记啊,在西山那边做事要小心些,那个钱雨农官声很不好,是个出了名的老滑头,尤其善于钻营,最近大搞招商引资,唱对了调子,很得市委岳书记的赏识。”

    梁桂芝在旁边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轻轻地咳嗽两声,拿筷子敲了敲桌面,摇头道:“老俞啊,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不叫滑头,也不叫钻营,那是政治敏感性强,你什么时候能唱对调子就好了,哪怕只有一次,我都要大念阿弥陀佛喽。”

    俞汉涛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干咳了两声,就夹了口菜,不再说话,王思宇忙在旁边解围道:“梁主任,对于钱书记的评价,我和老俞的看法是一致的,他现在搞的招商引资,缺乏周密细致的规划,要么容易成为空对空,要么就会走上老路,前景不容乐观。”

    梁桂芝‘哦’了一声,微微皱眉,摘下眼镜,拿眼镜布慢慢地擦拭着,不动声色地道:“王书记,何出此言?”

    王思宇夹了口菜,不紧不慢地道:“我调阅过开区的资料,以往一些企业虽然进驻过西山,但其中大多是高能耗高污染的公司,它们非但污染了环境,造成了大量资源上的浪费,还享受了过高的政策,比如在用地使用的问题上,很多企业都是以原价十分之一的价格拿的地,在各种税费上也享受了优惠政策,但这几年下来,并没有为西山的经济展作出多大的贡献,反而增加了日后环境治理的成本,总体上来看,得不偿失。”

    梁桂芝点了点头,把眼镜重新戴上,轻声感慨道:“现在很多地方的情况和西山类似,一些领导干部过于短视,只重眼前利益,大搞政绩工程,拿到政治资本之后,往往很快就能得到升迁,至于剩下的烂摊子,就留给下一任来解决,这样下去,日积月累,问题会越来越多,终归会有集中爆的一天,的确不能掉以轻心,不过王书记,你还是要注意工作方法,不要硬顶,否则会给上级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顺势而为吧,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渺小的,大气候如此,一时半刻很难改变。”

    王思宇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梁主任,你放心,吃一堑长一智,自从离开省纪委后,我也认真反思过,如果有些事情能够重新开始,相信我会处理的更加艺术些。”

    梁桂芝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镜,赞同地道:“是啊,政治嘛,就是斗争与妥协的艺术,要讲究策略和方法的,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你既然已经坐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就要从全局考虑问题,也要处处小心,所谓高处不胜寒嘛,就是这个道理。”

    王思宇仔细玩味着这几句话,若有所思地道:“梁主任说的有道理,要是认真计较起来,我在政治上还不是很成熟,主要是前面的路走得太顺了,对于一些事物的看法,还是太想当然了。”

    梁桂芝摆手道:“王书记,你就不必过谦了,在县处级这个位置上,其他人也不见得能比你好到哪里去,而且很多人都把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上,真正能干实事的人还是不多的,在这点上,你的优势就比较突出,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只是在复杂的环境中,要想驾驭住形势,还是要掌握些长袖善舞的本领,在这方面,省委韩副秘书长就很值得钦佩,我也一直在向他学习。”

    俞汉涛在旁边听了半晌,这时就打了个哈哈,端起酒杯,笑逐颜开地道:“王书记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家桂芝年后可能要动一动了。”

    王思宇闻言微微一愣,忙扭过头来,把目光移向梁桂芝,诧异地道:“梁主任,怎么个动法,是要高升了吗?”

    梁桂芝笑眯眯地端起杯子,摇头道:“谈不上高升,算是平调吧,可能要去闽江市任常务副市长,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不过这次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黎山秘书长已经找我单独谈过话了,咳咳,在办公厅干了这么多年,一想到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只是总要倒出位置来,不然就把建昌他们压住了,如果没有意外,这次建昌会接督查室,以后有事情需要那边办,你可以直接和他联系。”

    王思宇笑了笑,自从上次在竞争省委副秘书长的位置时,梁桂芝输给荆维民之后,曾经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虽然是平级调动,但离开竞争激烈的省委办公厅,到下面去工作,拓展了空间,还是非常有利于她进一步展的。

    王思宇忙举杯笑道:“梁主任,那是应该庆贺一下,办公厅里向上走的路太窄了,还是去市里的机会多些,以梁主任的工作能力,到了闽江市,自然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梁桂芝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镜,点头道:“王书记,那就借你吉言,我们干一杯,也祝你在西山工作的愉快,咱们也可以比一比,看谁先能把头上这个‘副’字去掉。”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那我估计要输,不过输给你梁主任,我是毫无怨言的。”

    俞汉涛愁眉苦脸地道:“王书记,你放心,输给她没关系,只要别输给我就成,我这个副职要想转正,估计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梁桂芝拿手推了他一把,无可奈何地道:“老俞啊,老俞,瞧你那点出息,这么大岁数了,一点斗志都没有,也不怕王书记笑话。”

    俞汉涛摇头道:“梁大主任,我那点斗志,早就被你给打击没了,要不是从我身上找到了自信,你哪里会升得那么快。”

    三人哈哈一笑,撞了杯子,均是一饮而尽,梁桂芝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笑眯眯地道:“王书记,我要是真能去掉那个‘副’字,一定要想办法把你调过去,在下面工作,没有称心合意的部下,还真是不托底啊。”

    王思宇又夹了几口菜,就放下筷子,沉吟道:“梁主任,我在华西大学的一位老师,她叫周媛,在闽江市挂职任副市长,您过去以后,还请多照顾她,她父亲是我的老领导,青州市的周市长。”

    梁桂芝莞尔一笑,轻声道:“原来是周市长的女儿,那还真要结识下,等会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去了闽江市以后,人生地不熟,有这层关系当然好,以后还真要多和她接触下,了解些当地的实际情况。”

    说完之后,顿了顿,她又笑着瞥了王思宇一眼,轻声道:“周市长不简单啊,我虽然很少和他打交道,但多次听韩副秘书长提起此人,他是青州政坛的不倒翁,几次风波中都能屹立不倒,反而能够逆流而上,这样的干部倒真不多见,他最近的上升势头很好,荆南市委的刘书记任期已满,马上要调到省委宣传部任副部长,据说周市长也是接任人选之一。”

    王思宇恍然大悟,怪不得周松林会来省里活动,估计也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老爷子的口风倒是很紧,没有提前向自己透露,而在酒桌上,他与焦南亭的聊天,也没有半句提到荆南市,这保密工作确实是做到家了,不过这也正常,在官场中,人事问题太过敏感了,只能在底下悄悄运作,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确实不能张扬出来。

    饭毕,俞汉涛便拉着王思宇下了几盘象棋,梁桂芝这次调走,老俞倒像是最开心的人,下棋的时候一直笑个不停,王思宇琢磨着,对方大概是被老婆欺压得太久了,这眼看着就要分开,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据说许多已婚男人都很向往单身汉的自由生活,以前王思宇还不大相信,不过从俞汉涛的表现来看,此言大概不虚。

    从梁桂芝家出来,王思宇直接开车返回了西山县,到了家中,把廖景卿送的画轴挂在墙上,看了良久,叹了口气,和衣躺下,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司机小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明天县委办的一位副主任家有喜事,县委办公室的庄主任想借车,王思宇笑着答应下来,让他过来将桑塔纳提走。

    小孙离开后,王思宇再次躺下,这一觉竟睡到晚上八点多钟,直到腹中饥肠辘辘,他才起来,竟觉得全身乏力,病恹恹的,吃了碗泡面,依旧打不起精神来,正捧着本书翻看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下号码,竟是廖景卿家的座机号,王思宇赶忙按了接听键,刚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瑶瑶奶声奶气的声音:“舅舅,舅舅,我是瑶瑶。”

    王思宇笑着说:“听出来了,我的小宝贝。”

    瑶瑶可怜兮兮地道:“舅舅,舅舅,你难道不喜欢瑶瑶了吗?”

    王思宇赶忙轻声道:“那怎么可能呢,舅舅永远都会喜欢瑶瑶。”

    瑶瑶好奇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呀?”

    王思宇笑着解释道:“瑶瑶,舅舅最近工作忙,等过段时间再回去,好吗?”

    瑶瑶用力地‘嗯’了一声,然后悄悄地道:“舅舅,舅舅,告诉你个秘密,妈妈说她做错事了,把你惹生气了,要我来哄哄你,舅舅,我该怎么哄你啊,要不我给你唱个儿歌吧。”

    王思宇忙说了声‘好’,瑶瑶那稚嫩的童音就在耳畔响起,她一口气唱了三儿歌,随后奶声奶气地道:“舅舅,舅舅,妈妈说了,假期要领我到你那里去住,妈妈说我们是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王思宇笑了笑,挂断电话后,点了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浮现出廖景卿那张明艳绝俗的面孔,正在温柔地注视着他,想起瑶瑶说的最后一句话,胸中生出一股暖意,仿佛漫天乌云都已消散,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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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租房

     周一上班后,上午先开了个招商引资动员大会,县委书记钱雨农在会上慷慨陈词,希望招商工作组能够带着热情出发,载着西山县人民的希望启程,为西山引来金凤凰,他的讲话稿看来是经过几番修改的,煽动性极强,加上钱雨农的情绪饱满,演讲时声情并茂,热情洋溢,三十分钟的讲话,竟被热烈的掌声打断四次。

    王思宇坐在主席台上,观察得非常仔细,在讲话过程中,钱雨农的右臂挥了不止十五次,会议结束之后,县委副林海洋、常务副县长马君寒率领的招商队伍在县委大院里集合,加上西山县电视台及西山日报的新闻记者,一共二十六人,分乘两辆结着彩带的大巴出发,赶到省城玉州,随后到机场登机,前往长三角和珠三角的发达地区,进行声势浩大的招商引资活动。

    招商队伍离开后,王思宇也开始忙碌起来,他推掉了所有的务虚会议,拿出了当年到沙岗子林场搞调研的劲头,带着刘海龙乘车到下面去摸底,出发前他特意准备了一台小录音机,几十盘磁带,外加几十瓶矿泉水,在接下来的十天里,王思宇昼夜兼程,考察了事先圈定好的七个乡镇,他白天到农户家里闲聊,到乡办企业里调研,调阅相关材料,晚上把乡领导们集中在一起讨论,有时能持续到凌晨。

    他讨论的方式很特别,在会议桌上摆了花生瓜子和罐头,再加上几瓶白酒,每当乡里的领导不肯将话题深入展开时,王思宇就鼓弄着大家喝酒放松,这一放松下来,大家的嘴巴虽然结巴起来,但话题却深入了许多,就连平时胆子最小的乡干部,也敢跟王思宇这位县委副书记叫号,不少人经常在酒桌上争论得面红耳赤,第二天早晨起来却冷汗淋漓。

    通过谈话,王思宇不光详细地了解了这几个乡镇的基本状况,发展特色以及现有的资源配置和发展思路,更加对基层干部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发现了几个不错的人才,对于这些人,他都用心记下来,而那些腹中空空,华而不实,不适合担任领导职务,或者在农户口中风评很差的干部,也进了王思宇的黑名单里。

    刘海龙这段时间表现还是很不错的,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手脚麻利,只是他最近的电话明显多了起来,似乎正在和冯晓珊热恋,两人自从上次离开钟嘉群家后,关系倒有了很大的突破,颇有些一日千里的意味,对此,王思宇倒很理解,在这方面,他也是很有心得的,青年男女之间的关系有时很微妙,既复杂又简单,复杂到一辈子都很难接受对方,简单到一夜之间,就会变得如胶似漆。

    调研的最后一站就是北辰乡,王思宇在钟嘉群的陪同下,到大山里转了两天,听取他对发展北辰乡经济的规划,之后的三天时间里,两人在乡政府后院的民房里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几经修改,制定出了一份详细的招商引资规划方案,基本思路是将开发区的商户与乡镇企业及农户的利益连成一线,通过发展特色农业来吸引商户的加盟,要想引来金凤凰,还要自家栽下梧桐树才好,如果这条路子走通了,再拉些大项目来,西山的经济还是有望实现跨越的。

    回到县里之后,没过两天,招商队伍就偃旗息鼓地回来了,除了报销了十八万六千七百四十五元六角八分的各项费用外,只拿到了一千三百万元的意向投资协议,外加明年六月份百名浙商到西山参观的一纸材料,当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份材料无非就是块遮羞布,和那份含金量不足的意向协议一样,都是用来蒙混过关的,到时合同能否签署,浙商能否到来,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并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西山县的政治格局是否出现变化。

    就在王思宇下乡考察这段时间里,西山官场上突然出现了传闻,据说县长曹凤阳即将在年后调离,任玉州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传闻中听起来虽是平级调动,但众人都清楚,假如传闻是真的,曹凤阳实际上是要被调离重要岗位了,市委副秘书长一共有四个,虽然分工不同,但干的都是协调督促的杂活,其含金量甚至没有市里重要部门的实权科长大。

    消息是从开发区田主任那里传出来的,经过副县长夏广林的大喇叭广播,扩算的速度很快,县直机关的许多人都已经听到了传闻,坊间议论纷纷,从曹凤阳那张阴沉的面孔上来看,传闻多半属实,这段时间里,往政府这边跑的人明显少了起来,党委的办公大楼倒是热闹起来,众人都知道,县委钱书记已经牢牢掌握住了控制权,一二把手明争暗斗了那么久,终于要到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耐人寻味的是,县委书记钱雨农却在常委扩大会议上站出来辟谣,指责谣言惑众者居心不良,是在扰乱西山班子的正常运转,但大家心里都有数,钱雨农的安抚实际上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在这件事情上,钱雨农绝对撇不开干系,而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表态,无非是摆出一副好合好散的姿态,不想让曹凤阳在离开之前太过难堪,就像拳击比赛一样,获胜一方大都会礼节性地送给失败者一个拥抱,这样看起来更有人情味些。

    再过些日子,钱雨农就要带着副书记林海洋、常务副县长马君寒,以及委办主任庄俊勇到市里集合,进行为期二十八天的出国商务考察,很多人都猜测,钱书记这次出国考察的不是商务,而是干部,假如马君寒能够识时务,搭上书记这趟末班车,那西山县县长的职务就非他莫属,毕竟在政府方面,马君寒的工作能力还是比较突出的,钱雨农其实一直很欣赏他。

    当然,要是马君寒不肯上车,林海洋接任县长的希望就会大些,而新来挂职的副书记王思宇,则没有多少人看好,在很多人眼里,王思宇仅仅是个过客,钱书记最近一直也在冷落他,不会向市委领导推荐这位年轻的县委副书记,钱雨农得到了市委岳书记的赏识,现在风头正劲,他提出的县长人选,市委多半会通过。

    王思宇也在密切关注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情况的变化要比他预料中来的快,看来钱雨农是打算趁热打铁,尽早把曹凤阳赶出西山,以防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王思宇的消息更加准确些,在乡下时,宣传部长郑岚在几天前就给他打过电话,在私下里确认了这件事情,市委岳书记认为曹凤阳大局观不足,处理事情不够果断,打算对西山县的班子进行微调。

    按照郑岚的说法,曹凤阳是不愿离开西山的,老曹手里还握着最后一张牌,至于是否在此时打出来,老曹也很犹豫,但那张牌到底是什么,曹凤阳却没有对外透露,郑岚也无从知晓,她在电话里显得有些焦虑,王思宇轻声安慰了她一番,并且表态,即便是老曹离开西山,常委会上也不会出现一言堂的局面,必要的时候,会有人站出来进行抗衡的。

    得到了暗示,郑岚的情绪才平稳起来,站错队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她现在有些庆幸,多亏史法宪出了那档子事,让两人能够搭上一条暗线,王书记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县委副书记的位置上,要说上面没有过硬的关系,那是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她以往只怕王思宇没有争雄之心,在得到王思宇的明确保证之后,她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周三下班以后,王思宇打车回了家,他的那台桑塔纳在做大修,要过几天才能用,吃过晚饭后,王思宇正坐在沙发上整理录音资料,却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有人在家吗?”

    王思宇忙把材料放在茶几上,穿了鞋子,推门走出来,却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正站在院子里的杨树下,向四下里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王思宇忙迎了过去,微笑道:“大娘,你找谁啊。”

    那老太太望了王思宇一眼,就笑着说:“小伙子,你是这家的主人吧,我是来租房子的。”

    王思宇微微一愣,忙解释道:“大娘,这房子已经被我租下了,您还是到别处转转吧。”

    老太太应了一声,却不肯挪地方,指着东西厢房道:“小伙子,我见你这两边的房子都空着,怪可惜的,不如租出去吧,也能收回点租金,现在到了年根底下,找房子太麻烦了,我跑了几条街,腿都累得发酸了,硬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王思宇笑着道:“大娘,你先进屋歇歇脚,喝口水再去找吧,我这人喜欢清静,不想和人合租。”

    老太太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腿,笑着说:“也好,小伙子倒是心地善良,那我就进屋喝口水再走。”

    王思宇把老人让到屋里,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喝了水,就念叨道:“小伙子,其实不是我要租房子,只是平时处得很好的一个老姐姐,她家租的房子还没到期,本想续租,谁知道房主家闹离婚,两口子打得不可开交,房主的老婆闹到她们家去了,非要把房子收回去,协商了几次都没结果,今天又上门了,让她们三天内必须搬走,可房子到现在还没找好,把我那老姐姐急坏了,就央着我帮她一起找,可把我这老太太累坏了。”

    王思宇点点头,笑着说:“大娘心地倒是善良,不过你这样跑不是办法,应该到中介所去看看。”

    老太太摇头道:“小伙子,你不知道,我那老姐姐血压高,一爬楼梯就喘不上来气,这次搬出来,就惦记着住平房,可县里到处都是楼房,要说平房,也就这老西街上的多,只是我们两个走了半下午,挨家挨户地敲门,也没见着租房的,小伙子,我瞧你家人口不多,不如租给他们一间半间吧,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她们家人口少,保证不会闹你,房租也好说,我那老姐姐家里不是没钱,只是打算攒钱买大房子,二十几万都存了定期存折吃利息,现在取出来怪可惜的。”

    王思宇听她絮叨了半天,也动了恻隐之心,就笑着说:“大娘,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既然那户人家遇到了难处,那就搬过来吧,东西厢房挑几间用就是了,房租我也不收她们的,只是希望能够肃静些,不要招太多人来,搞得乌烟瘴气的,那就不好了。”

    老太太一听,登时高兴得站起来,连声道:“好,好,我一定告诉她们,这次倒真是遇到好心人了,小伙子,你心眼真好,那她们什么时候能搬过来,明天下午行吗?”

    王思宇点头道:“成啊,既然她们那么着急,就早点搬过来吧。”

    老太太似乎还有些不信,讪讪地笑道:“小伙子,你该不会反悔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串钥匙丢了过去,轻声道:“大娘,这次你该相信了吧?”

    老太太拿到钥匙,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千恩万谢地出了门,说是找那老姐姐去商量,一会再过来,王思宇笑呵呵地送她到了门口,返回屋子里,坐在沙发上继续整理文稿,刚刚写了几行字,却接到大王乡乡长毛新竹打来的电话,说这会正在县城,打算请王书记吃饭。

    王思宇本想拒绝,可忽地记起,菜窖里那些年礼钱还没退回去,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碌,差点把事情忘到脑后,他就笑着答应下来,王思宇在房间里等了将近二十几分钟,也不见那老太太出现,而毛新竹那边催得急,他只好写了张字条,贴在大门上,打车去银行取了钱,就去了饭店,毛新竹正站在门口向外张望,见王思宇下了车,赶忙迎过来,握了手,轻声抱怨道:“王书记,听说前些天您到下面做调研,跑了好几个乡镇,为啥没去大王乡啊,我这心里不平衡啊。”

    王思宇微微一笑,抽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胳膊,点头道:“好啊,新竹,那我这就让你心里平衡平衡。”

    说罢,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装着钱的大信封来,硬塞到毛新竹的手里,毛新竹咧嘴苦笑道:“王书记,县委副书记往乡长的口袋里塞钱,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您说这好事咋让我赶上了呢!”

    王思宇笑着调侃道:“新竹啊,这次要吸取教训,千万不能再干强买强卖的事情了。”

    毛新竹的脸上一红,连连点头,愁眉苦脸地道:“王书记,下次我真是不敢再带东西上门了,这事闹的,可真成了笑话。”

    两人进屋点了菜,王思宇觉得人少喝酒没气氛,就分别打电话给关磊和夏广林,这四个人在酒桌上喝酒就热闹多了,尤其关磊和夏广林,从第一杯开始后,两人的嘴巴就都没闲着,一直在斗来斗去,毛新竹在旁边看着可乐,却不敢笑出声来,只能从中抹稀泥,王思宇是一直打算调和两人的关系,就借着两人喝多的机会,让他们和解,这两人虽然不情不愿,但都不好驳了王思宇的面子,只好当场握手言和。

    喝了酒,四个人又到歌厅里唱了歌,直到凌晨,王思宇才醉醺醺地回到家里,开门的时候,忽地发现门上贴了一张小纸条,他将纸条揭下来,拿到屋子里,打开灯后望去,却见上面写着:“房主您好,因明天下午有急事,所以提前搬了过来,没有事先通知您,很是抱歉,我在西厢房挑了两间屋子住,租金是一定要付的,不会让您吃亏,请放心,具体价格等您回来后面议,谢谢您的热心相助。”

    王思宇见那字体隽秀,知道是女人的笔体,就笑了笑,把纸条随手丢在地上,也没洗澡,脱了衣服就躺在床上,拉上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王思宇洗漱完毕,正打算出门吃早点,刚刚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却猛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却见院子里,一个身穿黑色表演服的窈窕女子正在舞剑,在一簇白光之中,那女子修长曼妙的身子如风中杨柳般摇摆不定,英姿飒爽,煞是好看。

    在几次腾挪跳跃之后,女子飞身跃起,身子在半空忽地一扭,手腕抖出一个剑花,向后刺去,落地时,双腿猛然劈开,已经变成笔直的一字型,长剑在身前微微颤动,王思宇情不自禁地大声喝彩,鼓掌赞道:“好剑法!”

    舞剑女子转过头来,嫣然一笑,四目相对,她不禁呆了一呆,惊愕间,手里的长剑竟跌落在地,过了半晌,白燕妮才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悠悠吐了口气,换上一张如花笑脸,甜丝丝地道:“王书记,怎么会这样巧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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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白娘子

    王思宇依旧沉浸在刚才那惊艳的一幕中,白燕妮奋力刺出的最后一剑,竟似在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那柔美动人的身姿,媚态横生的俏脸,与那道璀璨的剑光汇聚在一起,深深地刺入他的心房。

    想起钟嘉群来,王思宇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望着面前温婉俏丽的美艳少*妇,他左手抚胸,注视良久,才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以平和的语气道:“嫂子,这不是巧合,是缘分,我和嘉群一家人有缘,快进屋来说吧。”

    白燕妮迟疑了下,回头望了一眼,就弯腰拾起地上的长剑,跟在王思宇的身后,袅娜地走进屋子,站在客厅里,甜腻腻地道:“是啊,王书记,您就是我们嘉群的大贵人哟,遇到难事,您总能及时出现。”

    王思宇呵呵一笑,把茶几上散落的书籍和材料收拾好,又把录音机放到桌子上,递过一条干净的白毛巾,歉然道:“嫂子,快过来坐,我这里平时很少来人,也懒得收拾,客厅里有些乱,不要见笑。”

    “哪能呢,单身汉可不都这样么,王书记这里算整洁的了!”

    白燕妮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此刻也放松下来,不像先前那样拘束,她随口开了句玩笑,就伸出白皙柔嫩的左手,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晶莹细碎的汗珠。

    王思宇留意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那枚亮晶晶的钻戒,上面还缠了红线,想来是失而复得之后,白燕妮格外珍惜,唯恐再次丢失。

    他无声地笑了笑,从桌上摸起玻璃杯,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轻轻推到她的身前,转身坐到对面的沙上,跷起二郎腿,笑容满面地望着白燕妮,关切地道:“嫂子,真没想到会是你们搬过来,不然我一定推了昨晚的应酬,过去帮忙,搬家很辛苦吧。”

    “不辛苦的,找了搬家公司,家里的东西不多,两车就搬过来了,当时我还有些担心,怕房主生气,赵姨光顾着高兴了,都没要您的手机号码,我昨儿一直守在门口,直到夜里十一点多才睡下。”

    白燕妮笑着说完,转身将毛巾挂好,轻盈地坐到沙上,把手中长剑轻轻放在茶几上,抬眼在四处打量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书记,您看,总是给您添麻烦,我真的是不好意思了,要是早知道您住在这里,我是不敢过来的哟。”

    王思宇微微皱眉,故作不解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嫂子,为什么不敢过来啊?”

    白燕妮羞赧地笑了笑,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去,拉了拉衣角,柔声道:“王书记,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怕给您造成不好的影响呗。”

    王思宇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呵呵一笑,极为大气地摆了摆手,正气凛然地道:“嫂子,没关系,不要顾虑太多,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有些人,就喜欢造谣生事,无中生有,总拿领导干部的私生活说事,其实我们绝大多数的干部还是好的嘛,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你放心住在这里,我这边很少有人过来,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的,有困难还不赶快提,这个嘉群也真是的,回头我要批评他。”

    白燕妮莞尔一笑,轻声解释道:“王书记,不怪嘉群的,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档子事呢,我们怕他分心,干不好工作,所以就打算先瞒着他,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哟。”

    王思宇点头道:“那就好,你上次说家里遇到紧急的事情,就是这件事吗?”

    白燕妮咬着薄唇,恨恨地道:“可不是么,那家房东也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离婚,弄得我们在年根底下搬家,多不吉利啊,我跟她理论了好多次,说要搬也得等租约到期才能搬,可她就是不肯,还找了好些借口,硬是扣了一个月的房钱,想想都生气。”

    王思宇‘哦’了一声,心头又升起一团疑云,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疑惑地道:“嫂子,这房子本来就是嘉群给我租的,他从没和你们讲过吗?”

    白燕妮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苦恼地道:“王书记,嘉群很少和我们讲领导的事情,他的嘴巴一向都很严,我倒是曾经问过,他只说王书记讲过了,不许和任何人提起住址的事情,王书记,你说他这个书呆子,真是死心眼,连老婆都不告诉,这保密工作是不是做到家了哟?”

    王思宇见她俏脸上作出夸张的表情,眉眼间越的娇俏可人,心中又是一荡,忍不住想调笑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里非常清楚,眼前这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是带刺的玫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惹恼了她,肯定不好收场,更何况还会伤了嘉群的心,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虽然现在住在一个大院里,以后定然机会多多,王思宇却已经收了心思,不愿再打她的主意。

    他把目光从对方优美的身段上收回来,低头望着一双皮鞋,微笑着点了点头,叹息道:“是啊,嘉群这个秘书,我用着是最可心的,说实话,要不是怕耽误他今后的展,我是舍不得放他离开的。”

    白燕妮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梨涡浅笑,甜丝丝地道:“王书记,嘉群在家里常念着您的好,说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好好报答王书记,哪个要是敢和王书记过不去,他第一个不答应,也不怕您见笑,我们家嘉群的性子有点软,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硬气哟。”

    王思宇会心地一笑,不紧不慢地道:“嫂子,嘉群也不是性子软,而是没有做过一把手,说话办事的底气不足,以后当了书记,腰杆子自然会硬起来。”

    白燕妮心中窃喜,脸上笑成了一朵鲜花,白皙润泽的俏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娇艳欲滴,她抬手拂了下秀,轻轻叹了口气,悠悠道:“王书记,真要有那么一天,可就好了,看他在官场里走的艰难,我这心里怪不好受的,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这下好了,有王书记的赏识,嘉群再好好干,我们这一家子人算是见到亮光了。”

    王思宇清楚白燕妮的言外之意,更明白她的苦衷,她可能以为自己是红颜祸水,因为与林震之间的纠葛,使得钟嘉群与林震反目成仇,倒耽误了钟嘉群在仕途上的展。

    王思宇摆了摆手,笑着宽慰道:“嫂子,你言重了,主要还是嘉群自己有才华,是金子总会光的,你要相信他的能力,就算没有遇到我,他早晚也能干起来,至于你的自责,那就更不必了,嫂子是嘉群的贤内助,这个大家都看在眼里,他的成功和你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要我说啊,嘉群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你。”

    白燕妮眼圈一红,感激地瞥了王思宇一眼,期期艾艾地道:“不管怎么说,王书记的知遇之恩,他是一定要报答的。”

    说完后,摆弄着纤长的手指,目光触到亮晶晶的钻戒上,就抬头瞥了王思宇一眼,疑惑地道:“王书记,您现在该告诉我了吧,这枚钻戒是怎么找到的呦?”

    王思宇把目光移向窗外,轻描淡写地道:“在沙的空隙里找到的,嫂子,你下次可要注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要乱丢啊。”

    白燕妮不信地睁大了眼睛,愣愣地望着王思宇,过了半晌,她才轻轻地吁了口气,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王书记会魔法哩。”

    王思宇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嫂子说笑了。”

    白燕妮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文稿上,拿起来看了看,就蹙着眉头道:“王书记,您每天那样操劳,还要自己写稿子吗?海龙兄弟也太不懂事了,改天遇到他,我可要好好说说他。”

    王思宇摇头道:“海龙还是很勤快的,就是太年轻了,还需要锻炼,没有嘉群那么老练,还是嘉群的稿子写得好啊,我用着放心。”

    白燕妮放下稿子,讨好地道:“王书记,你这么夸嘉群,要是让他知道,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哟。”

    王思宇笑着说:“嫂子,我前些天刚去北辰看过他,嘉群现在可耐夸,我那天晚上夸了他十几句,他睡觉照样把呼噜打得震天响,倒害得我险些失眠了。”

    白燕妮听了,就掩嘴窃窃地笑,随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摆弄着纤白的手指,嗔怪道:“王书记,听说北辰乡的条件很差,我真是担心他的身子吃不消啊,嘉群这个书呆子,平时不喜欢运动,身体素质差得很,我要教他武术,可他就是不肯学。”

    望着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王思宇笑了笑,轻声安慰道:“嫂子,你不用担心嘉群,几天前,我刚去北辰乡看过他,嘉群现在一切都挺好的,吃得伙食也不差。”

    白燕妮‘嗯’了一声,怅然道:“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他能好好干,不要辜负王书记的期望。”

    王思宇微微一笑,伸手从茶几上摸过那柄长剑,拿手指弹了弹,剑身上出‘嗡’的一声,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白燕妮见状,赶忙小声提醒道:“王书记,要小心些哟,这柄剑是特制的,很锋利的,千万不要伤了手。”

    王思宇微微一怔,望着剑身上细密的纹理,抬手试了下锋刃,笑着说:“这是龙泉剑吧,好像很多店里都有卖的啊,不过这柄倒是开了刃。”

    白燕妮嫣然一笑,轻声解释道:“王书记,这柄剑和普通的龙泉剑是不同的,是用古法锻造的,要比其他的龙泉剑锋利,硬度和柔韧性也好。”

    王思宇饶有兴致地挥了挥,笑道:“嫂子,这古法锻造的比现代工艺还要好吗?”

    白燕妮点点头,神色庄重地道:“这柄剑利用了夹钢、渗碳、反复折叠锻打而成的,普通的龙泉剑一次能劈开四个铜板,这把剑能劈开十二个,而它的柔韧性也好,能弯曲九十度不损伤,一般的龙泉剑就做不到了,过了三十度就会折断的。”

    王思宇听她说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把剑放回茶几上,笑着道:“嫂子,刚才看了你的剑法,实在是太棒了,难得你身体的柔韧性还那么好,你每天都要锻炼吗?”

    白燕妮嘻嘻一笑,点头道:“王书记,我四岁的时候就在祖父的帮助下练习功夫了,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只要一天不练习,身子就特别不舒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吃饭都不香哟。”

    王思宇笑了笑,伸出拇指赞道:“了不起,以前只在武侠片里看过侠女,没想到在身边也能遇到,真是大开眼界啊。”

    白燕妮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一脸娇羞地道:“王书记,瞧您说的,我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侠女哟,不过会些花拳绣腿罢了。”

    王思宇摆手道:“嫂子,你别谦虚,瞧你的身手,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白燕妮红着脸,呐呐地道:“王书记,我可不敢和您过招。”

    王思宇想起那晚的情形,心中不禁一荡,轻轻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道:“嫂子,你去刑警大队上班了吧?”

    白燕妮点头道:“是啊,已经去上了三天班了。”

    王思宇继续道:“还适应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白燕妮笑着说:“王书记,您放心,我在那边一切都好,刑警队的同志们都很热情的。”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暗想她这样的大美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有男人大献殷勤的,在刑警队肯定也不例外。

    两人又聊了一会,白燕妮不安地向院子里望了一眼,就笑着说:“王书记,您还没吃早餐吧?要不过去简单吃点吧。”

    王思宇抬手看看表,笑着说:“嫂子,你不必麻烦了,外面有家早餐店,做的饭菜很可口,我一般都去那里吃。”

    白燕妮摇头道:“王书记,小店里的东西不见得干净,我们搬过来了,您就不用到外面去吃了,这样,您坐这等着,我去给您端来。”

    王思宇忙起身摆手道:“嫂子,真不用了。”

    白燕妮却一本正经地道:“王书记,您要再客气,我们可要搬走了。”

    王思宇无奈地笑了笑,望着她高挑纤细的身影走出屋子,向西厢房走去,轻轻地叹了口气,脱下外套,伸手从茶几上再次抓起长剑,摆了个金鸡独立的造型,拿剑在空中斜劈了几下,悻悻地道:“白娘子啊白娘子,你可不要太热情,别逼着老衲挥泪斩许仙。”

    几分钟以后,白燕妮端来了热腾腾的早餐,坐在对面的沙上,笑魇如花地望着王思宇,轻声催促道:“王书记,别光看着,趁热吃,快尝尝嫂子的手艺。”

    王思宇笑着说了声好,走到沙边,正襟危坐,挽起袖子,先喝了一口汤,吧嗒吧嗒嘴巴,就竖起拇指,啧啧称赞几句,伸手抓过两个又大又圆的白面馒头,斜眼瞄着白燕妮高耸的胸脯,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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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楼主的这个帖子,我明白一定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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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七喜乐园的朋友们,报个到并祝朋友们安康如意,永远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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