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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食髓知味

凌晨五点半钟,外面已经放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宾馆的房间里,被子高高隆起,却都堆到了上面,而一双光洁如玉的美腿,正在大床的摇摆中,轻轻蠕动着。

“嗯,嗯…嗯…”厚厚的被子里,传出令人心悸的呻吟声,随着冲刺的动作越来越猛烈,那声音也变得愈发纤细而高亢,终于,在某个痉挛的瞬间,突然拔到顶峰:“天啊…小宇…宇…啊!”

良久,卧室终于安静下来,被子缓缓地掀开,露出一张秀美端庄的面孔,王思宇伸出食指,轻轻触摸着那娇艳欲滴的樱唇,满是爱怜地道:“露露姐,我会疼你的,疼你一辈子。”

宁露轻舒了口气,把双手从他的肩头移开,撩起披散凌乱的秀发,夹在耳根后面,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羞涩地一笑,呐呐地道:“快出来吧,已经四次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这样折腾。”

“舍不得,再在里面呆一会吧。”王思宇微微一笑,又低下头,轻轻吻着那嫩白滑腻的脖颈,双手在她胸前,温柔地游弋着,像是两条不安分的鲫鱼。

宁露仰起欣白的脖颈,动情地喘息着,又伸出浑圆的玉臂,勾住王思宇的脖颈,温柔地注视着他,半晌,才轻启朱唇,怅然道:“小宇,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答应姐姐,忘了这一切,好吗?”

王思宇停了下来,托起她尖尖的下颌,含笑问道:“露露姐,你能忘记吗?”

宁露别过俏脸,摸着红透了的面颊,忸怩道:“不能,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忘掉,我不想给霜儿带来任何伤害。”

“不会的,这点你放心。”王思宇笑笑,拿手刮着她秀美的鼻梁,轻声安慰道:“露露姐,你如果能够感到幸福,霜儿也会开心的,她心里最牵挂的人,也是你。”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宁露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胸口上划弄着,又叹了口气,摇头道:“乖,听话些,别再贪玩了,做个称职的好丈夫。”

王思宇笑笑,抱着她坐了起来,语气坚定地道:“露露姐,你若真希望霜儿幸福,就要死心塌地跟着我,除此之外,毫无选择。”

宁露蹙起秀眉,‘哎唷’一声,娇躯颤动几下,就俯下身子,张开檀口,咬住了王思宇的肩头,双手缠到他的后背上,轻柔地抚摸着,有些无奈地道:“小宇,你还真是贪心呢。”

王思宇笑了笑,用手揉.搓着那挺翘的香.臀,闭了眼睛,轻声道:“有如此佳人常伴,真是不枉此生了,我对权力和金钱倒不看中,只是身边离不开美人。”

宁露耳根红透,把樱唇凑到他的耳边,羞涩地道:“睡吧,好好休息下,中午还要赴约呢。”

“好!”王思宇微微一笑,怀抱佳人躺了下去,拉上被子,却觉得异常兴奋,仍然难以入睡,就抚摸着宁露光滑的肌肤,看着她恬静的睡姿,心里美滋滋的,乐得有些合不拢嘴,一个多小时后,才觉得无边的睡意袭来,眼皮重若千钧,悄然睡去。

晌午时分,两人抱在一起,睡得正香,却被响亮的电话铃声吵醒,原来,使馆的车已经到了楼下,二人这才慌了手脚,赶忙洗漱一番,换了衣服,下楼赴约。

宁露身子柔弱,被蹂躏了一晚,双腿酸软无力,几次险些跌倒,见王思宇在施以援手之余,却是一脸坏笑,眼中满是得意之色,不禁又羞又恼,坐进车子里后,便只和刘英东说话,不去理他。

家宴非常丰盛,午餐后,两人又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陪大使夫妇闲聊,柳大使在任期间,中美关系波折不断,在很多问题上,中美两国都存在着严重分歧,因此摩擦不断,仅去年一年,他就代表中国政.府,提出了八次抗议。

在柳江山看来,现在国际局势的演绎,与中国古代战国时期类似,而美国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位‘号令天下,莫不敢从’的周天子。

只可惜,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现在的美国,已经到了走下坡路的时候,影响力日渐衰退,下一个阶段,国际舞台上,必然是群雄并起,逐鹿中原的局面。

美国人也意识到了这点,并且,在他们许多人眼里,崛起的中国,是美国全球利益最大的威胁,因此,已经在逐步调整战略重心,做出与伊斯兰世界和解的姿态,以便集中全力,重返东亚,从各个方面下手,制造麻烦,牵制中国的发展。

“博弈的焦点在哪里?”王思宇默默地听了半晌,拿起茶杯,笑吟吟地问道。

柳江山笑笑,仰坐在沙发里,和蔼地道:“主要在经济层面上,首先就是货币战争,金融领域里的冲突,要知道,人民币不能早日实现国际化,我们就要吃闷亏,比方说,只要他们滥发钞票,我们庞大的外汇储备就会严重缩水,每分每秒的损失,都是惊人的数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重重地拍了下沙发扶手,叹息道:“美元靠不住,欧元也是如此,问题甚至更多,总之,人民币一天不能走出去,我们就会受制于人,被人家卡住喉咙。”

王思宇点点头,皱眉思索道:“中美都是大国,这样的国家,很难发生直接的对抗,还是应该以合作为主,但前提是,必须要让对方清楚,我们在捍卫自己的权益上,是寸步不让的。”

柳江山微微一笑,拿手指着宁露,轻声道:“这就要靠露露的父亲了,他们军方能够强硬起来,我们这里说话也就有分量了,很多国人不理解,把外交部称为‘抗议部’,其实,外交拼的就是实力,没有绝对的实力,再有道理也没用,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宁露优雅地一笑,岔过话题道:“柳叔叔,这次回国,应该会更上一层楼吧?”

柳江山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落寞,摆手道:“没有,还是副部长,兼着美洲司司长的职务,算是平调了。”

柳江山的夫人削了苹果,送到宁露手里,有些无奈地道:“露露,你柳叔叔更适合做大学教授,他为人古板着呢,又不肯拉帮结派,部里很多人都不服他。”

柳江山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看了夫人一眼,又含笑望着王思宇,轻声道:“这次换届,春雷书记的把握很大吧?”

“不太好说。”王思宇喝了口茶水,微笑道:“国内的情况也很复杂,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柳江山点点头,拿起一件精致的翡翠摆件,把玩着道:“是啊,虽然身在国外,不过也有所耳闻,竞争的确很激烈。”

柳江山的夫人也笑笑,似是无意地道:“这段时间,南粤省闹地震,老柳的弟弟险些受到牵连,江城虽然能力不高,为人却很本分,辛辛苦苦,打拼到了五十多岁,才上到副厅级,没想到,这次搞得灰头土脸的,想换个地方发展,却苦于没有门路,总打电话给老柳,让他很是为难。”

柳江山叹了口气,把翡翠摆件放下,摇头道:“别提他了,江城的事情,他自己负责,我是不会再管了,也操不起那个心。”

见这对夫妇一唱一和,王思宇心领神会,笑着道:“柳部长,令弟以前是什么职务?”

柳江山忙笑了笑,抽出一颗烟,丢给王思宇,自己也点了一颗,轻声道:“江城长期在县里工作,基层的经验比较丰富,三年前当上了常务副市长,本以为能转正,没想到,也卷到南粤风波里去了,唉,怎么说呢,他还是不够谨慎。”

王思宇皱眉吸了口烟,试探着问道:“去华中或者华西怎么样?”

柳江山赶忙点头,有些矜持地道:“可以,他就想换个环境,这两个省份,发展潜力都不错,大有可为。”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微笑道:“那试试吧,不过,也没有太大把握。”

柳江山的夫人忙续了茶水,又笑吟吟地道:“那可太感谢王书记了,我们家老柳虽然嘴上硬气,可心里还是挂念着他弟弟,想请人疏通关系吧,却拉不下脸子。”

柳江山也笑了,把手一摆,含蓄地道:“就是挪挪窝,树挪死,人挪活,也不指望他有太大的发展,能在正厅级别上退休就可以了。”

“应该没问题。”王思宇点点头,不动声色地道。

“那就好,王书记,露露,喝茶,喝茶。”柳江山夫妇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又坐了一会儿,王思宇抬腕看了下表,向宁露使了眼色,两人起身告辞,离开大使馆,回到宾馆房间,稍事休息,便赶往机场,乘飞机返回纽约。

到家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宁露脱了高跟鞋,来到沙发边坐下,红着脸道:“小宇,今晚你要安分些,不许再胡闹了。”

王思宇点点头,把公文包丢下,挂起西服,笑吟吟地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轻笑道:“放心好了,露露姐,晚上会轻些。”

宁露却慌了神,连连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小宇,你就放过姐姐吧!”

“嘘!”王思宇把手放在嘴边,做侧耳倾听状,随后微微一笑,又俯下身子,望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吻了过去。

宁露躲闪了两下,就勾住他的脖颈,羞涩地回应着,良久,忽地惊觉,双手拉了王思宇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别,别来欺负人了!”

王思宇却不肯吭声,只是把手探进她的小衫里,用力地揉.搓着,没过多久,宁露就已是美眸横波,娇.喘连连,身子努力地向后仰去,俏脸上露出无限烦恼的表情,喃喃地道:“好弟弟,怎么就是要不够呢。”

王思宇微微一笑,含住她的耳垂,悄声道:“好姐姐,做出一个最撩人的姿态来。”

宁露以手掩面,拼命地摇头,带着哭腔道:“不行,不行,羞死了!”

“乖,听话!”王思宇把手抽了出来,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劝道。

宁露把手拿开,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就‘呜咽’一声,满面绯红,别过俏脸,有些难为情地褪下裙子,丢到旁边,半跪在沙发上,樱唇撑开,美眸里闪动着野性的光芒。

“对,就是这样!”王思宇征服欲大起,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抱起她,轻柔地吻了起来,没过多久,宁露就扬起欣白的脖颈,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媚媚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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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午夜探戈  下


“不行,抱歉,我做不到。”王思宇轻轻摇头,拉着她的手,躺在床上,温柔地抚摸着她端庄秀美的面颊,语气轻柔地道:“露露姐,别太紧张了,放松些。”

宁露把俏脸转到旁边,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腮边,滴滴滑落,她咬着红唇,哽咽道:“小宇,还是回去吧,咱们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已经晚了。”王思宇叹了口气,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泪痕,便站直了身子,缓缓地解开睡衣的纽扣,把身子脱得精光,又伏了上去,轻吻着天鹅般白腻修挺的脖颈。

宁露蹙起秀眉,左右躲闪,红着脸,声若蚊蝇地道:“坏家伙,还不去关灯!”

王思宇心中大乐,连连摇头,轻笑道:“这样最好了,露露姐,我要看着你。”

宁露‘呜咽’一声,用手捧住发烫的面颊,泫然欲泣地道:“小宇,求你了,快去关灯。”

王思宇有心调.教,就没有理会宁露的哀求,而是将她拉起,分开那双白皙的玉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露露姐,睁开眼睛,看着我!”

宁露咬着红唇,轻轻摇头,赌气地道:“不看,就不看!”

王思宇微微一笑,捧了她的面颊,亲上一口,含着她的耳垂,悄声道:“乖,要听话,只要看了,我就去关灯。”

宁露犹豫了一下,就眨动着细长弯曲的睫毛,缓缓睁开双眼,只向下扫了一眼,瞟见那笔直狰狞的XX,就羞臊难当,又惊得心如鹿撞,以手掩面,带着哭腔道:“小宇,别吓唬我……”

“动不动就哭,跟个孩子似的!”王思宇有些无语,双手抚上她的双肩,摸着吊带,轻轻分开,向下一拉,那如羊脂般白腻晶莹的肌肤,丰挺的乳.房,就出现在面前。

宁露娇躯一颤,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捂了饱满的酥胸,素面朝天地躺了下去,喃喃地道:“主啊,请宽恕我的罪,请宽恕我们的罪。”

把柔滑如丝的睡裙剥下,又褪去那条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蕾丝内裤,望着眼前曲美诱人的娇.躯,王思宇轻轻吁了口气,提起那双纤长的美腿,放在肩头,一脸坏笑地道:“露露姐,露露姐,看着我。”

宁露双颊潮.红,如同喝醉了一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双唇微动,呓语般地道:“不看,不看,别来诱惑我。”

王思宇俯下身子,吻着她平坦结实的小腹,一路向上,将那双美腿推过她的头顶,轻笑道:“露露姐,怎么会这样软?”

宁露大羞,美眸横波,瞟了他一眼,失控般地道:“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王思宇心中畅快,竟然忍不住要跃马扬鞭了,但他还是耐住性子,望着那酥软滑腻的肌肤,一寸寸地吻了起来,半晌,又含住一粒殷红的蓓蕾,温柔地吸吮着,拨.弄着。

宁露娇.喘连连,用手掩着红唇,如蛇般扭动着娇.躯,眸光变得迷离而恍惚,嘴唇哆哆嗦嗦,发出令人心悸的颤音,那勾魂夺魄的呻吟,仿佛带了钩子,把王思宇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好不惬意。

心花怒放间,他终于按捺不住,试探了几下,就奋力向前一挺,只觉得艰涩难行,虽然只送进去一半,那绷紧的包.夹感,却让他陡然一颤,无边的快感袭来,险些精.关失守,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挤了进去,又轻轻耸动起来。

“呀……疼,疼,疼死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宁露变得面色苍白,浑身打着哆嗦,鼻尖上也冒出冷汗,她双手扯了床单,扬起纤白的脖颈,哭着喊道:“小宇,不要了!疼!”

王思宇也呆住了,有些不信地低头望去,却见殷红的血珠已经悄然洒落,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很快就打湿了床单。

“这……不可能啊!”王思宇顿时呆若木鸡,抬起头,惊愕地望着宁露,呐呐地道:“露露姐,这是怎么回事?”

“走开,你走开!”宁露伸出嫩藕似的玉臂,将他一把推开,挣扎着爬到墙角,用被子裹住娇嫩的身子,瑟瑟发抖,又盯着床单上凌乱的血迹,失声痛哭起来。

王思宇也懵了,一时束手无策,只是站在原地,语无伦次地道:“那个…….露露姐,我不是故意的,居然弄伤了,要去医院吗?”

宁露别过俏脸,连连摇头,哭得更加伤心起来,抽噎着道:“小宇,你走吧,快走吧,我不怪你,只是,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了!”

“不行,得去医院!”王思宇回过神来,忙跳到床上,拉开被子,抱起宁露,就要往出跑,却被宁露一口咬住肩头,负痛之下,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哎唷!”

良久,宁露才松开檀口,止住哭泣,拿手抹了眼泪,轻轻推开他,默默地下了地,转身走进浴室,把房门轻轻带上,蹲到角落里,抱着雪白的圆润的香肩,轻声啜泣起来。

王思宇呆呆地坐在床上,过了许久,脑子才有些清楚过来,张大了嘴巴,吃惊地道:“她真是处.女?老天,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想法太过离奇,几乎和王思宇自己是处男一样荒诞,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就在眼前,床单上这斑斑血迹,可不就是明证么?

回想起刚刚进入宁露身体那一刻的感觉,王思宇更加确信无疑,登时欣喜若狂,忙跳了下去,一溜烟地奔到浴室门口,砰砰地敲响了房门,颤声道:“露露姐,开门,快开门,我有话要问!”

“小宇,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半晌,里面传出宁露委屈至极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哗哗的水声,如丝如缕的水汽缠绕着,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王思宇轻吁了口气,稍稍安定了些,先用湿巾,擦拭了下身,又坐在沙发上,点了一颗烟,耐心地等候,一想到即将揭开谜底,一颗心却又提到嗓子眼,怦怦地跳个不停,竟然紧张到了极点。

十几分钟后,宁露裹着浴巾走出来,倚在门边,面罩寒霜地道:“好了,小宇,你已经得到我了,可以离开了,今晚发生的事情,一定要忘记。”

王思宇却站了起来,一脸茫然地道:“露露姐,你不是流过产么,怎么会是处……”

宁露垂下头,用手拂动着湿漉漉的秀发,摇头道:“别乱想,是不小心弄伤了,现在已经都好了。”

王思宇却是不肯相信,快步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露露姐,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要说实话。”

宁露不肯做声,只是默默地流泪,半晌,才摇头道:“小宇,不要再问了,无论如何,都与你无关。”

王思宇哪肯罢休,又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轻吻着她的面颊,柔声道:“露露姐,必须告诉我实情,否则,我是决计不肯答应的。”

宁露双手掩面,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在王思宇的不断追问下,只好闪烁其词地解释了一番,吐露了些许内情。

原来,她和陈启明在恋爱期间,一直谨守本分,从没有出格的举动,而结婚当晚,陈启明喝得酩酊大醉,两人间也没有行周公之礼。

然而,婚后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一桩极为意外的事件,陈启明的前妻赶到家里,在争吵之后,气急之下,竟然选择了跳楼轻生,连同腹中的胎儿,一起丧命。

这件事情,给两人的生活,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从此之后,陈启明性情大变,对她格外冷淡,宁可出去眠花宿柳,也不愿回家安抚娇妻。

更为要命的是,他因此得了一种怪病,只要看到宁露,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还会出现严重的幻视幻听,有几次,在宁露的巧妙安排下,两人将要亲热时,他竟突然失态,尖叫着跑开,大喊有‘鬼附身’。

为了找出病根,陈启明请道士做法事,却无济于事,他还专程赴国外求医,得到了解释是癔病,其病因是受到强烈刺激,产生了某种心理暗示,会突然出现短暂性精神异常或运动、感觉、植物神经、内脏等方面的紊乱,医生要求他静心休养一段时间。

然而,陈启明在事业上蒸蒸日上,不想因此耽搁,就没有听从劝告,导致病情愈发加重,脾气秉性也更加暴戾起来,在出现幻觉时,甚至把宁露捆在床上,用鞭子抽打,要把她体内的恶鬼赶跑。

宁露受了委屈,终日以泪洗面,却不敢声张,只能远离陈启明,常年在单位的家属楼里居住,每年只在节假日期间,与他住上一段时间,两人结婚之后,聚少离多,但还是经常遭受殴打。

有次,宁露回老家探亲,在洗澡时被宁霜发现,追问之后,才稍稍吐露些委屈,没想到,宁霜勃然大怒,没过几天,就追到陈启明那里,将他痛打了一顿,又开了几枪。

陈启明受到惊吓羞辱,把对宁霜的怨恨,也加在宁露身上,更不愿理睬她,有时甚至会当着她的面,把女人领回家中,寻欢作乐,宁露见状,也就心灰意懒,熄了念头。

因此,虽然结婚达四年之久,两人却只做了名义夫妻,每逢家人追问是否怀孕,宁露都以曾经流产搪塞,内心却是苦不堪言。

当然,其中也还有别的隐情,宁露却不肯透露,只说了大概,王思宇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清楚,陈启明多少有些神经质,甚至是歇斯底里,他喜欢医生护士,也可能与病情有关。

另外,上次去沈阳时,到了晚上,陈启明宁可喝得酩酊大醉,与自己一个大男人同睡,也不愿回宁露的房间,当时,还以为是夫妻关系闹得太僵,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

“露露姐,你们既然没有感情了,为什么不考虑分手呢?”王思宇叹了口气,把宁露紧紧地抱在怀里,爱怜地问道。

宁露却含泪摇头,悄声道:“要不是因为我,启明也不会和前妻离婚,更加不会搞出两条人命,我亏欠他的太多,只要他不提出来,我是不会离婚的。”

王思宇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道:“不行,事已至此,这婚必须得离!”

宁露凄然一笑,悄声道:“小宇,你走吧,咱俩好过一次,我也不枉做过一回女人了。”

听她说得这样可怜,王思宇心里也极为难过,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忙轻声软语,安慰了一番,把她抱回床上,伸手关了壁灯,聊了许久,又连哄带劝,抱着这温香软玉的娇躯,再次动作起来。

这次就要小心得多,不像开始那般莽撞,王思宇尽量放缓动作,直到宁露意乱情迷,醉眼惺忪,销魂的叫声愈加急促,那双柔若无骨的青葱玉手,也在他的背上抓挠着,他才微微一笑,盯着那张秀美端庄的面庞,大力冲撞过去。

“唔……小……小宇,停下,停下,不行了……”宁露又羞又恼,挣扎要坐起,却感到浑身酥.软,使不出半点力气,只好捉住王思宇的胳膊,摇晃着身子,失魂落魄地叫了起来,声音婉转清冽,恰似黄鹂出谷,令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露露姐,再坚持下,坚持,坚持就是胜利,马上就好。”王思宇渐入佳境,顾不得怜香惜玉,瞪圆了眼睛,扶住她曲线优美的腰胯,加速摆动身子,发起了一波波强力冲击。

宁露初经床事,哪里经受得住,双手抓住褥单,用力地拉扯着,纤美的腰肢,已然如弓般绷紧,只挺了三五分钟,就又跌落在床上,扬起欣白的脖颈,带着哭腔喊道:“小…啊…啊…小…骗…啊……”

“好了,好了,露露姐,这就好了!”王思宇愈战愈勇,把以往的技巧都丢了一干二净,只盯着那张满面酡红的俏脸,横冲直撞,疯狂地蹂躏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大床的吱呀声中,一条莹白如玉的美腿,忽然战栗着抬起,纤巧的足尖,绷得笔直,在一阵令人心悸的喊声里,剧烈地抽.搐起来,半晌,才颓然落下。

“小…小…宇…骗…嗯……”宁露的面颊上,满是凌乱潮.湿的秀发,诱人的娇躯,仍在微微颤动着,迷乱的眼神里,满是空虚,唇边却带着一丝羞赧的笑意,恍如初绽的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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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债肉.偿,欠下的三章,用宁露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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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午夜探戈  上


飞机抵达华盛顿,刚刚出了机场,便见到了大使馆的车子,前来接机的人,却是那位副武官刘英东,车子驶离机场,向西北方向驶去,四十分钟后,就能看到一片乳白色的建筑群,这里就是大使馆了。

酒会的时间还未到,却已经来了许多客人,众人都在宴会厅里,三五成群地闲聊,宁露刚刚到场,就引发了众人关注,许多人都上前笑着打招呼,这位宁家大小姐,不但出身高贵,也是国内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虽不张扬,风头却盖过了许多人。

没过多久,馆长夫人便和几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走过来,闲聊了一会儿,就陪着宁露离开宴会厅,去往别处,而王思宇则在刘英东的引荐下,与宴会厅里的客人们寒暄起来。

能够参加这次的酒会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华人圈里极有背景的人物,其中不乏出身显赫的新老太子党成员,一些人的祖辈,便是共和国的缔造者。

事实上,国内显要政治家庭成员,其家族长辈们或多或少,都曾在残酷的政治倾轧之中历尽劫波,有些甚至含冤致死,未得善终,因此,他们的子女,有很大一部分都选择了远离官场,而从事商业活动。

其中,有相当一批人,早年活跃在国内,利用家族的影响力牟利,或充当跨国公司与政府间的中间人,或常年把持着大型国企,或成为最早的一批企业家,在完成巨额的原始积累后,这些人便退出前台,转到幕后。

一些人已经移居到美国,通过职业经理人团队,打理国内的生意,他们不但掌握着惊人的财富,在国内政治经济生活的许多层面,也都掌握着一定的话语权,构成了极为特殊的利益圈子。

尽管很是低调,在向旁人介绍时,王思宇只透露了洛水市委副书记的身份,但还是有些人摸清了他的底细,这位于系新一代的领军人物,自然成了一些人眼中的唐僧肉。

一些叔叔伯伯辈的人,便矜持地走过来,开始攀交情,套近乎,试图与他拉上关系,让王思宇多少有些不快,但始终彬彬有礼,极为谦逊。

对这个圈子,王思宇不太感兴趣,应付了一会儿,就与林江山大使去了后面的庭院,在草坪边漫步闲聊,直到酒会开始时,两人才返回宴会厅。

柳江山大使,以及几位华裔圈的商界领袖相继致辞,酒后正式开始,大使夫人亲自充当主持人,把酒会的气氛调解得很是活跃。

柳大使任职期限将满,很快就要卸任,这次的酒会,既有答谢性质,也是希望通过举办类似活动,与华人圈中的成功人士,保持良好的关系,杯觥交错,笑语如珠,直到晚上九点钟,酒会才正式结束。

见众人络绎不绝地离开,却在人群中,找不到宁露的身影,王思宇有些焦急,忙发了英文短信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宁露才笑靥如花地走过来,小声地道:“刚才去见小雪了。”

“小雪?她也来了?”王思宇微微一怔,诧异地道。

宁露嫣然一笑,抿嘴道:“已经离开了,在执行任务,不方便露面。”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那咱们走吧,别让老刘在外面久等,他们在希尔顿酒店订了客房。”

“好的,明儿馆长夫妇还要设家宴,专门款待咱们两人。”宁露点点头,与王思宇并肩走了出去,坐上使馆的车子,径直向市中心驶去。

来到酒店,进了房间,王思宇冲了热水澡,躺在光洁的浴缸里,给宁露发了封短信,上面写道:“露露姐,准备何时兑现赌注?”

几分钟后,手机上传来滴滴两声响,却见上面写着:“小宇,换个条件吧,这个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王思宇哑然失笑,又发了短信过去:“露露姐,你可答应过的,绝不反悔。”

很快,宁露又发了封短消息过来:“最多这样,等会,我陪你到酒吧坐坐,若是不肯,也就算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又按动键盘写道:“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陪我多喝几杯。”

宁露抿嘴一笑,很快回道:“已经喝得不少了,到现在还头晕,再多喝些就醉了。”

“醉了才好!”王思宇发了短信,把手机放在胸前,心情又开始荡漾起来,竟然痒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宁露的短信才又发了过来:“不好!”

“为什么不好?”王思宇点了一颗烟,笑眯眯地发着短信。

“怕!”宁露的短信很快发了过来,让他心里一颤,忙追问道:“怕什么?”

宁露摸起一条白色毛巾,将湿漉漉的秀发缠绕起来,拿起手机,又发了封短信过去:“就是怕,怕得厉害!”

王思宇躺在浴缸里,一颗心却早已悬在半空中,‘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知为什么,这原本平淡无奇的短信,竟让他生出许多绮念。

把半截烟头熄灭,丢在烟灰缸里,他忙又发了封短信:“别怕,露露姐,我马上过去。”

宁露看了短信,心里一慌,忙发出短信:“别,小宇,你别来,我改变主意了,咱们不去酒吧了,今晚还是通话好了,最后一次通话。”

王思宇心里却像烧起了一团火,令他再难以自持,忙擦干身子,出了浴室,换上一套睡衣,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伸手按动门铃。

“叮铃,叮铃,叮铃……”听着门铃声响起,宁露心慌意乱,忙回到床边,拨了电话过去,柔声道:“小宇,别玩火了,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半空玩笑地道:“露露姐,站在门口的,不是魔鬼,而是上帝,快来开门。”

“不!”宁露咬着樱唇,用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柔声哀求道:“小宇,乖些,听姐姐的话,快回房间。”

王思宇仍不气馁,又按了几下门铃,微笑道:“露露姐,我只坐一会儿就回去,别害怕。”

“不行,快回去吧,求你了。”宁露转过头,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带着哭腔道。

王思宇登时无语,沉吟半晌,点头道:“好了,那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晚安!”宁露轻舒了口气,拿手拍了拍胸脯,如释重负地道。

回到房间,王思宇拉上窗帘,躺在床上,怔怔地发呆,似乎感觉到,自己追得太凶,把这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惊到了,未免有些失策,正愁眉苦脸地检讨时,手机上又传来滴滴两声响,他翻出短信,见上面写着:“小宇,你生气了吗?”

“没有,别担心,露露姐。”输入这行字,想了想,王思宇轻轻摇头,又把短信内容全部删掉,丢到旁边,摸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极小。

十几分钟后,手机再次‘滴滴’地响了两声,翻出短信,却见上面写着:“小宇,抱歉,但是,我们都应该保持克制,不然,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不是吗?”

王思宇笑笑,又把手机丢下,抬头看着电视,节目里,两个黑人拳击手,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比赛,双方势均力敌,已经打了五个回合,仍然没有分出胜负,两人却都已是鼻青脸肿,现场气氛极为火爆。

正看得入迷时,手机忽然响起悦耳的铃声,王思宇拿了起来,微微一笑,就硬着心肠,随手挂断,没过一会儿,又有短信发了过来:“小宇,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真生气了吗?”

“好像差不多了,过犹不及啊!”王思宇笑了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关掉,摸起手机,出了房间,来到隔壁的门口,再次按了门铃。

几分钟后,房门被轻轻推开,宁露穿着一身白色睡袍出现在门口,她眼角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那张秀美的脸孔,还带着点点泪痕,愈发显得娇俏妩媚,楚楚动人。

“怎么哭了?”王思宇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心疼了。

宁露却哼了一声,转身坐到床边,把俏脸转到旁边,赌气地道:“既然不肯接电话,为什么还过来?”

王思宇笑了笑,把房门关上,来到床边坐下,轻声道:“刚才电视的声音太大,没有听到,真是抱歉。”

“不是的,你就是故意不接的!”宁露站了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抱肩,板着俏脸,冷冰冰地道:“这样也好,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王思宇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道:“露露姐,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宁露微微一怔,双手捧腮,失神地望着暗红色地毯,摇头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小宇,你走吧,我现在心里很乱。”

王思宇默默地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伸手解开她头上那条毛巾,那头秀发便如瀑布般垂下,他揽了宁露的纤腰,把她抱在怀里,轻柔地道:“好啦,游戏结束了。”

宁露恍然惊觉,忙用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挣扎着道:“松手,小宇,快松手,我们不能这样!”

王思宇轻轻摇头,俯身亲了过去,如雨点般地亲吻着她秀美的面庞,滑腻的脖颈,一双大手,在那饱满的胸脯上,用力地揉.搓着,喃喃道:“露露姐,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别这样,别这样,不行,小宇,你已经伤害到我了。”宁露扭动着腰肢,哆哆嗦嗦地道。

王思宇停了下来,轻声道:“露露姐,如果是干旱,我马上离开,如果已经泛滥成灾,就不要反抗,好吗?”

宁露愣住了,随即醒悟,倏地脸红了,目光躲闪着道:“小宇,姐姐求你了,这样真的不行。”

“就这样定了!”王思宇笑着摇头,伸出右手,顺着她柔滑的小腹,缓缓向下探去。

“别,求你了,不要……”宁露双手掩面,带着哭腔,拉长声音哀求道。

下一刻,王思宇目光一滞,收回滑溜溜的手指,抱起宁露,走到床边,把她轻轻放下,俯下身子,用手撩.拨着她乌黑的长发,轻声道:“乖,别怕,不要怕。”

宁露双颊绯红,美眸中闪过恍惚的媚态,伸出一根白嫩的小指,柔声道:“答应我,明天起床后,就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咱们拉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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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飞机上的赌约


几天后,接到了大使馆打来的电话,驻美大使柳江山夫妇,将在周末的晚上,举行私人酒会,邀请在美国的各界华裔名流出席,其中还包括一些在美国学习生活的国内重要政治家庭成员,王思宇和宁露身份特殊,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这倒给了他一次难得的机会,当晚,王思宇给宁露打了电话,约她在周末下午,从纽约机场一同出发,前往位于华盛顿的大使馆,参加此次宴会。

宁露犹豫不决,推辞了一番后,终于架不住王思宇软磨硬泡,极为勉强地同意下来,但前提条件就是,他必须守住规矩,不能乱来。

王思宇自然是没口子地答应下来,一想到能见到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心里美滋滋地,像吃了人参果般舒坦。

都说得陇望蜀本是人之常情,这话倒也不错,他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但也是贪恋人间美色的凡夫俗子,既然已经动了念头,总要想方设法把握机会才成。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到了周末,王思宇换上了笔挺的西装,兴致勃勃地出了门,没想到,天公却不作美,原本天空还是艳阳高照,他刚刚坐上出租车,外面却乌云密布,很快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地之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车子堵在路上,动弹不得,让王思宇有些心焦,唯恐耽误了行程。

直到中午时分,雨才稍稍小了些,王思宇总算及时赶到机场,打过电话,上了二楼,来到候机室的咖啡厅里,向窗边望去,眼睛忽然一亮,忙快步走了过去。

宁露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显然经过了精心修饰,乌黑的秀发向后绾成一个别致的发髻,上面插着精美的发卡,双颊略施淡妆,如美玉般洁净,唇上涂了玫瑰色的唇膏,那双娇嫩欲滴的樱唇,放出诱人的光彩。

她上身穿着浅灰色绣花小衫,前襟绷得紧紧的,下身是黑色系带中裙,裙摆及膝,极为窄小,一双纤美的玉腿上,裹着黑色丝袜,而裙摆和丝袜之间,隐约露出半截晶莹雪白的肤光,显得格外诱人。

“露露姐,今天真漂亮!”王思宇拉了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双手抵住下颌,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发出由衷的赞叹。

宁露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忙拿起咖啡,品了一口,掩饰了尴尬,又从包包里拿出两张机票,放在桌子上,目光躲闪着道:“小宇,要不,还是你去吧,天气不好,我想回家休息了。”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好啦,露露姐,别担心,我答应你,不乱说话,做个称职的贴身保镖,这样总成了吧?”

宁露嫣然一笑,取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摇头道:“有你这样的保镖在身边,还真是没有安全感呢!”

王思宇笑笑,喝了口咖啡,把机票拿了过来,放在衣兜里,半开玩笑地道:“露露姐,机票还是放我这里好了,免得一会儿生气,就又撕掉了,怪可惜的。”

宁露满面晕红,把目光投向窗外,望着窗上滑落的雨珠,柔声道:“还有一个半月,就都结束了,在这期间,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王思宇叹了口气,把玩着杯子,歉然道:“露露姐,那天晚上确实喝醉了,说了些过头的话,早晨起来,什么都记不清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宁露‘嗯’了一声,优雅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耳侧的发髻,悄声道:“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早就忘记了。”

王思宇点点头,默默地品着咖啡,面前这个高贵典雅的美人,在夜晚时,像是离他很近,仿佛触手可及,而到了白天,却明显感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虽然只隔着一张桌子,中间却好像横了千山万水,让人难以逾越,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沮丧,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

“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开心?”宁露注意到他的表情,把玩着手指,关切地问道。

王思宇喝了口咖啡,沉吟道:“没什么,想起快回国了,这里却还有很多东西,割舍不下,心里空落落的。”

“是需要些时间,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宁露也有些惆怅,抬腕看了表,柔声道:“走吧,快到时间了。”

王思宇笑笑,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走了出去,直到坐上飞机前,一直没有交谈,但那种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感觉,却默契于心,极为微妙,偶尔,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都会撩拨心弦,颤动不已。

上了飞机,系好安全带,王思宇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一笑,转头道:“露露姐,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飞机上。”

宁露拿手掩唇,怯怯地笑道:“怎么不记得呢,当时,飞机遇到了强气流,我没有站稳,还把饮料都泼到了你的脸上。”

“是啊,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对宗教感兴趣的。”王思宇笑了笑,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做出一副无比虔诚的样子。

宁露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把头转向机舱外,眺望着远方,喃喃地道:“既然那次飞行是开始,那么这次的旅程,就当是结束吧!”

“什么?”王思宇微微皱眉,诧异地望着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宁露转过头,温柔地道:“小宇,从今晚开始,咱们不要再通电话了,好吗?”

“不行!”王思宇摆摆手,斩钉截铁地道:“绝对不行,回国以前,一切照旧。”

“求你了……好吗?”宁露的声音放得很低,却仿佛有种未知的魔力,让人在心颤之余,竟然不忍回绝。

“好吧,露露姐,让我再想想。”王思宇叹了口气,用手揉着眉心,有些无奈地道。

“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来,拉钩。”宁露转过身子,伸出白嫩纤巧的小指,唇边带了一丝孩子般顽皮的笑意。

王思宇微微一笑,握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腿边,轻轻揉.搓着,悄声道:“露露姐,别急着做决定,再给我一点时间。”

宁露的俏脸‘唰’地一下涨红了,忙抽出白嫩的小手,羞恼地道:“那随你了,反正我是不肯再接了。”

王思宇哑然失笑,拿腿碰了碰她,小声地道:“露露姐,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要‘再也不理你了’。”

宁露‘扑哧’一笑,却又板起俏脸,没好气地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和你说话了,一句都不说,我是认真的,总归要断了你的念想。”

“哟,决心还挺大,要不要打个赌?”王思宇歪过脑袋,一脸坏笑地道。

宁露微微蹙眉,瞥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地道:“打什么赌?”

王思宇摊开双手,笑着道:“露露姐,你破戒了。”

“刚才的不算!”宁露情知上当,却拿手推了推墨镜,咬着樱唇抵赖。

王思宇笑笑,侧过身子,轻声道:“好吧,那就从飞机起飞时开始,十五分钟之内,你要真能忍住,我就答应你,从今天开始,咱们不再通电话了,一切都恢复到从前。”

宁露点点头,摘下墨镜,迟疑着道:“如果忍不住呢?”

“如果忍不住……那好办,今天晚上,咱们就不用电话,而是躺在床上,面对面地聊。”王思宇闭上眼睛,得意地笑了起来,说实话,他最喜欢和女人打赌了,无论多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会输得一塌糊涂。

“不行,这不公平,换个条件。”宁露蹙起秀眉,面带愠怒之色,为了表示抗议,还抬起右足,用那只精致的高跟鞋,用力踩了几下。

王思宇伸了个懒腰,轻笑道:“不换了,飞机马上起飞了,不想破戒,就只能同意了。”

话音刚落,飞机晃动几下,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之中,向前滑去,宁露无奈地点点头,抬腕看了表,就侧过身子,不再搭理王思宇。

就在飞机机头竖起,强力拉升的瞬间,王思宇转头向周围扫了一眼,就用右手拿了张报纸,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左手悄悄探了过去,放在宁露光溜溜的美腿上,轻柔地抚摸着,轻笑道:“露露姐,不许抗议,否则,你就输了。”

宁露娇躯一颤,睁大了眼睛,忙握住他的手腕,转头盯着王思宇,连连眨眼,眼神里满是哀求之色。

王思宇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自然些,别让人发现,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宁露气急,连连跺脚,又瞪了他一眼,拿起圆珠笔,在一张纸上写道:“不许赖皮,要赢得光明正大才行。”

王思宇接过笔,在下面写道:“可以,但你不许反悔。”

宁露点点头,又抢过圆珠笔,在旁边写道:“绝不反悔!”

“真的?”王思宇把头凑过去,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当……”话到嘴边,宁露忙吐了下舌头,以手掩唇,脸上露出慧黠的笑意,连连点头,又拿手指了下表,示意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王思宇见偷袭不成,便笑着点头,竖起一根拇指,拿过圆珠笔,在纸上画了两张小床,床上各自躺着一男一女,每人手里都拿着手机,脸上露出会心微笑状,又在旁边写了:“露露姐,这样不是很好吗?”

宁露拿过圆珠笔,在女孩的脸上,画出几行眼泪,在旁边写道:“这样下去,她会很痛苦的。”

王思宇叹了口气,如法炮制,在男孩的脸上也画出几行眼泪,补充道:“如果断了,他会更加痛苦。”

宁露接过圆珠笔,在两张床中间画了无数山岚河流,又把纸从中间撕开,蹙眉写道:“长痛不如短痛!”

王思宇连连摇头,把男孩的床加宽,又画出女孩,两人抱在一起,做接吻状,在旁边写道:“这才是完美的结局。”

宁露抢过纸,在上面打了个叉,又在男孩头上画出无数闪电,把面部涂黑,在旁边写道:“不要胡思乱想了,正视现实吧,那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王思宇笑笑,换了一张白纸,在上面画出湖水,小船,以及船上的两个人,女孩的姿态,正是宁露那天展现出的诱人风姿,而男孩的一双眼睛里,带着两颗闪亮的红心,在下面写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永远都不会。”

宁露神色黯然,把白纸翻了过来,在背面画上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扯着手在草地上玩耍,在旁边写道:“她不会伤害妹妹的,永远都不会。”

王思宇拿起笔,在白纸上写道:“她知道我有情人的,并不介意这一点,事实上,陈、唐、我在外面都有情人,还都不止一个,这些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宁露轻轻摇头,提笔写道:“那根本不一样,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绝对不能改变的。”

王思宇默然半晌,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轻声道:“露露姐,你输了。”

“没有,咱俩刚才都没说话!”宁露蹙起秀眉,满脸不服气地道,话音刚落,她又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呐呐地道:“这句不算,重新开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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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纠缠


回到家中,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宁露面罩寒霜,打开坤包,从里面取出两张NBA的球票,用手撕成碎片,丢到纸篓里,又拿起王思宇的公文包,抛了过去,羞恼地道:“小宇,你今天的举动,真是太过分了,让人无法原谅,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了这番话,王思宇还是微微皱眉,心里冰凉一片,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怪自己,火候未到,就鲁莽行动,引发了宁露的不快。

虽然,此时仍可以软磨硬泡,来安抚对方的情绪,但王思宇略一思索,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暂时退让一步,不要逼得太紧,免得适得其反。

“好吧,露露姐,你不要生气,记得多休息,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王思宇叹了口气,把公文包夹在腋下,走到门边,又转过身子,语气轻柔地道。

宁露把脸转到旁边,望着乳白色的纱幔,缓和了语气,悠然道:“不用了,你还是专心培训吧,我要回国住些日子,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小宇,别怪姐姐生气,你要时刻记住,咱们两人的身份,不能超越界限,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露露姐,你也不必回国逃避,未经你的允许,我是不会上门滋扰的。”王思宇勉强挤出个笑容,推门走了出去,很快出了小院,消失在喧嚣的街头。

本来,他可以用强力的办法,来占有宁露,但那样的举动,无疑会给宁露造成极大的伤害,那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王思宇离开后,宁露却又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弄不好,会挫伤王思宇的自尊心,她掏出手机,想拨个电话解释一下,又怕对方会错意,再来纠缠,思前想后,还是作罢。

倚在沙发上,宁露怔怔地发呆,回味着湖上发生的一幕,仍觉得心跳加速,脸上一阵阵地发烫,忙回到卧室,跪坐在床边,双手捧在胸前,虔诚地祷告起来:“万能的主啊,我有罪,请宽恕我们的罪……万能的主啊,我有罪,请宽恕我们的罪……”

回到纽黑文市以后,吃过晚饭,回到卧室里,王思宇洗了热水澡,就躺在浴缸里,摸起手机,给宁露发了封英文短信,为下午的冲动,表示歉意,并希望取得她的谅解。

很快,手机上传来‘滴滴’两声响,宁露的短信回了过来,她也检讨了自己的行为,认为是太过开心,玩得有些过火,这才令王思宇意外失控,下午发生的事情,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思宇微微一笑,便拨了号码,把电话打过去,可一连拨了几次,宁露都不肯接听,无奈之下,只好又发了几封短信,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不会再做出非分之举,宁露才把电话打了回来,若无其事地聊起了筹备婚礼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晚上,王思宇都要打电话过去,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虽然没有丝毫的轻佻与露骨的挑逗,但那种默默的关怀,也让宁露在感激之余,有些不安,内心之中,充满了负罪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两人通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从最初的五六分钟,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到最后的两三个小时,似乎每晚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临睡之前,煲上一次温馨的电话粥,成了两人共同期待的事情。

这天晚上,洗过热水澡,宁露吹干湿.漉漉的秀发,换上一件柔滑如丝的睡衣,躺在床上,安静地翻着书,不时抬头,去望墙上的时钟。

直到夜里十一点半,仍不见电话打来,她不禁有些心烦意乱,把书丢到旁边,便关了壁灯,拉了被子躺下,张开樱唇,咬了一绺秀发,默默地想着心事。

二十分钟后,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宁露莞尔一笑,伸出光洁的玉臂,从床头柜上摸起手机,看了号码,便哼了一声,接通电话,没好气地道:“小宇,怎么回事,这么晚才打来!”

“美人,等得着急了?”王思宇嘴里喷着酒气,歪在床边,笑呵呵地道。

宁露脸上一红,表情变得不大自然,蹙起秀眉,假装生气地道:“小宇,别乱说话,再这样油嘴滑舌,我可挂断了!”

王思宇笑笑,摸着鼻子,醉醺醺地道:“露露姐,别生气,晚上被他们拉走了,到外面聚会,每人都喝了不少酒,我被他们围攻,差点当场出丑,刚才进屋时,还没分清方向,险些撞到额头。”

宁露有些紧张了,压低声音劝道:“小宇,饮酒过量,很容易伤了身子骨,酒桌上拉关系,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点到为止就好,别太逞强了。”

王思宇点点头,知道对方体恤自己,不禁得意地一笑,又眯着眼睛,含糊地道:“露露姐,有没有想……”

“想什么?”宁露心跳加速,声音有些发颤。

“想家!”王思宇拿手揉着额头,一脸坏笑地道。

宁露轻吁了一口气,抿嘴道:“当然想了,此地虽好,非是吾家,家永远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值得牵挂的。”

“那么我呢?”王思宇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脱掉一只皮鞋,用手掂了掂,就朝纸篓方向丢去,却偏离太多,砸到了墙角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宁露莞尔一笑,美眸里闪过一丝怅然之意,摇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我是说,有没有想我,你是基督徒,要说实话,不然,上帝会怪罪的。”王思宇拉长声音道,话音刚落,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用手挠着脑袋,嘿嘿地傻笑起来。

宁露愣住了,迟疑了一下,才愤懑地道:“小宇,你怎么还开这种玩笑,姐姐可真要生气了。”

“既然知道是玩笑,还那么紧张干嘛?”王思宇笑笑,又叹了口气,悻悻地道:“露露姐,你终究是不肯说实话的,心里想了,也不敢承认。”

宁露有些心慌意乱,半晌,才侧过身子,拿手摸着面颊,轻启朱唇,声若蚊蝇地道:“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我妹夫,要多关心才行,我挂念你,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这样?”王思宇皱起眉头,显然对这回答,非常不满。

“那当然,你啊,还想怎么样……”宁露的声音很轻,话音到了最后,已经悄不可闻,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诱惑。

王思宇怦怦直跳,也压低了声音,有些兴奋地道:“露露姐,过几天,我去看你怎么样?”

宁露轻轻摇头,悄声道:“小宇,不行,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不能过线。”

“线在哪里?我不过线,就想摸摸。”王思宇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用手在床上摸来摸去。

宁露咯咯地笑了起来,红着脸道:“好啦,你喝了酒,醉得一塌糊涂,发音都不清楚,快点睡吧,挂了啊?”

王思宇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行,睡不着了,我想去看你,现在就去,等着我,很快就到。”

“小宇,别做傻事。”宁露有些害怕了,拉紧了被子,声音颤抖着央求道:“别过来,千万别过来,来了也不会开门。”

“那我从窗子里爬进去,把你强X了!”酒劲上涌,一下冲到嗓子眼,感到有些天旋地转,王思宇又坐了起来,右手撑着床面,愤懑地道。

宁露撑不住了,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宇,别说疯话了,小心上帝怪罪!”

王思宇却摆摆手,弯腰去摸鞋子,醉眼惺忪地道:“别怕,露露姐,他敢阻拦,我就连他一起强X了。”

宁露听了,倒有些哭笑不得,稍稍定了定神,就蹙起秀眉,羞恼地道:“瞧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快点睡吧,乖,听姐姐的话,不然,再不肯理你了。”

王思宇已经下了地,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眉花眼笑地道:“露露姐,等着我,马上就来。”

宁露登时慌了神儿,带着哭腔道:“小宇,好啦,别闹了,快点躺下,姐姐唱歌给你听。”

“不行,马上就去。”王思宇嘴里念念有词,脚下迈着八仙步,磕磕绊绊地向外走,刚行出几米远,却听耳边传来‘哇’的一声,宁露竟然以手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顿时石化,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道:“露露姐,你怎么啦?”

“小宇,你别来,我怕,怕极了。”宁露已经是梨花带雨,泪水扑簌而下。

“为什么怕?”王思宇有些搞不清状况,又摸回床边,一头雾水地道。

宁露翻了个身,用手摸着眼角,哽咽着道:“怕……怕你过来……强X我!”

王思宇笑了,又躺了下去,抱着枕头道:“好了,别哭了,我怎么舍得呢,只要你不反抗,我一定不强X你!”

“顺X也不行!”宁露失声地喊了出来,忽然觉得不妥,忙拿手掩唇,呸了一声,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王思宇也觉得好笑,莞尔道:“好了,小宝贝,别哭,我知道错了,今晚不去了。”

“哪个是你的小宝贝,认错人了。”宁露耸动着肩膀,哭得更加伤心起来,仿佛心头有无限的委屈,非要哭出来,才能好受些。

王思宇叹了口气,悄声哄道:“露露姐,你也知道,我喝多了,刚才说的什么,现在都记不清了,别生气了,好吗?”

宁露却咬了粉唇,赌气地道:“你哪里是喝多了?分明就是找了借口,来羞辱我。”

王思宇有些无语,拍着胸脯分辨道:“哪有啊,露露姐,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哪会羞辱你呢。”

宁露找出纸巾,擦干泪痕,泪眼婆娑地道:“小宇,姐姐不要你心疼,只希望咱们的关系,能恢复正常,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王思宇沉默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做不到。”

宁露摇了摇头,轻声道:“小宇,答应我,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打电话来了,这是最后一次。”

王思宇摆摆手,有些烦恼地道:“好啦,露露姐,别谈这些了,唱支歌吧。”

宁露点点头,闭上美眸,用粤语轻柔地唱道:“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情人别后永远再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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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章    涟漪



宁露没有生气,而是拿着高脚杯,怔怔地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莞尔一笑,把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柔声道:“小宇,你们两个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新房布置了吗?”

王思宇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没有,培训结束之后,到底去哪里工作,还没有最后确定,这些年,几乎是每隔一年半载,就要换个城市,快成漂泊一族了。”

宁露点点头,轻声道:“是啊,我和启明也是这样,不过,结婚可是件大事,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要提前安排,否则,很容易手忙脚乱,这样吧,抽时间,我和霜儿商量一下,给你们两人出出主意,毕竟是过来人,懂的多些。”

“好的,谢谢露露姐。”王思宇把杯子放下,点了一颗烟,皱眉吸了一口,把打火机放下,微笑道:“蜜月过后,恐怕要两地分居了,霜儿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不想调离军队。”

宁露想了想,就蹙眉道:“小宇,去北方发展怎么样?”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那里北方系的大本营,估计是不会欢迎我们这些太.子党的,搞不好,还会让宁伯伯为难。”

宁露笑着点头,叹息道:“那我再劝劝霜儿吧,还是应该住在一起。”

王思宇笑笑,没有吭声,半晌,才拿起杯子,喝了口红酒,轻声道:“露露姐,为什么没有要小孩?有了孩子,夫妻间的关系,应该会更和谐一些。”

宁露别过俏脸,有些尴尬地道:“试过了,就是怀不上,到各大医院检查,也都没找出原因,我想过了,可能和一次意外流产有关。”

“意外流产?”王思宇皱起眉头,不解地道:“什么原因造成的。”

宁露默然不语,良久,才把杯中的红酒喝下,淡淡地道:“下楼时,不小心摔倒了。”

王思宇心里却是一沉,把半截烟熄灭,摇头道:“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何苦为难自己。”

宁露恻然一笑,轻抚额头,悄声道:“小宇,我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附近的酒吧坐坐,窗台的花盆里,有一把备用钥匙。”

“不必了,露露姐,我也倦了。”王思宇笑笑,目送着宁露回到房间,把剩下酒喝光,转身去了浴室,冲了热水澡,就回到房间,早早地躺下。

次日清晨,洗漱完毕,用过早餐,王思宇回到客厅,拿起墙边的立式衣架,进了宁露的卧室,为她挂上吊瓶,就坐在床边,为她削了苹果,递了过去。

宁露只吃了几口,眼泪就扑簌而下,有些委屈地道:“小宇,不知怎的,忽然想家了。”

王思宇摸出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斑斑泪痕,轻声道:“那就请几天假,回家看看吧。”

“嗯,下周就回去。”宁露拿手抹了眼角,破涕为笑,她此时虽然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依然清新妩媚,娇慵动人,有种别样的韵味。

王思宇微微一笑,用手在宁露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就轻轻梳理着她蓬松的秀发,悄声道:“露露姐,下午,咱们出去走走,到外面散散心,呼吸下清新的空气。”

宁露‘嗯’了一声,拉起被子,遮挡住诱人的曲线,微嗔道:“小宇,你不用守在这里,药水没时,我会喊的。”

“没事,放轻松些。”王思宇把手指放在她的眉心,轻轻摩挲着,做起了头部按摩,动作轻柔舒缓,十几分钟后,宁露闭上美眸,像是熟睡过去,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感到指下滑腻如酥,胸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王思宇探过身子,用手指小心地触摸着她精致的鼻梁,娇艳欲滴的樱唇,又放在她如天鹅般白嫩修长的脖颈上,望着那高耸的胸脯,屏住呼吸,缓缓滑了过去。

“别!”宁露忽然睁开眼睛,水眸之中,满是哀求之色,一只玉手也捉住王思宇的手掌,颤声道:“小宇,停下吧,不用再按了。”

王思宇点点头,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半晌,又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的风景,躁动不安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回到床边坐下,望着那张满面绯红的俏脸,轻声道:“别怕,睡吧。”

宁露轻轻摇头,温柔地望着王思宇,抿嘴道:“小宇,听姐姐劝,结婚以前,可以当花花公子,结婚后,一定要收起心思,你还年轻,要把精力放在事业上,我相信,在宁家的女婿里面,你是最优秀的。”

“为什么这样肯定?”王思宇微微一笑,从果盘里摘下一粒葡萄,剥皮后,送到宁露的唇边。

宁露含了葡萄,用手抚摸着秀发,诚挚地道:“是直觉,你心地善良,上主会佑护你的。”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露露姐,那恐怕是错觉吧,况且,我倒是觉得,厚黑些才能在官场上走得更远。”

宁露抿嘴一笑,摇头道:“天道酬勤,厚德载物,无论为官为民,只要按着这八个字去做,总不会错的。”

“有道理。”王思宇点点头,含笑望着这位美艳迷人的少妇,不再吭声。

打过吊瓶,宁露的气色变得极好,那张嫩白的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愈发娇媚动人,午饭后,她换了一件雪白的吊带裙,戴上墨镜,和王思宇出了门,两人没有打车,而是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浏览着纽约街头的繁华景象。

一个小时后,感到有些累了,到咖啡厅里歇了一会儿,便在宁露的倡议下,打车去了中央公园,在公园的保护水域,租了一条小船,王思宇摇着橹,把小船划到水域中心,就抱肩躺下,任小船随风飘荡。

宁露心情极好,拿着手中的数码相机,拍着周围优美的风景,又甩了下秀发,转过身子,把镜头对准了王思宇,笑吟吟地道:“怎么啦,好像兴致不高?”

王思宇笑笑,坐了起来,伸手做出‘V’字型,轻轻一晃,待拍照后,便要来相机,对准了面前珠圆玉润的大美人,轻声道:“露露姐,来个活波可爱的造型。”

宁露莞尔一笑,歪着脑袋,吐出香.舌,双手探向湖中,扬起一片水雾。

王思宇按动快门,拍下了她顽皮的样子,笑着道:“换个姿势,再来张淑女照。”

宁露点点头,整理了裙摆,一双美腿交叠在一起,跪坐在甲板上,拿手支起下颌,若有所思地望着王思宇,唇边勾起动人的笑意。

王思宇心中一荡,透过镜头,凝视着面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妙人,竟然不忍按动快门,良久,才拍了一张,又得寸进尺地道:“露露姐,再来张性感一点的,要充满诱惑,撩人心魄的。”

宁露倏地脸红了,转过身子,吃吃地笑道:“不会,真的不会。”

王思宇笑笑,把相机放在腿边,轻声道:“不要紧,我来教你。”

宁露有些慌乱,连连摆手道:“小宇,不用了,已经拍过好多了。”

王思宇凑了过去,握住她雪白的皓腕,将那双荷藕般白腻的手臂,放在她的身后,又用一只手扶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抵在她背上,轻轻发力,让她前胸挺起,勾出一道完美诱人的曲线,随后,又拉了一绺秀发,送到她的唇边,轻笑道:“咬住。”

宁露已经耳根红透,羞臊难当,轻轻摇头,有些难为情地道:“不!”

“听话,马上就好!”王思宇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微笑道:“露露姐,这是最后一张,你要配合。”

宁露犹豫了下,红着脸点点头,咬了一绺秀发,又抬起白皙的右手,把肩头的吊带拨到胳臂弯上,露出秀美的锁骨,半边羊脂般嫩白的肌肤,随后,她扬起下颌,樱唇撑开,用极具诱惑的眸光望着王思宇,酥胸起伏不定,眼神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勾魂夺魄,媚态横生。

王思宇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甚至忘记了手边的相机,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不已,眼前的宁露,已不是那个端庄典雅的美妇,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野性的美,美到难以形容,令人窒息,而那种蓄意制造出的挑逗,没人能够抗拒。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在漫长的对视当中,宁露眼中的神采渐渐退去,变得暗淡下来,叹了口气,把吊带拉回肩头,转过身子,有些寂寥地道:“小宇,我想回去了。”

王思宇轻舒了口气,点点头,低声道:“露露姐,你来摇橹吧。”

宁露默默地站起,小心翼翼地走到船尾,坐了下来,双手刚刚摸到船橹,纤纤细腰就被揽住,她娇躯一颤,惶恐地道:“小宇,快松手。”

“露露姐,别紧张。”王思宇闭了眼睛,轻吻着她滑腻的脖颈,悄声道:“摇橹吧,到了岸边,你就自由了。”

“别……别这样,别这样,姐姐要死啦!”宁露喘息着扭动纤腰,用手拉扯着王思宇的胳膊,尖尖的指甲,陷入他的肌肉中,无力地挣扎着。

“乖,要听话。”王思宇横抱了她,俯下身子,望着那张潮.红的俏脸,温柔地道。

宁露又羞又恼,双手撑着王思宇的胸口,身子努力向外侧倒去,美眸含泪,泫然欲泣地道:“小宇,到此为止吧,姐姐不怪你,不然,我真没脸活下去了。”

“好啦,别怕,咱们这就回去。”王思宇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捉住那双冰凉的小手,放在船橹上,四只手交叠在一起,轻轻挥动起来,小船在吱呀吱呀声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向岸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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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微澜


断断续续地,像是做了好多梦,有时是坐在船上,在大海中颠簸,有时是骑在马背上,在草原上飞奔,有时则是坐在空空荡荡的教堂里,独自发呆。

尽管双眼紧闭,宁露在恍惚之中,仍然能够听到天使的歌唱,那纯美的赞美诗划过天籁,在耳旁回荡着:“耶和华是我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使我躺卧青草地,在安歇的水边……”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世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度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人间,如同行在天上。”宁露眨动着睫毛,虔诚地祷告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苏醒。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头顶还挂着吊瓶,转头望去,王思宇正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打瞌睡,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这是怎么了?”宁露蹙起秀眉,轻轻翻了个身,却感到一阵眩晕,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王思宇倏地惊醒,拿手在她前额上试了一下,轻声道:“露露姐,还没退烧,不过,已经好多了。”

“小宇,这是哪里,医院吗?”宁露伸出舌尖,抿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虚弱地问道。

“这里是唐人街的华人医院。”王思宇点点头,拿过一瓶矿泉水,坐到床边,小心地把她扶起,喂着她喝了几口水,又轻声道:“饿了吧?”

“是有点。”宁露感到腹中饥饿,就红着脸,小声地道。

王思宇把她扶到枕头上,望着那张嫩白秀美的俏脸,温柔地道:“好好躺着,别乱动,我下去打份稀饭,马上回来。”

“嗯!”宁露点点头,鼻子一酸,险些落泪,身在异国他乡,忽然生病,守护在病床边的男人,竟然是这位准妹夫,让她在尴尬之余,也有些心酸。

王思宇微微一笑,轻轻挥手,转身出了病房,十几分钟后,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他又扶着宁露坐起,拿着小银勺舀了稀饭,细心地吹了吹,送到她的唇边,轻声道:“小心点,别烫到。”

“我能行,自己来吧。”宁露迟疑了下,便羞涩地张开粉唇,像婴儿一样乖巧地吸.允着,没过一会儿,腮边就已红透,忸怩道:“好了,小宇,已经饱了。”

“听话,再多吃点,恢复了体力,才能好得快些。”王思宇像哄小孩一样,又劝着她把粥喝完,吃了两个鸡蛋,才摸出纸巾,帮她擦了唇,扶着她躺下,拉上被子。

宁露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真没想到,你个大男人,还挺会照顾人的。”

王思宇笑笑,收拾好东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露露姐,照顾人有时也是一种快乐,看着美女喝粥,感觉就是不同。”

“有什么不同?”宁露扬起俏脸,眨动着睫毛,好奇地道。

“唔,那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王思宇盯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嘴唇,心里痒痒的,暗自好笑,那种微妙的感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哪能解释清楚。

似乎也感到有些不妥,宁露就讪讪一笑,抬头望着吊瓶,看着药水一滴滴地滑落,不再吭声,过了一会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下午醒来时,却不断有人敲门,过来探望宁露,这里是华人医院,病人也大都是华人,对国内的名人都很熟悉,宁露是首屈一指的明星,她来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一时间,门口围了不少患者,有些甚至手里还提着吊瓶,都想一睹芳容,王思宇以保镖的身份,多次出来制止,却也无济于事,门前还是乱哄哄的,就连医生护士,都不能免俗,也纷纷过来索要签名,合影留念,不胜其扰。

好在,宁露已经退了烧,虽然身子依然虚弱,却没有大碍,吃过晚饭,在宁露的央求下,王思宇又开了几瓶药,办理了出院手续,扶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家中。

进了屋子,宁露早已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坐在沙发上歇了一小会儿,恢复了些体力,就进了浴室,冲过热水澡,又躺在浴缸里,洗了泡泡浴,擦净身子,穿着睡衣走出来时,发现王思宇已经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悄悄走过去,把王思宇的一双腿抬起来,放在沙发上,除掉拖鞋,取了毛毯,披在他的身上,又去厨房泡了茶水,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信手拿了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半小时后,王思宇就醒了,翻身坐起,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微笑道:“露露姐,刚打了个盹,差点睡着了。”

宁露莞尔一笑,温柔地注视着他,歉然道:“小宇,快回去休息吧,让你受累了。”

“都是自家人,说那些做什么。”王思宇把毯子拿开,伸了个懒腰,倒了杯茶水,喝了几口,放下杯子,轻笑道:“露露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睡得有些多,晚上倒精神了。”宁露优雅地换了个姿势,把手中的杂志丢下,拿手支起下颌,唇边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

王思宇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还不到八点钟,就笑着道:“那下几盘跳棋吧,时间还早,我平时都是凌晨才睡。”

宁露嫣然一笑,柔声道:“家里没有跳棋,我都是听听音乐,弹弹钢琴,或者躺在床上看书。”

“那样的生活很闷,应该多运动。”王思宇笑了笑,侧过身子,不经意间,目光落在那双纤长白嫩的美腿上,心里就咯噔一下,忙把头转向旁边,免得胡思乱想。

宁露站了起来,走到墙角的钢琴边坐下,转过身子,有些难为情地道:“来到纽约这么久,也没怎么出去逛逛,明儿有时间,咱们出处转转吧,不过,我是路痴,方向感很差,要是不打车,恐怕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王思宇笑笑,善解人意地道:“露露姐,不必了,你现在身子虚弱,还是专心静养吧,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没关系,感觉好多了,明早肯定能康复。”宁露抚摸着琴键,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如水的钢琴声,便弥漫开来。

王思宇用脚尖打着节拍,听了半晌,就起身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旁,含笑望着那十根跃动的玉指,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弹奏了一曲《蓝色的多瑙河》,宁露轻吁了口气,拿手拂动下乌黑的秀发,柔声道:“小宇,喜欢什么曲子吗?”

王思宇想了想,就笑着道:“既然大歌星有雅兴,就唱首《十送红军》好了,记得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一回,你唱得特别棒!”

宁露抿嘴一笑,就按动琴键,动情地唱了起来:“一送红军,下了山,秋风细雨,缠绵绵,山上野鹿,声声哀号叫,树树梧桐,叶呀叶落光,问一声亲人,红军啊,几时人马,再回山……”

歌声缠绵悱恻,百转回肠,很快,王思宇就陶醉在这甜美的歌声里,闭着眼睛,轻轻点头,一曲终了,仍觉意犹未尽,而转头去望宁露,却见她肤光胜雪,双颊晕红,美眸之中,也闪动着别样的神采,明艳照人,不可逼视。

“歌美,人更美。”暗自叹了口气,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露露姐,这首歌你演绎得极好,让人听了,像是喝了甘醇的美酒,醺然欲醉。”

“哪有那么夸张!”宁露莞尔,又抿嘴笑道:“小宇,你喜欢唱什么歌曲?露露姐给你伴奏。”

王思宇咧了咧嘴,摆手道:“还是免了吧,我这嗓音,实在是唱不了歌的,跳舞还成,怎么样,赏光吗?”

宁露吐了下舌头,怯怯地笑了起来,摇头道:“那怎么成?跳舞可不行。”

望着她含羞带怯,风情万种的模样,王思宇心中大乐,故意逗道:“为什么不行?”

宁露横了他一眼,娇嗔地道:“哪有在家里和妹夫跳舞的,那像什么样子,羞死了。”

王思宇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我倒觉得没什么,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怕肌肤之亲?要是按照老规矩,我昨晚抱你跑了三里路,还不得沉猪笼啊!”

“那可不一样。”宁露脸红了,转过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见这位高贵典雅的美妇人,露出顽皮娇憨的一面,王思宇心痒难耐,轻笑道:“怕什么,大不了,以后让霜儿也和启明兄跳上一曲,免得我那位姐夫大人觉得吃亏。”

宁露拿手掩了唇,抿嘴笑道:“启明是一定不肯的,他谁都不怕,就怕霜儿。”

“那就是他的问题了,和咱俩没关系。”王思宇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走到酒橱边,拿了一支红酒,打开后,满了两杯,举起酒杯,笑着道:“露露姐,不跳舞也可以,喝杯酒总行了吧?”

宁露回头望着他,笑吟吟地道:“不行,病还没好呢,不能饮酒。”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啧啧赞道:“美酒佳人,此夜妙哉!”

宁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小宇,再说疯话,我可向霜儿告状了。”

王思宇笑笑,点头道:“那不说了,快过来吧,少喝一点酒,对提高睡眠质量还是有好处的。”

宁露抿嘴一笑,转过身子,又静心弹奏几曲,才袅娜地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挑起高脚杯,晃了晃,诚挚地道:“小宇,来,露露姐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悉心照顾。”

王思宇却摇摇头,放下杯子,嘿嘿地笑道:“露露姐,光口头感谢可不成,要有实际行动。”

宁露微微一怔,蹙眉道:“什么实际行动?”

王思宇摇动着酒杯,一脸坏笑地道:“很简单,来喝一杯交杯酒!”

宁露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小宇,哪有和大姨子闹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王思宇竖起食指,向上一指,微笑道:“上帝不说,天使不说,哪个会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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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惊梦


“砰!砰!砰!”伴着三声枪响,在许多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牧师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的寂静后,尖叫声四起,教堂里如同炸了锅一般,顿时乱作一团。

慌乱之中,许多人都离开座位,争先恐后地向外逃去,而此时,红发少年已经把手中的枪丢掉,被附近的两个中年男人制服,台上几名教徒,也急忙奔过去,跪在牧师身边,用毛巾捂住伤口,紧急救助。

因为搞不清楚状况,王思宇忙扶起宁露,用身体护住她,裹在人群之中,挤出教堂,向右侧走了几米远,来到安全地带,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露露姐,你还好吧?”

宁露面色惨白,身子倚在王思宇的怀中,微微发抖,半晌,才把双手从嘴边移开,惊恐地道:“天啊,那个男孩枪杀了沃恩牧师?怎么会这样!”

“是啊,太意外了。”王思宇点点头,转头向街口望去,却见两辆警车与一辆医院的救护车,几乎同时赶了过来,车子停稳后,医生与警察冲了进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位牧师就被担架抬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送进救护车里,呼啸着驶远。

“走吧,露露姐,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王思宇转过身子,向教堂门口望了一眼,就扶着惊魂未定的宁露,返回家中,进了客厅,又为她倒了杯清水。

宁露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气色稍微缓和了些,然而,那双美眸中,却流露出异常痛楚之色,半晌,她茫然站起,失魂落魄地道:“小宇,我最见不得血腥的场面,头痛得厉害,先去休息了。”

“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再想了。”王思宇也没有多想,目送着她回到房间,便转身去了浴室,冲了热水澡,裹上浴巾,来到客厅,点了一颗烟,摸起遥控器,信手打开电视机,却见一位白人记者,正站在刚才出事的教堂门口,采访现场的目击证人。

几位接受采访者,情绪都极为激动,语无伦次地介绍着事发的场景,在严厉谴责行凶少年的同时,也为年迈的牧师祈祷,希望他能度过难关,然而,十几分钟后,就有新的消息传出,老牧师已经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在急诊室里去世了。

警方仍在调查,媒体却已挖出许多消息,那位红发少年的母亲,就住在教堂附近,三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虽然去过很多医院就诊,却都没有效果,身体一天天虚弱下来。

老牧师沃恩在得知情况后,到她家中探望,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并耐心开导患者,声称只要忠诚于上帝,主耶稣必会赐福,她的病情很快就能痊愈。

那位患者,原本就是虔诚的基督徒,在经受病痛的折磨时,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上帝身上,不但终日祷告,还为教堂捐出许多金钱,只是,从此以后,再不去医院治疗。

然而,就在半月前,她因病情加重,不幸去世,今年还不到四十五岁,那位红发少年把母亲去世,归咎于老牧师沃恩身上,认为是他的蛊惑,才令母亲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因此,曾多次在不同场合,发下狠话,要把老牧师沃恩干掉,却没有引起周围人的足够重视,这才酿成惨案。

几家地方电视台,对这次的突发事件非常关注,都在播报着这条消息,还有人请了几位专家学者讨论,争论未成年人犯罪问题,虽然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却回避了很多尖锐的问题,似乎有作秀的嫌疑。

看得有些无聊,王思宇关掉电视,回到卧室休息,暗自惋惜,原本极好的相处机会,却因为教堂枪击事件,为这次纽约泡妞之行,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未免有些扫兴。

而隔壁的房间,宁露躺在床上,也是久久不能入睡,眼前总在闪动着血泊之中,手脚抽搐的老牧师,那张脸孔却扭曲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换成了另外一张脸孔,令她心底一寒,生出无边的恐惧。

宁露忙打开壁灯,坐了起来,抱着一团被子,蜷缩在墙角,默默地流泪,恍恍惚惚间,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往事,重新浮上心头。

一切的开始,都缘于那个夏天的周末,那天下午,她正和朋友一起逛街购物,却被母亲打电话喊了回来,刚刚进屋,父亲便招了招手,含笑道:“露露,这是启明,你们认识一下。”

宁露嗯了一声,转过身子,向客厅瞥去,见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此人虽然身材瘦小,却显得英气勃勃,在气势上,丝毫不输给身为省军区司令员的父亲。

中年人在见到她之后,眼睛突然一亮,目光中满是惊艳与欣赏之意,他茫然地站了起来,竟然有些许的慌乱,让宁露也暗自得意,迈步走了过去,递过右手,大大方方地道:“您好,我是宁露。”

“宁小姐,很高兴见到您,我是陈启明。”中年男人脸上带着谦和的笑意,轻轻和她握了手,便又坐回沙发,又恢复了那份镇定,和父亲侃侃而谈,谈论着许多她听不懂的话题。

晚饭后,在父亲的鼓励下,宁露和中年男人下了楼,并肩走在院落里,听着他讲述许多有趣的事情,半小时后,两人才在大门口分开,挥手作别。

回到楼上,父亲就把她叫到面前,追问她对此人的感觉,宁露歪着脑袋想了半晌,便轻轻摇头,撅嘴道:“人还是可以的,就是个子矮了些,还不到人家肩膀高,更何况,年纪也比我大那么多呢,不太喜欢!”

父亲宁凯之却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身高不是问题,拿破仑就是个矮个子,可险些征服了全世界,XXX个子也不高,每次出访时,那些趾高气昂的外国元首,都要向他低头哈腰,年龄就更不用提了,大点好,懂得疼人。”

母亲却皱起眉头,小声插话道:“凯之,是不是再考虑下,我可听说,这个陈家小子性格不好,脾气很暴躁,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关系到露露一生的幸福,是不是再谨慎些?”

父亲喝了口茶水,漫不经心地道:“年轻人脾气大点没什么,这小子很有才干,将来必成大器,这个女婿我是看好的,这样吧,先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培养下感情。”

“好的,爸爸。”宁露虽然心有不甘,但生性孝顺的她,还是尊重了父亲的意思。

自此以后,陈启明经常会打电话过来,每逢周末,无论有多忙,都会乘飞机赶到宁露的单位,专程探望她,体贴入微,让周围的同事极为羡慕。

日子久了,对这位性情豪放的中年男人,宁露也渐渐产生了好感,而且,当得知这桩婚事,对家族大有莫大的好处之后,她也就不再反对。

经过长达两年的爱情赛跑,两人终于修成正果,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可就在结婚的第二天,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天晚上,两人正在收拾东西,为蜜月旅行做准备,家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穿着粉红色孕妇装的少妇,敲门进来之后,就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地看着两人。

陈启明有些尴尬,忙向她使了个眼色,轻声道:“露露,你先回房间吧,这是单位的一位同事,有急事找我。”

“好的。”宁露看了少妇一眼,就转身上了楼,坐在房间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事实上,她也见过那女人的照片,非常清楚她的身份,如果没有认错,那少妇应该是陈启明的前妻,在省日报工作的记者,罗小兰。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就听楼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感到有些担心,宁露忙起身走出房间,躲在楼梯口,向楼下张望。

却见陈启明坐在沙发上,闷头吸着烟,罗小兰拉了把椅子,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拿手指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含泪道:“启明,看在没出生的孩子面上,你不要这样绝情。”

陈启明却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不要再吵了,小心被露露听到。”

“听到就听到,是她抢走了我的老公,我有什么好怕的!”罗小兰已然泪如雨下,握紧双拳,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放肆!”陈启明‘啪’地一拍茶几,霍地站起,低声喝道:“小兰,你不要胡搅蛮缠,咱们当初可是商量好的,不能反悔。”

罗小兰却跪倒在地,无助地道:“启明,你当初只说是假离婚,却没有让我出国,我不想和你分开,真的不想。”

陈启明似乎也心软了,把烟头熄灭,丢在烟灰缸里,叹息道:“小兰,这样吧,再给你二百万,不要再闹下去了,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罗小兰却连连摇头,爬了过来,抱住陈启明的一条腿,哭诉道:“启明,无论如何,我都不肯出国的,这不是钱的问题,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爱情!”

宁露看了,心里颇不是滋味,就勉强带着笑意,缓缓走下楼梯,来到陈启明身边,淡淡地道:“启明,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这人有神经病,你不要管,我来处理!”话音刚落,陈启明就把罗小兰拽了起来,向外推搡着,大声骂道:“滚!快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一个月之内,你必须离开!”

罗小兰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默默地抽泣半晌,忽然抬起头,有些绝望地盯着陈启明,缓缓站了起来,轻声道:“启明,你真的这样绝情吗?”

陈启明转过头,看了眼宁露,就点头道:“你走吧,罗小兰,咱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那好,启明,我祝你们永远幸福。”说完后,罗小兰木然地转过身子,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轮起一把椅子,奋力砸去,在‘哗啦’一声响中,碎屑纷飞间,那个粉色的人影,纵身跳了下去。

“不要!”在惊叫声中,两人同时奔了过去,探头望去,却见罗小兰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乌黑的头发,正在风中飘扬。

“天啊,她死了吗?”宁露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了脸,放声大哭起来。

“没有,没有,她出国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陈启明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门边移去,站在门口,沉思半晌,才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小声交代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颓然坐下,盯着着宁露,恶狠狠地:“知道为什么要逼她移居国外吗?那是因为,要满足你母亲提出的要求,她经过调查,知道我和小兰还生活在一起,而且,已经有了孩子,就不依不饶,这下好了,一尸两命,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仿佛耳边响起一个炸雷,宁露娇.躯一颤,恍然惊醒,忙跪在床边,双手捧在胸前,虔诚地道:“万能的主啊,我有罪,请宽恕我们的罪……万能的主啊,我有罪,请宽恕我们的罪……”

不知跪了多久,宁露身上打着哆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床下,转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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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弥撒


警报终于解除了,美方相关人员,透过特殊渠道,对于老约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现在重要的中国官员附近的行为,深表遗憾,并作出保证,类似的事件,将不会再度发生。

这种似曾相识的解释,带有明显的外交辞令,不过,终究是郑重的承诺,让王思宇长出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过去的经验表明,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畏惧美人计。

假如中情局肯花些心思,找到一位祸国殃民的尤物来勾引,虽不至于变节,但注定会落下些把柄的,这在国内无所谓,但涉及到中美关系,那就是极大的污点了,很容易被政敌利用。

得到这个好消息时,他正坐在前往纽约的列车上,透过车窗,可以望到远处如火的夕阳,以及余辉下,广袤的土地,可王思宇的心里,却在想着宁露,那位高贵典雅的大美人。

这段时间,培训课程较为密集,让学员们都有些疲惫,尤其是那些美国年轻学生,对此深表不满,向校方提出了抗议,为大家争取到了难得的三天假期。

吃过晚饭,王思宇就给宁露打了电话,带上那两瓶葡萄酒,以及一件名贵的首饰,坐上了这辆列车的四号车厢,车厢外面,还贴着带有耶鲁标志性的‘Y’字,这是个吉祥的符号,似乎也能代表YSE,有大功告成的意思。

“能泡到露露姐吗?YES!”王思宇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抖动着眉头,又开始发动想象,沉浸在美好的憧憬当中,虽然不便发生关系,但若能把握好分寸,借机调调情,也是好的,聊胜于无。

约莫两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纽约中央火车站,刚刚走出列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宁露,她戴着墨镜,身穿白色小衫,黑色套筒裙,一双纤细美腿上,裹着性.感的肉.色丝袜,正笑吟吟地向这边张望。

王思宇挥挥手,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微笑道:“露露姐,不用接站的,我能找到。”

宁露嫣然一笑,柔声道:“在家里也是无事可做,刚好可以出来转转,透透气。”

“怎么,在这里朋友不多吗?”王思宇笑笑,目光落在那张白嫩秀美的俏脸上,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宁露点点头,又别过俏脸,抿嘴笑道:“几乎没有,我还是喜欢安静,很少和美国学生来往。”

“我也是,没事儿的时候,就是到图书馆看书打发时间,耶鲁的图书馆真不错,很适合充电!”王思宇侃侃而谈,全然不知,自己日记的内容,已然被面前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看到。

两人闲聊着,不紧不慢地出了站台,在曼哈顿区第五大道上,打了一辆出租车,汇入车流之中,为了让王思宇看到更多的纽约景色,宁露特意叮嘱司机,请他绕道而行。

司机极为高兴,把车子开得很慢,当起了导游兼解说,坐在出租车里,走马观花地欣赏了洛克菲勒中心、中央公园、时代广场、自由女神像。

见外面天色已晚,宁露才让司机驶向茱莉亚音乐学院,又转头笑道:“小宇,难得你们有三天假期,我买了NBA的球票,到时再去麦迪逊花园广场看看吧,那里是NBA篮球圣地,你们男孩子大都喜欢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做了个投篮的手势,点头道:“在大学时,最喜欢的运动就是篮球了,比赛是明天开始吗?”

“后天晚上,他们今晚应该在芝加哥比赛,好像是客场,这是听售票人员说的,我对篮球不是很懂,但这里人们谈论最多的,除了橄榄球和棒球,就是NBA了。”宁露用手抚摸着车窗,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音乐学院附近的一处花园洋房前,两人下了车,走进小院,宁露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和启明结婚后,在美国买下的房产,纽约的房价还是合适的,以后有机会,你和霜儿也置办一套吧,权当是投资,以后退休时,还能过来度假。”

王思宇点点头,笑着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还要霜儿来决定。”

“她是不太喜欢出国的,受爷爷的影响,霜儿对美国抱有很深的偏见。”宁露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将王思宇让到屋里,便进了厨房,煮起咖啡来。

房间很大,约莫有两百多平方,整体色调为乳白色,显得整洁干净,古典的欧式吊灯、黑色钢琴,墙上镶嵌着中式仿古饰品,墙角ARTDECO气息十足的沙发,各种现代家居的搭配极为合理,浪漫之余,透着一丝隐约的奢华。

在客厅里转了一会,王思宇站在墙边,皱眉望着一张新婚照片,照片里穿着白色婚纱的宁露,坐在草坪中央的一张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而陈启明一脸严肃地站在她的旁边,倒颇有些护花使者的意味。

宁露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香喷喷的咖啡,放在褐色的茶几上,优雅地坐下,拿手指着照片,轻笑道:“拍照之前,启明接了个电话,很生气,就一直板着面孔,那套照片上的表情都很生硬,满脸的阶级斗争,就这张还好些。”

王思宇笑笑,坐在宁露的对面,拿起咖啡品了一口,就放下杯子,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只精美的礼盒,送了过去,轻声道:“露露姐,这是一件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都是自家人,何必破费!”宁露莞尔一笑,拿过首饰盒,打开后,取出一串闪闪发光的钻石珠链,望着那一颗颗切割精细的钻石,微微动容,摇头道:“小宇,这样珍贵的礼物,露露姐可不能收,还是留给霜儿吧。”

王思宇摆摆手,拿起杯子,笑着道:“她的早就准备好了,这只是一点小心意,没有你帮忙撮合,我们两人,也许还在恋爱长跑中,不见得能修成正果。”

“那好,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小宇。”宁露点点头,将珠链在胸前比量一下,就放回首饰盒,品了口咖啡,抬腕看下表,又望着王思宇,似笑非笑地道:“快到做弥撒的时间了,教堂不远,就在后街上,一起去吗?”

“好的。”王思宇笑着站起,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房门,想了想,就摸着鼻子笑了起来,坦白地道:“露露姐,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其实,我只是对宗教感兴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并非虔诚的基督徒。”

宁露回过头,眸中闪过促狭的笑意,抿嘴道:“你啊,终于肯说实话了,其实呢,基督的大门是向所有人敞开的,无论信与不信,只要心存善念,常行善举,就都能得到主的佑护。”

王思宇点点头,望着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颇为感慨地道:“那本荒漠甘泉,我经常翻阅,确实是一本好书,能够涤荡人的心灵,现代社会,人们的物质生活好了,可在精神世界里,却日渐荒芜了。”

宁露展颜一笑,拿手摸了摸耳畔的发髻,柔声道:“叔本华曾经说过,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与无聊中摇摆。”

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呓语般地道:“只有主,才能将人们从痛苦与无聊中解救出来。”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把火机摇灭,微笑道:“有时欲望过于强大,让人迷失本性,不知该用什么办法解决。”

宁露停下脚步,抱着双肩,温柔地道:“很简单,当魔鬼来敲门时,让主耶稣去开门,小宇,我们无法改变过去,却能为未来儆醒。”

“有道理。”王思宇叹了口气,掸掸烟灰,轻声道:“有信仰总是好的,能让人变得坚强起来,也更加执着。”

宁露莞尔一笑,抿起粉唇,不再说话,而是引领着王思宇,转过街角,来到后街上,几十米外,坐落着一栋三层旧式建筑,顶端竖着红色的十字架,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极为耀眼。

教堂外边的停车场上,已经停满了各式轿车,而人行道两旁,每隔几米远,就点着一支蜡烛,蜡烛外面罩着灯罩,远远望去,仿佛是从教堂里奔出的两条火龙。

步入教堂,欣赏着两侧精致的木雕,穿过教徒休息室,来到教堂中心,里面已经坐了黑压压的人群,两人从义工手中,领取了节目单和蜡烛,在中间临窗的位置,找了两处空位坐下。

宁露转过头,小声地道:“这家教堂不大,最多能容纳五百人,不过,已经有近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了,我每周都过来祷告,在这里,能够聆听到主的声音。”

“露露姐,感觉是不错。”王思宇含笑点头,抬头望去,却见正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像里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的场景,而画像两侧,各有两支巨大的蜡烛。

“要开始了。”宁露小声地提醒道,双手放在胸前,脸上露出虔诚的表情,话音刚落,两名身穿白色长袍的女童走上前台,分别点燃那两根巨大的蜡烛,紧接着,一名女教徒带着六名身着黑色长袍的幼童登场,演奏了悠扬的乐曲。

演奏结束后,教堂后面走出一支三十人的唱诗班队伍,每人都穿着白色长袍,肩上佩着红色的披肩,在教堂左侧站好,这时,一个颤巍巍的牧师走上前台,开始滔滔不绝地布道,传播福音。

这位牧师虽然年龄很大,口才却极好,抑扬顿挫,口若悬河,听众们时而哄堂大笑,时而鸦雀无声,时而潸然泪下,堪称一流的演说家。

在布道间歇时间,由唱师班的人带头,唱颂圣经,下面的信徒,也都随着咏唱,每每唱到赞美主的恩赐时,都会全场起立,大声咏唱,整个教堂里,都沉浸在狂热的宗教氛围当中。

就当气氛要达到高.潮时,前排一个红发少年忽然站起,举起手枪,大声喊道:“牧师,你在撒谎,这是上帝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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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被识破了


周三的早晨,王思宇光着屁股,怀里抱着一团被子,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他翻了个身,摸起手机,眯着眼睛看了号码,见是市委宣传部长黎凤姿打来的,赶忙接通,黎凤姿在电话里发了一通牢骚,只说王思宇出国培训后,唐卫国借机加强了舆论监管,向她施加了极大的压力。

原来,前些日子,洛水日报登载了几篇批评文章,引起了市长唐卫国的不满,把社长和总编叫到办公室里,对报社近期的工作,给予了严厉批评,又给宣传部打了招呼,明确要求,必须加强新闻审核力度,否则,要追究相关领导的责任。

王思宇皱眉听完,安慰了她几句,就给唐卫国拨了过去,寒暄了一番,就收起笑容,语气凝重地道:“卫国兄,对于新闻媒体的管理,咱们两人以前是有过争论的,我向来主张,宜粗不宜细,只要是基于事实进行的报道,就没有必要管的太严,适当的批评,对于我们提高行政效率,还是很有帮助的。”

唐卫国淡淡一笑,仰坐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道:“佑宇兄,道理当然是这样,但还是要顾大局,讲政治,作为党报,应该多宣传些积极向好的事情,注意正确引导,不能总用放大镜来看问题,否则,会给群众以误解,带来很多消极的影响。”

王思宇却轻轻摇头,随即反驳道:“卫国兄,报纸上太干净,社会就会很肮脏,不肯说真话,那是个人的耻辱;不敢说真话,那是媒体的耻辱;不愿听真话,就是我们这些领导干部的耻辱了,我在这边培训,深有感触,美国媒体在对于政府的监督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我们应该借鉴其积极的一面,党报不应该只是党的喉舌,也应该是人民大众的喉舌。”

“佑宇兄,你说的都对,可该捂的盖子,还是要捂的嘛!”唐卫国站了起来,在地上踱了几步,有些不安地道:“你在国外,可能不太清楚,英华集团出了点麻烦,他们正在四处灭火,而我们这边的媒体,却不知爱护企业,反而煽风点火,很容易引发市民的焦虑情绪,我这才发了脾气,警告他们,凡是涉及到英华集团的负面报道,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刊登,其他方面的,也要谨慎些,没想到,这个黎部长,居然小题大做,又到你那边告状了。”

“英华集团出事了,严重吗?”王思宇坐直了身子,忙追问了一句,他敏感地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小,否则,不会引起唐卫国这样强烈的反弹。

唐卫国迟疑了下,就摆摆手,轻声道:“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刘英华打电话来求援,请省内的各大媒体高抬贵手,不要跟着起哄,英华集团对于洛水的意义非比寻常,在企业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还是应该给予关照的。”

王思宇皱眉想了想,便缓和了语气,点头道:“特殊情况,自然可以特殊处理,但我还是希望,能够为媒体创造宽松的氛围,以便加强舆论监督的力量。”

“那是自然的。”唐卫国转过身子,用手摸了下头发,又转移话题道:“佑宇兄,等你回来,洛水的形势,可能会有很大的变化,到时,希望我们还能保持默契的合作。”

“哪方面的变化?”王思宇微微一怔,拉起被子,试探着问道:“卫国兄,你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吧?”

唐卫国含蓄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道:“南粤那把火,越烧越旺,可能也会燎到老尹的屁股,昨天下午,他又被请去谈话了,林想保住他,也没那么容易。”

王思宇点点头,敷衍了几句,就挂断电话,暗自琢磨着,这种所谓的变化,很可能与唐卫国的推动有关,借南粤省的那把火,来解决洛水的问题,倒是不错的办法。

尹兆奇是林书记的重要助手之一,与南粤官场的几位重量级官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受到些许牵连,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按照原来的安排,回国之后,王思宇很快就会离开洛水,因此,对于唐卫国话中隐含的深意,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今年关注的焦点,还是全会的博弈结果。

二十分钟后,王思宇离开酒店,来到耶鲁大学,和其他官员一起,步入教室,安静地坐在课桌后,翻看着培训教材,准备应付教授的提问,在工作多年后,还能重温校园生活,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员而言,也是难得的乐趣。

上午的课程很轻松,吃过午饭后,稍作休息,官员们便被分成几组,到市郊的农庄考察,王思宇这组去了一家葡萄酒庄园。

半路上,透过车窗,欣赏着优美的田园风光,众人心情极好,王思宇接了个电话,是驻美使馆打来的,对方没有透露身份,言语间也很含糊,只是客气地提出,已经到了纽黑文市,约他晚上见面,王思宇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微微一笑,暗自猜测,也许是苗苗母亲的下落有眉目了。

四十分钟后,来到了葡萄园,这家庄园的老板,是法国后裔,祖上几代人,都是靠酿葡萄酒为生,移民到了这里以后,将法国优良的葡萄嫁接到美国的砧木上,培育出极好的酿酒品种。

一般白葡萄结果的年限要短些,三到五年,而红葡萄则需要五到七年,这里的农庄已经实现了自动化的施肥灌溉,只是修剪采摘和酿酒工艺,依然用手工作业,维持了传统风格。

主人非常热情,在参观完毕,又邀请众人到了地下酒窖,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葡萄酒,酒香弥漫,十几人围坐在吧台边,边品尝美酒,边交流农业方面的相关问题,倒也怡然自得,离开时,和其他人一样,王思宇也选购了两瓶陈年葡萄酒,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宁露。

回到市里,王思宇给使馆那位工作人员打了电话,约他在校内的一家中餐馆见面,当他离开酒店,赶到餐馆门口时,一位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便走下台阶,迎了过来,伸出右手,微笑道:“王书记,您好,我是驻美使馆副武官刘英东,很高兴和您见面。”

“英东同志,你好。”王思宇微微一怔,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忙热情地和对方握了手,他非常清楚,国内驻美使馆的武官,军衔要远高于其他驻外使馆的人员,国防武官大都是少将级别,是国家武装力量的代表,与外军沟通,副武官的级别也都很高,很多是由总参二部派出的,受担负着极为重要的使命,对方突然约见,想必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寒暄几句,上了三楼,进了包间,点餐之后,刘英东先出示了证件,又环顾四周,拿起茶杯,轻声道:“王书记,怎么样,在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吧?”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还可以,美方在各方面的安排,都很周到,这次来培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感到收获颇多。”

刘英东笑笑,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开门见山地道:“王书记,这种形式的交流,本来是极好的,能够开阔视野,向美方学习先进的经验,不过,近些年间,美方一些不友好的势力,也在利用这种交流活动,想方设法地拉拢官员下水,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道:“不会是玩冷战时期那套把戏吧?”

刘英东点点头,把玩着杯子,轻声道:“有一定的类似性,他们对国内的渗透,是全方位的,从未停止过,尤其注重年轻高官,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有过几套类似的计划,要在国内培养亲.美的派系,以影响国内的政治外交,从而符合他们在亚洲,乃至全球的利益。”

王思宇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有些难以置信地道:“该不会,我成了他们拉拢的目标吧?”

刘英东笑了笑,神色自若地道:“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那些人好像有所行动,目标就是这批培训官员中的一位,大家经过仔细分析,一致认为,在这些官员中,您是最适合的人选。”

王思宇也笑了,点头道:“还真是,不过,最近没有感到异常之处,也许,他们还没展开行动吧。”

刘英东拿起身边黑色皮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了过来,微笑道:“王书记,这是我们掌握的一些对华情报人员,请您比对一下,看是否有熟悉的面孔。”

王思宇点点头,接过牛皮纸袋,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一张张地翻看起来,在丢下十几张照片后,目光落在一个面目慈祥的老者身上,盯着那张儒雅的面孔,皱眉思索半晌,忽地眼睛一亮,忙拿手指着照片,轻声道:“英东同志,这人我见过,几天前,在耶鲁大学的校园里,和朋友散步,他就在附近,我还请他帮忙拍照了。”

刘英东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就笑着道:“那就没错了,这人是老约翰,毕业于耶鲁大学,是骷髅会成员,早年在欧洲活动,曾经以学者的身份做掩护,来华生活六年,回到中情局后,被委以重任,是有名的中国通,其实,他不光为中情局服务,和一些大的跨国公司,也有联系。”

王思宇微微皱眉,轻声道:“那还真是个麻烦,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排除干扰,顺利完成培训任务。”

刘英东把照片收起,放回牛皮纸袋中,微笑道:“没关系,王书记,交给我们来处理吧,通过特殊渠道解决,如果遇到异常情况,随时和我保持联络。”

“好的。”王思宇点点头,轻吁了口气,直到现在,他才深切地感受到,于春雷的提醒多么重要,那个以往传说中无孔不入的中情局,或许已经展开活动了,以前只当是玩笑,没想到,事态真的有这样严重。

用过晚餐,刘英东陪着王思宇返回酒店,对房间进行了仔细检查,倒没有发现到窃听设备,刘英东又简单介绍了些中情局的常用伎俩,以及一些应对措施,便告辞离开,返回纽约。

经过对方的提醒,王思宇谨慎了许多,一整晚都在家里上电脑,没有再去楼下的酒吧,免得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次日早晨,洗漱完毕,他来到弧形的阳台上,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却见旁边的阳台上,出现一个年轻漂亮的白人女孩,那位身材姣好的金发少女,竟在他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地跳起了健美操。

王思宇转过身子,倚在栏杆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半晌,女孩停了下来,摘下粉色发卡,转头望着他,抿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极为友好地道:“嗨,你好,是中国人吗?”

“是的,你呢,漂亮的小姐,是CIA吗?”王思宇拿手捏着下颌,笑眯眯地道。

“不是,我是来这边散心的,下午就走。”女孩耸耸肩,向他摆了摆手,就扭动着腰.臀,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摸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哭丧着脸道:“嗨,老板,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刚打了个照面,我就被识破了。”

“什么?不可能,他又没长着金眼火睛,怎么会一眼识破?废物,饭桶,不争气的白骨精!”老约翰倏地站起,用拳头擂着墙壁,愤怒地咆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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