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讲坛 万历兴亡录（十）飞语的力量 百家讲坛, 大学士, 拉锯战, 冷处理

帝王脸谱

百家讲坛 万历兴亡录（十）飞语的力量

　　万历皇帝由于“国本”之争悬而未决，便用不问政事的冷处理来抵抗整个文官集团，一边是义正词严，一边是不理不睬。在反反复复的拉锯战中，万历官场却不知不觉发生了分化。内阁的大学士们由于同情皇帝而主张迟立太子，中下级官员们却据理力争。与此同时，社会上开始流传起政治谣言。

　　其中有一条流传颇广：“若要世道昌，除去八犬和三羊”。如果世道要昌盛，就要把八条狗和三只羊除去。这里的“犬”和“羊”分别对应十一位官员。这条飞语的作者乐新炉被奉旨拿问、立枷，乐新炉关于“犬羊”的评判标准其实非常简单，直言敢谏便是君子，巴结权贵则为小人。

　　类似的“飞语”越传越凶，矛头直指万历官场，褒贬人物、议论时政，一时间官员人人自危、百姓指指点点。飞语虽然转瞬即逝，却在无意间开启了明朝后期党同伐异的源头。《百家讲坛》栏目邀请江西师范大学方志远教授为您讲述《万历兴亡录》第十集《飞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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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讲坛 万历兴亡录（十）飞语的力量

　　万历皇帝由于“国本”之争悬而未决，便用不问政事的冷处理来抵抗整个文官集团，一边是义正词严，一边是不理不睬。在反反复复的拉锯战中，万历官场却不知不觉发生了分化。内阁的大学士们由于同情皇帝而主张迟立太子，中下级官员们却据理力争。与此同时，社会上开始流传起政治谣言。

　　其中有一条流传颇广：“若要世道昌，除去八犬和三羊”。如果世道要昌盛，就要把八条狗和三只羊除去。这里的“犬”和“羊”分别对应十一位官员。这条飞语的作者乐新炉被奉旨拿问、立枷，乐新炉关于“犬羊”的评判标准其实非常简单，直言敢谏便是君子，巴结权贵则为小人。

　　类似的“飞语”越传越凶，矛头直指万历官场，褒贬人物、议论时政，一时间官员人人自危、百姓指指点点。飞语虽然转瞬即逝，却在无意间开启了明朝后期党同伐异的源头。《百家讲坛》栏目邀请江西师范大学方志远教授为您讲述《万历兴亡录》第十集《飞语的力量》。

    (万历皇帝由于“国本”之争悬而未决，便用不问政事的冷处理来抵抗整个文官集团，一边是义正词严、一边是不理不睬。在反反复复的拉锯战中，万历官场却不知不觉发生了分化。内阁大学士们由于同情皇帝而主张迟立太子，中下级官员们却据理力争。与此同时，社会上开始流传超政治谣言。这些飞语越传越凶，开启了党争的源头。)

    雒于仁上疏后两年，北京发生了平常的案子，有四个外地人，在北京被拘，“隐借权贵，诈骗Ⅲ}物”，就是打着高层的旗号，诈骗。这种案子常有发生，平常，却也蹊跷，因为三个被释放了，其中一个却继续关押，立枷，就是接到皇帝旨意，拘捕，并且惩罚。这是什么案子?要皇帝亲自来间?立枷是什么?万历十九年前后，社会自由而开放，是意气风发的时代，言论比较自由。哪怕是议论内阁议论皇帝人们也不愿意去打小报告，想说就说了。但是对一种人，却在皇帝督促下，严厉打击，这种人是游棍，是社会上一批没正当职业，凭嘴招摇撞骗的闲杂人员。这些人是三种人构成：一是家里有钱，想在政治上发展；二是读书多，不希望在底层混的人；三是家里没钱，想借此解决生计乃至发家的人。这三种人构成，山人里就有少这样的人。如果不查，也许真是骗子骗钱，如果再查，还有惊动高层，牵扯到皇亲国戚的人。这难办，动不动暗示是某某人派来的，所以只有厂卫可以动，这个背后是皇帝。这批人由锦衣卫与东厂来对付。新加刑具，叫立枷。看电视，林冲武松用夹板夹着，这个夹板不会超过二十斤，这个刑具却有三四百斤，一头立在地上，一头套在脖子上，就是让你累死。不好判刑，用这种东西来惩罚。这次被立枷的游棍，就是乐新炉。他在万历十到二十年间有意思的一个人，许多人知道他，是国子监监生，江西临川人，通过老乡，在官场与社会上结识不少名流，是名人。他的好友，多是清流派，给内阁与皇上提意见的廉洁的人。

    喜欢议论政治，在官员间建立关系，推动一部分人升迁，也打击一部分人，当地政府关注他。万历十三年，北京的…自天府，主管刑法的官员打过报告，说乐新炉煽风点火，特别提到冯保倒台，跟他有关。乐新炉是导致冯保下台的谋主。这说明有这种人，可以办到一般人办不到的事。这个…自天府官员打报告说，虽然冯保是言官弹劾的，受到宦官指使，中间的串联者正是乐新炉，建议不能留这些人。当时万历春风得意，心里明白，冯保不是山人所为，是自己亲自要搬的，万历暗笑，批了“得逞胸臆，岂成政体?”驳回去了。第二年国本间题开始争论。皇帝对这些游棍加大了打击，乐新炉进了黑名单了。万历十七十八年间，北京街头流行飞语，互相传话，这是些不知道源头的话，一听就明白，有关七子的飞语一一七个君子。万历十九年变成了十君子，说小人为犬，形成了“十君子／L犬三羊”，还有…自口溜一一“若要世道昌，除去八犬和三羊”，东厂把目光锁定在乐新炉身上。乐新炉开始并不重视，大家都在快乐传播。乐新炉对这个飞语的版权供认不讳。。

    (这条十君子的飞语是什么内容?背后是什么秘密呢?)

    乐新炉说的是些什么人呢?我们拣重要的说。十君子排在一二位的是邹元标和雒于仁，雒于仁上过疏，后来被罢职为民，回了老家。邹元标前边也说过，万历五年出的张居正夺情一事，上疏反对夺情，有四个人拉到午门外，廷杖，打得血肉模糊，这时邹元标提出抗议。邹元标受廷杖后，贬到了都匀充军，在贵州当时是蛮荒之地，他在这儿与汉民与苗民关系好，利用这个机会学习，学间突飞猛进，后来到吏科为都给事中，发挥干劲，上了两个疏，为官清廉，在官员中声誉极高。大家就知道，乐新炉的十君子就可以看得出是敢向皇帝提意见，敢向大学士提意见的人。舆论视为英雄的人，才能被这条飞语视为君子。八犬与三羊呢?其中一羊是杨文举，这人本来也是不错的，与邹元标同一年进士，做保山县知县。政绩斐然，政绩突出，至北京做了给事中，言官，也提出好多好的建议。但是人会变，他做了一件坏事，这一年发生了自然灾害，他被派去赈灾，没想到，他到南直隶，干预地方势力，摆宴席挥霍。这样一来，舆论哗然。没想到，至北京后，还升为吏部的左给事中。大家更不可理解了，就猜测这人肯定与申时行有关。申时行是考科举时的座主，肯定是他提拔的。背后或许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在，所以他列为“三羊”之一。

    再列一犬，有一位叫胡汝宁，严格说起来，与乐新炉是老乡，江西南昌人，也做过几个知县，调进给事中，提出过好意见。但是也出了间题。三个：一是国本间题上属于温和派，二是当时官员提意见，两个大学士的直系亲戚参加考试，双双高中，申时行的女婿、王锡爵的儿子，两人都中了，大家认为有猫腻，申时行与王锡爵他们不上班了，胡汝宁挺身而出，抨击同乡，导致廷杖，被贬谪，胡汝宁被列为“八犬”之一，权门鹰犬，指为大学士服务的小人。三是干了一件可笑的事，北京旱灾，万历下令祈雨，跪拜，要戒酒戒肉，表达诚意。这时，胡汝宁上疏，激进，还要戒杀生，特别提出不少人捕捉青蛙，这也是生命，建议下令禁止。胡汝宁不小心给批评者提供了嘲弄的由头，人称为“蛤蟆给事”。

    有时，做好事出名，做坏事出名，都要有人帮着出名，有人批评或者表扬才行，还得是有名的人来批评或者表扬。有人对这胡汝宁、杨文举提出了批评，这是汤显祖，是江西临川人，知道他写过《临川四梦》，之前就天下名闻了。张居正都要拍他的马屁，张居正的儿子要考进士，就得有人来跟他儿子讨论，他请了汤显祖和沈懋学，沈答应了，汤显祖却拒绝了，不陪读，结果是立竿见影，万历五年，统统考进士，汤显祖落榜，到十一年才中进士，这时张居正死去了。张居正的后学仍然给汤显祖小鞋穿，汤显祖的内心蔑视权贵的心态更激烈。汤显祖把一犬一羊加以批评。奏疏上写上蛤蟆给事的外号。他因此被贬官。乐新炉是他的老乡，乐新炉可能是汤显祖的粉丝，这一犬一羊被列入八犬三羊中。一年多后，胡汝宁与杨文举，双方双双被罢官。这导致了社会舆论，压制了吏部不能给这样的官员好的成绩。杀伤力大。八犬中还有一犬，叫张鼎思，是苏州人，与申时行是老乡。做到了都给事中，他想不开自己也列入八犬之一，他带领其他给事中抨击皇帝对宦官的无理要求。他觉得委屈。他对人格上的侮辱觉得接受不了，给皇帝打报告，说八犬中没有我，但是有人存心害我，把别人换成我，希望皇上调查，是谁干的，我不甘心在八犬里列着。他不明白的一点是，哪能什么都辩得清?诏书发到内阁，没法调查呀，传了出去。从此张鼎思成了“张换狗”。冤不冤?不管是乐新炉还是换他的，恐怕是为戚继光报仇。有人要为他报一箭之仇，为什么涉及到他?有人上疏说戚继光只适应在南方，不适应在北方，只会消耗粮食，这个奏疏导致了戚继光调到广东。离开蓟镇，这些山人也郁郁寡欢。因为戚继光的离去断了这些山人的财路。难道十君子，都十全十美?八犬三羊就十恶不赦?不是这样。乐新炉的飞语导致大的间题。划分了派别，导致明官场上的派别公开显现。乐新炉死了，朋友虽有，但是，大家只能同情，对他的死表示哀悼，没人为他说情，帮他都帮不上。这也是古代没有进入政界，非常关心政治的共同下场，这是可悲的。却也体现了一种正义感。飞语仍然在，转化到了妖言，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