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讲坛 永乐大帝（十三）老将出马 的, 传奇, 百家讲坛, 中国社会, 建文帝

明清风云

老将出马

    燕王朱棣举兵之后，一路凯歌高奏的燕军迅速挥师南下。此时，身在南京的建文帝如坐针毡，他终于明白这场发生在骨肉之间的惨祸不可避免，必须要真刀真枪地对着干了。

    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却把他难住了，因为由于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大肆地屠杀功臣，导致现在朝廷里已经很难找到一个能带兵打仗的名将了。

    那么，在如此危难时刻，究竟有谁能够挽狂澜于既倒，成为朝廷和建文帝的救命稻草呢？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明史学会会长商传先生继续精彩解读永乐皇帝朱棣的传奇人生，系列节目永乐大帝第十三集“老将出马”敬请关注！

明清风云

明清风云

讲稿

    同期声：燕王朱棣举兵之后，一路凯歌高奏的燕军迅速挥师南下。此时，身在南京的建文帝如坐针毡，他终于明白这场发生在骨肉之间的惨祸不可避免，必须要真刀真枪地对着干了。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却把他难住了，因为由于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大肆地屠杀功臣，导致现在朝廷里已经很难找到一个能带兵打仗的名将了。那么，在如此危难时刻，究竟有谁能够挽狂澜于既倒，成为朝廷和建文帝的救命稻草呢？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明史学会会长商传先生继续精彩解读永乐皇帝朱棣的传奇人生，系列节目永乐大帝第十三集“老将出马”敬请关注！
   
    商传：上一次我们讲到了朱棣在北平起兵以后，他为了巩固他在北平这样一个位置、控制权，他就开始扫平北平周边的朝廷的据点。那么，一步一步地就把周边的这些朝廷的军队都给打掉了，地位稳固了，他就发布了一个“告全国人民书”，要跟朝廷对着干了。这个时候朝廷也准备调集军队来讨伐他，可是讨伐他的时候要找一个主将很困难，因为明朝太祖朱元璋的时候把很多的一些功臣宿将都给杀掉了，所剩无几，他们找来找去，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这个是长兴侯耿炳文，这个耿炳文是一个老将，他不但是功臣，他不仅仅是开国功臣，而且是一个功臣世家，就是说他的父亲也是功臣，只不过他父亲去世很早，在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岗位，继续立了很多的战功。这个人守城，利用守城出击非常有经验。他为什么封为长兴侯呢？就是因为在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他受命驻守长兴和长江下游苏州的张士诚对阵，他守长兴长达十年之久，不断地出击，击败张士诚的军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指挥员。

    所以，大家想找到他还真是万幸，总算找到了一个也确实有本事的人。于是就派他组织军队开始准备北伐，当时朝廷要调集多少军队去讨伐朱棣呢？三十万，可是实际上真正能征调来接受耿炳文的调动一起去北伐的实际数字只有十三万。但是，朝廷方面认为十三万也够了，因为朱棣没有多少军队，这个时候十三万大军压进，对于朱棣来说还有有压力的。耿炳文也认为可以，我刚才说了耿炳文是一位老将，他这个时候多大年岁了呢？六十五岁，在咱们今天六十五岁不算很老，可是在那个时候就是很老的老人了。

    所以，这场战役主要是利用耿炳文的军事威信和他的经验，这个时候要再想找一个年轻一点开国的功臣恐怕也很难了。你想想朱元璋在位三十一年，跟着朱元璋起兵打天下立有战功的怎么也得跟他打了十年仗，这加起来也就四十多年。四十多年的时间，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六十多岁了。所以耿炳文在当初，朱元璋刚刚取得天下的时候，他应该算是青年将领，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是个老将了。耿炳文就带着这十三万军队开始了北伐。
   
    同期声：北伐大军集结之后，浩浩荡荡地分路并进。耿炳文率主力很快到达河北真定，即今天的河北省正定县附近。身为征战多年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前朝老将，耿炳文无疑是建文帝此时能够倚重的惟一人选。但是耿炳文以守城见长，如今却要以进攻为主，那么他能够对付得了有着超常军事天赋、深通兵法的燕王朱棣吗？
   
    商传：耿炳文的军队来到了真定，他就以真定为基地驻扎起来了，作为北伐的重要基地，他的前锋继续北进，就到了今天保定附近的雄县。有多少人呢？三万人，准备跟朱棣的军队对面交锋。朱棣的军队在朱棣的率领下南下，也准备迎击朝廷的军队。那么这场大战会是什么结果呢？到了这年的八月的中旬，朱棣就亲自率领了军队来到了雄县附近的一个小镇，叫娄桑镇。这个地方跟雄县只隔着一条滹沱河，对面就能够看见雄县的县城。朱棣就把自己的军队隐蔽在这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等到他准备充足了，情况全都摸清楚了，他准备打仗的这一天是个什么日子呢？八月十五，中秋节，你看看六百年前，我们的中国的战争就知道利用节假日偷袭，这是发动偷袭的最好的时间，对方没有准备，大家都在过节嘛，驻守在雄县县城的朝廷方面军队九千人，精锐部队，可惜这支精瑞部队全体都在赏月、喝酒、度假。朱棣的军队就来到了雄县县城，偷袭雄县，攀城而上，打开城门冲了进去。朝廷方面的军队也是很善战的，在仓促之下起来抵抗，小小的雄县城从入夜开战，九千人跟朱棣的几万人作战，打了整整一夜，打到天亮，九千人全部都战死。

    所以有很多事情，如果我们回忆起那个战争的时候，我们会感觉到这里边的偶然性很多。但是每一个偶然性里边都有着必然性，你这明显地轻敌，怎么人家能在八月十五袭击你，你怎么不知道在八月十五，哪怕你加强巡逻，守卫好你自己的城市呢？朱棣拿下雄县以后，几乎同时他就做好了另外一场战争的准备。这个战争在军事史里面非常典型，可能我们在座的大家知道，叫“围点打援”，这是一种非常常用的一种作战方式，他围点打的时候是虚，打援是实，我包围了一个点，让别人来救援，同时我已经把伏兵埋在路上，专门打这个救援军队。朱棣连围点打援都不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已经拿下雄县了，现在他就是把敌人调动出来，再路途上全歼敌军。朝廷的军队还一无所知，这个时候几万人知道雄县危机了，带着军队火速地赶往雄县，准备解救雄县之围。这支军队来到雄县，冲到了雄县的县城城下，就在这个时候河面上突然响起炮声，信号弹升空了，朱棣已经埋伏好军队，就在河里边、桥底下，每人拿一束水草做掩护，可以在水下，水里面呼吸，看到了敌人大队军马一过了桥，马上发出信号弹，全部从水里出来，占领了这个桥，断绝了敌军的退路。这时候城里的燕军攻出来了，两面夹击，这仗还能打吗？很快就把这几万朝廷的先锋部队打掉了。

    你看看在当时这是内战，自己亲侄子和亲叔叔之间的战争。这样的战争里边也表现出来这么多的军事艺术，那看谁能打、看谁有头脑，明摆着，朝廷的军队在每一次战争中都是多数、都是强势，但是在每一次的战役中都失败了，都被弱势的、人数相对比较少的燕军打败了。这不能不说明在当时，这场对阵中间，朱棣是具备了战胜敌人的才能。这个人不简单，不是说我就是一个王爷，我想当皇帝，我要造反，我想怎么样，不是这样简单，他真的有这个力量、有这个才能。
   
    同期声：雄县的这场仗打完以后，燕军的士气大震，因为这是燕王朱棣第一次与朝廷派来讨伐自己的军队进行的面对面的战争，而朱棣打赢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一仗。那么接下来首战告捷，士气正旺的燕军是否要乘胜追击？而久经沙场的耿炳文又该如何与朱棣较量呢？
   
    商传：打赢了以后，士气大震的燕军准备怎么做呢？很多将领就说了：“太好了，这回咱们把雄县也拿下来了，他耿炳文不是带着军队要来打我们吗？好，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跟他绝一死战。”可朱棣不这么想，为什么不这么想呢？刚才我们讲了，他只有几万人马，朝廷北伐的军队十三万人，打掉了三万还有十万，面临十万大军，如果我们就守在了一个雄县的县城，等着对手来攻打，那自己会很被动的。而且大家可能通过前面的几次作战已经感觉到了，朱棣的这个军队机动性很强、速度很快、善于偷袭，它的作战的灵魂是知己知彼，了解到情况以后一下手就是准确的打击，他比较强调这个。真正说咱们就拉开了架式，我守城、你攻城，或者你守城，我攻城，这不是朱棣他所拥有这支军队的长处。

    那么在军事上、在作战上，很重要的一条是扬长避短。所以，朱棣非常希望打野战，不打这种城市的攻防战。于是，他就对他的部将们说：“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们不能在这儿死守，等着敌人来，我们现在士气正旺，我在这儿守着，他几天不来，我也松不下心来，我还得等着他来，那么打起仗来他的军队比我多，又有老将指挥，这个前景不可预测，仗不是这么打的。”那怎么办呢？我们现在调集军队继续南下，直奔真定，我们去袭击他，主动出击，用这个办法去跟他作战。大家一想对啊，还是燕王朱棣的主意好啊，于是这支军队就迅速地经过了整顿继续南下了。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呢？这个时候朱棣在将要和耿炳文作战之前，他找到了一个在作战中被他俘虏的敌人的一个年轻将领。他就跟这个年轻将领说：“你不是愿意归附我吗？那好，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回去告诉耿炳文，我的军队已经整顿好了，非常强悍，现在我们正在向真定进发，被主动地出击。”这小将说：“我不会这样做的，我要忠于燕王，我绝对不会把燕王的军事秘密去告诉敌人的，我现在已经投诚了。”朱棣说：“你就听我的，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我们仗就是要这么打。”于是就把这个小将放走了，放走了以后朱棣手下的人就不明白，说这是干什么啊？咱还没出兵呢，还没去打呢，先让他去告了密，让人家做好了这被，这仗还怎么打啊？

    朱棣就跟大家解释了：“说你们别着急，我给你们讲讲，看你们说的有没有道理。如果这小伙子真心实意跟咱们干了，他回去以后就是咱们的内奸了，等打仗的时候他就会投诚，他能起作用。如果他不肯跟着我们干，他一看放回去了，他又变了，又跟着朝廷来打我们了，那怎么办呢？那他就一定如实地把我们的情况告诉耿炳文，这正是我想要做的事情。”你看看，多了不起啊，他要让他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因为朱棣已经派了侦察兵把耿炳文那边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耿炳文的十万大军在真定一带驻扎下来以后，在一条河的两岸分别驻扎成两个阵营，他目的是什么呢？目的就是说我要保证我军队的安全，这就是老将，他很谨慎，如果我把我的军队都放在一起，万一发生了一个变故，你来袭击我了，我自己乱了以后没有声援。现在好，你袭击我北岸的军队，我南岸支援，我有援军。你袭击我南岸的志愿，我北岸支援，我有梯队，预备队，打仗必备的东西。

    朱棣说：“你想想，它像个牛犄角，它两个犄角在这儿，我不知道对付哪个好。所以，我这个战术叫什么呢？叫先虚后实，佯攻一下子，然后我再实攻其他地方，我不不是，我是先声后实。我先告诉你我要打你了，你害怕不害怕呢？他害怕，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已经打了一个败仗了，我们现在势力正是强悍的时候，他一定很紧张。他为了保证应付我们，他就不敢把他的兵力分散了，于是他就会把他的两支兵力集中，集中起来以后，我们就集中兵力打他的一个地方，我们也没有后顾之忧。”
   
    同期声：朱棣自幼熟读兵法，又经过多年战场历练，所以形成了一套灵活多变、虚实莫测的作战方式。这与稳扎稳打、稳步推进的耿炳文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那么，在真定城外，将会如何上扬燕王朱棣与老将耿炳文的生死对决呢？
   
    商传：那么这仗能不能打赢呢？我们就看他往下怎么打，朱棣就率着自己的军队继续南下，在离真定很近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十几二十立地的地方，这地方还有山、有树林，他就找到了几个砍柴的樵夫，就把这个樵夫请来了，说打听打听那边的军队情况，你知道吗？樵夫整天在外边混，什么都见识过，说知道，他说情况就是北边驻着一支军队、南边驻着一支军队。说现在呢？现在那个那边的军队正渡河跟北边合并，就并成一支军队了。说的都跟朱棣预料的完全一样，朱棣说这仗好打了。

    他为什么觉得更好打了呢？他一看他调动军队的方式就知道，这耿炳文认为你燕军从北边来，你从北边往南来，我得加强北边的力量，我在南边跟你隔河相对算什么呢？所以它的主要的精力肯定是放在了迎击北边。那好，你们现在几个人跟着我，骑上马绕一圈，他就绕到了真定城的东南边，我看看东南边到底布局怎么样？你看看，朱棣他自己亲自率着人去，朝廷方面哪个将领肯这么做？他到了城的东南，正好看见朝廷方面的运粮队在那儿运粮食，他等到这个运粮队走得差不多了，就剩后面的几个的时候，他就突出进去，就把运粮队的人抓住了，抓了俘虏就地审讯，一问果然，包括城里的军队，包括城外的驻军，一条线都准备对付从北边而来的燕军，南边、东南方向防守相对地薄弱。那太容易了，朱棣再回去调集军队，我干嘛还从这边打你？不打了，这个军队火速地就绕到了城南，从城南背后就向朝廷方面的军队发起进攻，耿炳文毫无准备。

    所以，我就觉得我们读这段历史书，大家可以想想，你也是一个军队的主帅，人家可以把你了解得清清楚楚，你怎么不能了解别人呢？他知道燕军要来，他也做了防守，甚至还调动了军队，但是燕军什么时候来他不知道，这种大兵团的作战，侦察敌情是最重要的，谁先侦察到了对方的情况，谁就取得了主动权。耿炳文方面没有对方的信息，而朱棣已经取得了他的全部信息。朱棣向耿炳文的军队发起进攻的时候，出现了一幕非常有趣的事情，就是耿炳文正好开开城门，带着大小官员很礼貌地出来，送朝廷派来的特使，朝廷派人到这儿来视察来了，视察完了很高兴，你好、我好，然后这耿炳文就送着这个朝廷的特使出城。就在这个时候，燕军如天兵而降，一下子就出现在真定城下了。

    耿炳文一看大事不好，赶快指挥大家退回城里，然后命令赶快起吊桥，吊桥已经起不来了。人和人接触得太近了，已经都冲到城下了，耿炳文总算是全身地退回到了城里，他不愧是一员老将，退到城里以后马上做了布置，等到城门再打开的时候，城里的军队就冲出来了，跟成外的朝廷的军队结合、列阵，迎战燕王的军队。燕军非常勇猛，他的骑兵向朝廷方面的驻军、列阵的军队发起进攻，史书上用了四个字“透阵而过”。古人打仗是列阵的，也有火器、也有冷兵器，列好了阵势，一个方阵一个方阵地进攻。燕军的骑兵透阵而过，就是把敌人的列阵冲散，冲过去，在阵里面杀了人再冲回来，就这么反复地交战。这场战役，朝廷方面因为准备仓促损失比较重，一个很重要人物，朝廷方面的驸马都尉，就是公主的老公、丈夫，叫李坚，当场战死。一个副的主将叫顾成，是一个左军都督，很高职务的一个高级军官被俘。结果，耿炳文一看形势不好，军队逐渐退缩，退到了真定城里，关闭城门，死守城池，不再跟燕军交战了。燕军的军队一看他退进去了，那就率领军队攻城。

    刚才我说过了燕军不善于攻城，他善于野战，他的骑兵很多，是北方的军队，所以攻城不利，连攻不利，形成了对峙。其实耿炳文真是不愧为一员有经验的老将，这叫什么呢？叫避其锋芒，你现在燕军这么强悍，是每仗必胜，那朝廷北伐的也连续受挫，我现在再跟你拼死了，在战场上拼战的话，从气势上我就不利，我不跟你打了，我就固守在这儿，我看你怎么办？你能一时把我打下来吗？你打不下来吧？过几天，你打不下来，你的士气就低落了，等到你的士气低落的时候，咱们再打，这个仗就从头开始了。耿炳文心里很清楚，朱棣也不傻，朱棣也清楚，这个仗不能打了。所以他就跟将士们说：“行了，大家都不错，我们打得很成功，对手已经被我们打得不敢出战了，我们可以得胜回师了。”于是，他就率着军队，我不再跟你打了，撤退了，走了。
   
    同期声：耿炳文退入真定城之后坚守不出，他的策略是只要坚守下去，假以时日，燕军一定就会逐步瓦解，最终必败。可是建文帝会让出师不利的老将耿炳文按兵不动吗？谁将会对真定战败的结果担负责任呢？
   
    商传：这一仗打完了以后，朱棣没关系，我回去整顿军队，咱们再打再说吧。朝廷方面可乱套了，其实这个战争打到这个时候没有真正地分出胜败。大家知道，因为耿炳文还有将近十万军马，他北伐的主力还都在，这个仗正打在了一个有味道的时候，下边该怎么打，谁都不知道呢。可有人受不了了，谁受不了了？朝廷方面受不了了。我不是跟大家讲过嘛，他不重视对整个这场战争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他不重视，他的期望值又很高。他心想：你耿炳文带着几十万大军，你去了就把燕军全都扫灭了，把燕王给我抓回来，这事就算完事了。怎么回事啊？一上阵就输，到真定又输，这仗还怎么打啊？咱们大家检讨检讨吧，谁的责任呢？

    于是，齐泰和黄子澄就说了：“这是我们的责任，也别怪别人了。”你们什么责任呢？我们用人不当。你看，他不找他作战失败的原因，他就说因为我用了耿炳文，用人不合适，这耿炳文太老了，他已经没有作战的魄力了，因此这个仗就不好打，他到那儿就打不过燕王。所以，我们检讨，我们承担责任，结果是什么呢？结果是换人，耿炳文不行，老了。那换什么呢？换别人，换能打的。这就是朝廷方面解决问题的办法，说起来当然了，耿炳文是应该负一定的责任，因为作战的时候轻敌，自己又任命了那个前锋部队的指挥不得力，自己对于敌情了解不足，但是这两仗，雄县到真定两仗就把他打醒了。他过去的职务是什么呢？他叫长兴侯，大家别忘了，他就守一个长兴城，跟张士诚打了十年仗，每战必胜。他是很有守城出击经验的，现在让他守真定，他就能够以真定为基地，跟你燕军打下去、周旋下去。

    所以，这场仗的胜负尚未可知，他是有自己的，可是他还可以打。耿炳文也这么认为，因为他跟着朱元璋打仗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作战是什么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随机应变地去作战，只要我最终打出一个好结果来就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朱元璋是懂军事的，他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这些朝廷的人不懂，一看打败仗了马上换人。

   后来有人专门评论这件事，有一个当时就参加了这场战役的一个人的后代，这个人后来成为明朝的一个很著名的思想家，他评论了这场战争。他说了这样一段话：“让皇，仁柔之主。”他说建文帝是一个很仁柔的皇帝。“辅以齐，黄庸闇之才。”他周边就是齐泰、黄子澄，这些没有本事、没有头脑、没有才能的这些人。“炳文即知以守为攻”耿炳文知道以守为攻，用这种方式来跟燕军作战。“吾恐燕间朝入”燕间是什么？燕军那边派来的奸细，这些奸细早晨进入到朝廷来。“炳文夕以槛车就道矣”到了晚上，当天晚上耿炳文就给抓起来了，就用那囚车给他抓回来了。没有头脑，不是说耿炳文说我想在这儿守，我用这种方法来保护朝廷跟燕王之间的战争的这种结果，他就能做得到，他做不到。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这个仗怎么打呢？你耿炳文在这儿守着，你不跟他打仗了，燕军很难受，朱棣很难受，他会派奸细去，反间计。于是朝廷就说了，怎么让你打仗不打啊？退缩不前，马上抓回来换人，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耿炳文虽然没有被抓，他没有被抓回来，但是朝廷决心免他的职，派别人来接替他，这别人是谁呢？刚才我们讲了老将出马不行，没打赢，那么朝廷一想，小将出马，老将不行换小将，这就是非常简单的一种思维方式，这个仗要这么打下去实在是前途难测。

    那么他换的这个小将是谁呢？我们下一回再讲，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