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讲坛 永乐大帝（十二）师出有名 的, 护卫, 百家讲坛, 中国社会, 科学院

明清风云

师出有名

     燕王朱棣仅仅依靠手下的八百名卫士，就在北平起兵造反，并且声称自己要奉祖训进京，扫除奸佞、解除国难。

    然而长时间以来，为了防止朱棣造反，朝廷已经派重兵驻扎在北平周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就连本来属于朱棣的藩王护卫部队也已经化整为零，调往各地。

    现在的朱棣仅仅控制着一个北平城，面对着朝廷军队的重重包围，面对敌众我寡、实力悬殊的对阵局面，朱棣怎样才突出重围、扭转乾坤？而他又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得到了全国各地的响应呢？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明史学会长商传先生继续为您讲述永乐大帝第十二集“师出有名”。

明清风云

明清风云

讲稿

    同期声：燕王朱棣仅仅依靠手下的八百名卫士，就在北平起兵造反，并且声称自己要奉祖训进京，扫除奸佞、解除国难。然而长时间以来，为了防止朱棣造反，朝廷已经派重兵驻扎在北平周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就连本来属于朱棣的藩王护卫部队也已经化整为零，调往各地。现在的朱棣仅仅控制着一个北平城，面对着朝廷军队的重重包围，面对敌众我寡、实力悬殊的对阵局面，朱棣怎样才突出重围、扭转乾坤？而他又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得到了全国各地的响应呢？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明史学会长商传先生继续为您讲述永乐大帝第十二集“师出有名”。
   
    商传：上一次我们讲到朱棣在北平起兵，然后在大风中誓师。那么下一步朱棣该怎么做呢？因为朱棣当时打出的旗号叫“靖难”，就是说国家有难了，皇帝周边有奸臣了，所以他要去帮助皇帝扫平奸臣，按照祖训的规定带兵进京。这个时候呢，朱棣在打出“靖难”旗号的同时，他又在上面加了两个字“奉天靖难”。就是说他这一次的行动不仅是遵照了祖训去靖难，而且是奉了老天爷的指令，老天爷帮助他，他不是在大风里面誓师，结果一阵狂风来了，大家都很紧张，还把那个宫殿上的房瓦也刮落了吗？这个时候道衍和尚跟他说这是吉兆，这就意味这你王府的瓦要改颜色了，要改成皇宫的瓦了。所以就变成了一个老天爷的天意支持他，所以他打出了“奉天靖难”的的旗号。

    不过这个事在中国的历史上太多了，大家都知道所有打下天下的皇帝都是奉天承运，那失败了的人呢？那够肯定没有奉天之说了。所以，关键是在于你能打赢还是打输，打赢了你就说这是老天爷帮我了，你打输了那老天爷就没帮你。所以，朱棣他起兵了，他要“靖难”，要往南京打，出来的第一仗必须打胜，如果这一仗打败了，这个开头就没办法解释了。

    第一仗打什么地方呢？打通州，为什么要打通州呢？非常好说，通州是从北京往南京去的必经之路，你从北边往南边走，通州嘛，必须从这儿通过。因此，他首先去拿通州，其实这是一个形式，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下通州来了。为什么呢？因为通州的守将是他的旧部，他当燕王的时候就带着这些人南征北战，都听他的。其实他在北平起兵的当天，通州就响应他，已经就归顺他了，所以他率领着军队很快地就到达了通州，就拿下了通州。从他的北平起兵、拿下通州、拿下蓟州、那下居庸关，他一路顺利，打了一个开门红，朝廷方面措手不及。他打居庸关的时候，怀来的守军要来声援居庸关，这个军队已经出动了。他打蓟州的时候呢，大宁的守军要来志愿蓟州，可是这两支军队都没有到达，为什么呢？朱棣太快了，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拿下来了。所以，一看已经失守了，不能再向前走了，大宁那边的军队停下来了，怀来的军队也停下来了，都不知所措。

    朱棣拿下居庸关以后，下一个目标去怀来。也就是说，他必须把他周边离北平最近地方的敌军全都消灭掉。怀来这个地方不好打，因为它是一个朝廷防备朱棣当年造反的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这个地方的守将、主将叫宋忠，宋江的宋、忠实的忠。这个宋忠呢，他为了防止朱棣造反，他就把朱棣的军队，我们讲过王府不是都有护卫吗，他就把朱棣的护卫军队大量地都抽调出来，调到什么地方呢？调到怀来。

    所以，我们以前讲过朱棣在北平起兵的时候只有几百人，他靠着这八百人在北平起兵就夺下了整个的北平城，夺下九门啊，非常不容易。当然，他留的八百人是精锐部队，是他的精锐，可人太少了，他三个王府护卫，一万多人，将近两万人都哪儿去了呢？大批的都被宋忠调到了怀来，都在怀来呢。现在他起兵了，而且要来打怀来，这个宋忠就想了：我得有个计策，我不能这么直接跟燕军作战，燕军很强悍啊。你看他打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攻而成啊。宋忠他聪明啊，他想了一个招，什么招呢？他就骗他部下的将士们，他说：“你们大家赶快拿起武器，咱们去跟朱棣拼命吧。为什么要跟他拼命呢？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离开了北平很长时间了，朱棣在北平造反！因为知道你们跟着我在这儿防备他造反，所以把你们北平的家属都杀掉了。你还不恨他吗？把你们的家里人都杀掉了，咱们大家拿起兵器为家里人报仇。”说得很有道理啊，这些将士一听，义愤填膺啊，太不象话，我们家在那儿，我们还没有跟他打仗，怎么就这样对待我们家人。大家拿起了武器跟着宋忠就准备来打仗。
   
    同期声：朱棣能够迅速拿下通州，是因为通州守将是他的老部下，本来就已经归顺了他。而这次的怀来之战却让朱棣碰上了一个有计谋的主将，面对已被点起满腔怒火的几万官兵，几有几百个士兵的朱棣怎么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呢？
   
    商传：我记得咱们最早讲到朱棣用兵的时候，说过一次他很晋王两个人同时率兵出关，最后晋王一无所获，他是大获全胜而归。为什么？因为他每次作战之前要派出侦察部队了解敌情，所以他侦察到了那个地方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他才出手呢，这是他作战的特点。打起仗来要知己知彼，朱棣又派了出了他的侦察部队，很快侦察部队回来报告了：“报告殿下，现在宋忠他们在怀来如何如何，干了哪些事情、做了哪些准备。”全清楚了，原来宋忠用的计策是要挑拨燕王旧部下跟燕王之间的矛盾。那好，朱棣将计就计，于是两军对垒，这个仗就要开打了。等到两军到了阵前真正要开战的时候，宋忠那边的军队突然就乱套了，所有的士兵都不打仗了，议论纷纷，先是愣下来了，然后突然之间大变。为什么啊？因为朱棣把这个事都摸清楚了，摸清楚以后他就火速地把这些原来的他的王府护卫的这些燕军部下的这些人的家属，从北平火速地调来了。这些人穿上军装，拿起兵器来，走在朱棣的燕军的最前列，两军对越走越近，怎么前面的人都认识啊，说那不是我兄弟吗？那不是我们家什么什么人嘛？不对啊，这个宋都督说他们都被杀了，大家伙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仗不用打了。突然有一个人就喊起来了，说宋都督诓我啊，这不是蒙咱们嘛，根本没有这么回事，大家伙拿起武器来吧，咱们回过头来杀回马枪吧。

    你想想，本来是准备跟人家打仗，而且又有这么多的军队，临阵突变，这一下子不可收视，宋忠这边真正忠于他的部队也是一个措手不及啊，当时就崩溃了。燕军一下子就涌进了怀来城，宋忠一看大势已去，自己装成士兵的样子就逃跑，溜到了一个茅厕里面，最后被燕军的士兵给搜出来了。

    如果我们分析这场战役，宋忠他的做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惜的是，他并不了解燕军这边的动态啊，自以为这个计策一定可以行得通，发生了变化的时候措手不及。我们讲战场上兵不厌诈，关键是你的这个兵不厌诈、你的计谋要高于对方，可惜他的计谋没有高于对手，所以一败涂地。这样的话，朝廷在北平周围布置的所有的据点全都被朱棣扫平了。

    大家就说了，说这个朝廷真是没人啊，怎么就弄这么一群人在这儿呢？其实也不然，就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中，其实朝廷方面军队的有些指挥官很冷静。比如宋忠打得大败的时候，他手下的一支部队非常有序地撤离，保证了整个军队的完整，形成了后来对北平新的威胁。也不是没有人，可惜的是这些人在当时都没有处于主将的地位，不能保护全局，只能保存自己的一点力量，还得等候朝廷派来新的主将，在新的主将的指挥下再去作战。

    那么这个仗打完了，按道理说这个朱棣踏实了。现在没有什么更多的威胁了，我们可以带着我们的军队继续南下去作战了。可是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这个时候呢，我们刚才讲到有一支军队从大宁的地方出发来到了山海关，这支军队当初是准备进入山海关，救援关内朝廷的一些驻军据点的。可是因为这些据点很快地被朱棣扫平了，他就没有敢继续前进，就停留在了山海关。

    大家都很熟悉山海关这个地方，因为明朝灭亡的时候就是山海关战役开始的。这是北平，就是后来北京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关口通往辽东，如果山海关失落了，那么敌军从山海关长驱直入。这个时候大宁的军队驻守在山海关，对于北平的威胁还是很大的。它可进可退啊，我驻守到这些不动，我时刻威胁着你，如果你放松了对北平的驻守，你的军队南下了，我马上从山海关出兵进攻北平。这样的话就给朱棣造成了一个非常大的隐患，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他不敢轻易地南下。那怎么办呢？他只好带着军队来迎击山海关的朝廷军队。
   
    同期声：为了留条后路，为了保证自己的大本营北平不被朝廷军队端掉，朱棣不得不先和周边的对手作战，然后再考虑南下进京。而此时进驻山海关的朝廷军队已经有十万人之多，仍然处于劣势的朱棣这一次还能够像前边那么命运吗？
   
    商传：朝廷从大宁调到山海关准备入关的军队有多少人呢？十万人，十万大军，这样时候朱棣虽然已经取得了北平周边的一系列的胜利，但是朱棣的军队到这个时候能够指挥的作战军队也不过几万人，还没有形成一支几十万的大军，他要想凭着自己这点军队又要守北平，又要在周边作战，又要驻守这么多城市，还要迎击山海关的朝廷方面的军队有一定的困难。去硬打，他就带着军队去了，你一去，那人家的军队就退到山海关守关不出了；你一走，他又从山海关出来了，开始入关。太头疼了，朱棣想这玩意你跟我这么折腾，我哪受得了啊。我要跟你打吧，一是你不跟我打，我一来他的军队就退到关里守关了，硬攻关那是很难的。二来，就是真打起来，十万军队是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打败，就能够消灭掉人家？心里也没底啊。

    在这种情况下，朱棣又开始动脑筋了。这就要分析一下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了，这个对手啊，这十万的军队有三个主要的将领，三个人指挥着这支军队。第一个人、是一个地位最高的，在明朝的军队的军衔里叫“都督”，最高的，这个人指挥着整个的军队，他叫刘贞，都督刘贞。分析了这个人，这个人特点是什么呢？年岁大了，老了，没有魄力、胆子小，最好能保存实力，不要发生正面的激烈的交战，这个人不可怕。

    第二个、“都督佥事”就是副职，都督的副职陈亨。这个人有头脑、敢干、勇猛，打起仗来不要命、有心计，这个人也不可怕。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不可怕呢？因为这个  人跟朱棣有私下里的关系，简直就是朱棣派在敌营里的一个自己人，他只会起作用帮朱棣，不会帮着去打朱棣的。

    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个“都指挥使”，都指挥使是什么呢？就相当于咱们今天说的省军区司令。地位没有那些人那么高，但是有实权、有经验、年轻、有头脑，这个  人叫卜万，占卜的卜，千百万的万。这个人是朱棣真正的威胁，要想打仗、要对付的就是这个人。如果能把这个人给他干掉，这个仗就不用打了。如果不能够把这个人干掉，这场战役谁胜谁负很难说。

    朱棣就动脑筋了，这怎么弄呢？大家都知道《三国演义》里边有一个非常出名的一幕，叫做“蒋干盗书”，这在军事计谋里面叫做“反间计”，就是做一个假的局，让对方误以为是这么回事。于是朱棣就开始用这样的计谋，他就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不写给他真正派在军队里面的陈亨，他不写给他，他写给那个明知道跟他没关系，还跟他敌对，还要跟他打仗的卜万，说咱们如何如何好，我这次来了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希望你能随时跟我联系，我们保持联系，争取我们拿下。这个信写好了以后，他找了两个俘虏对方的士兵，弄两个士兵来，其中有一个就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然后还给了好多的细软银两，又吃、又给钱、又招待的，然后把这封信给他了，说你回去千万把这封信带给卜大人，你把这个事做到了，我请你吃、请你喝，将来还有好处呢。那个呢，他什么都不给，可是他故意让那个都看见了这一幕一幕的情景，然后就把这两个士兵给放了。那个心想了怎么回事啊，这家伙不定得了什么好处，干什么事情，怎么我什么都没有啊？回去他不平衡啊，回去以后就向领导报告了。上面一看这得重视啊，这什么事啊，然后马上就一级一级报上来了，这陈亨等的就是这个，要的就是这劲儿啊，马上派人去搜，一抓抓出来了，有封信，信上说明卜万跟燕王勾结着，白纸黑字，百口难辨啊。你说你不是，他干嘛给你写信呢？尤其又有陈亨在中间兴风作浪，最后这卜万就给抓起来了，关到监狱里去了，没有指挥权了，就剩下一个陈亨，还有一个刘贞。于是呢情况发生了变化，刘贞一看别打了，太危险，马上把军队全都收缩到山海关外，按兵不动，再有陈亨旁边念叨这个念叨那个，这支军队整个被瓦解了，不能再作战了。

    所以说，朱棣他没有费一兵一卒，就用了这么一个反间计，就把他最重要的一支敌对的力量控制住了。这件事情，这个小故事应该说简直是可以和《三国演义》里边的“蒋干盗书”比美。当然了，他也仗着在敌人阵营里边有他的奸细，在里边策反帮他，所以他这个计谋得逞了。这样一来，朱棣真是踏下心来了，踏下心来要干什么呢？要跟朝廷真刀真枪地干一仗了。
   
    同期声：一连串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胜利，让我们看到了朱棣出色的军事才能，看到了他的雄才大略。也就知道了像他这样有实力的藩王，是绝不可能向文弱的侄子俯首  称臣的。坐下皇帝宝座的想法，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那么接下来朱棣又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让全国各地都响应起来了呢？
   
    商传：于是，朱棣很高兴，他就写了一封告“全国同胞书”。那个时候叫什么呢？那个时候叫《告天下将吏军民书》，告诉大家我要说什么事，他一共说了五件事。第一件事、旧话重提，说我老爸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奔丧，以至于我老爸临死都没有能够见到我们这些儿子的面，这是谁的主意、谁干的？第二件事、我老爸去世，刚刚去世你们马上就给他入殓，马上就给他埋葬，一点空隙的时间都不留，为什么？可是你们不告诉我们，这些事情你们都办完一个月了，才告诉我们说这个事情都办了，这里边有鬼。第三个、你们听信奸臣的话，迫害我们这些骨肉至亲，把我整得欲活不能、欲死不得，我不得不起兵跟你们作对，除掉这些奸臣。第四个、他说如今这个皇帝太年轻了，在当时叫幼冲之年，就是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什么事都不懂、很放纵，只信任那些年轻人、不信任老人。

   他这个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那个时候朱允炆不过十几岁嘛，十几二十岁的一个年轻人，他当然跟老人在一起有代沟，年轻人在一块，大家你好我好很开心啊，他从小在他的父亲、在他的祖父的管理下，他做任何事情那都是小心谨慎的，可是他毕竟是个年轻人，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好，不敢表现。现在都没了，他是老大，他想怎么做怎么做，肯定会有一些自己干得和以前传统不一样、做出点新鲜的事情，这都难免。而且他还要变法改革，肯定做了一些事情，朱棣又抓住他这件事情来做文章。第五条、因此，我就号召全国的军民百姓们拿起武器来，跟着我一块儿打到南京去，他不是说要推翻朱允炆，不是说重新再建一个国家，他是要消除那些奸臣，你们和我一块儿打过去把奸臣消灭了、解除国难，因此咱们大家一起又回过头来，四个字“奉天靖难”。尊崇上天的旨意，咱们做了这样一个按照祖训要求做的靖难的大事，这个很厉害啊，他这一号召，天下大家都跟着动起来，朝廷再有力量，你摁了这儿摁不了那儿，所以很紧张，这个事情传到宫廷里边了，这怎么办呢？
   
    同期声：面对朱棣的节节胜利和各地势力的风起云涌，朝廷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建文帝朱允炆也束手无策，几番商讨之后，朱允炆决定针锋相对，出兵讨伐四叔朱棣，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而此时最让朱允炆头疼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商传：朱允炆又找来他的近臣商量办法，近臣是谁呢？我们以前讲过最主要的兵部尚书齐泰，这个太卿黄子澄，那么就跟这两个人来商量咱们怎么办呢？齐泰就说了：“我们调动军队，组织北伐，把他扫平。”他这话一出，这朝廷里就大乱。我以前讲过朱允炆的这个朝廷他不像朱元璋的那个时代，皇帝一句话出来以后大家只能照办，他这话一出来底下七嘴八舌说什么都有，好多人还反对这么做，说这哪儿行啊。说这是皇上的亲叔叔啊，你现在说去打仗，皇上跟他的亲叔叔就发生战争，这叫什么事情啊？齐泰一听就急了，齐泰就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定其为贼、贼寇。你把他先给他定性为贼，他造反，他是坏人，然后我们才师出有名，这是必须做的事情。”他这儿一嚷嚷，朱允炆想想也有道理，也顾不得什么叔父不叔父了，叔父也是贼了嘛，于是这个事情就定下来了，决定组织军队去扫平朱棣的这个造反的军队，扫平燕军。

    朱棣这个时候的态度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大家知道以前他总是装委屈，你看我身体也不好，你们一再地逼迫我，我怎么办呢？我只求你们放过我吧，原来都是这样的。但是他暗地里边组织军队造反。现在他不是了，他明说，你们都是这种样子，我现在就要扫平你们，我要调动全国的人跟我一起干，来打你，所以这个冲突激化到了一定得打这个仗。于是朝廷方面就请了人来写一篇跟朱棣写的“告全国同胞书”针锋相对的一封公开信，这封公开信写得很有水平，他抓住了朱棣的这个特点，他说我告诉大家，朱棣从根上就是坏的，第一次抓周王的时候，周王就交代了背后里就是他。可是我们觉得他是我在世的、年岁最长的一个叔父了，我没忍心动手。第二次我们抓着齐王，齐王交代幕后指使又是他，我们又觉得算了吧，毕竟是自己的至亲骨肉放他一马，以观后效。如今怎么样？大家都看到了吧？他在北平自己起兵攻打朝廷的城池，到这个时候我们是忍无可忍了。所以，我们命其为贼，出师讨伐，师出有名。这谁也没话可说了，这还真是挺厉害的，在政治上要压倒对方，要让自己占上风啊，这封公开信出去以后，双方就面临着交战了。

    可是写信容易啊，人家朱棣写这封信的时候，人家可是率着几万军马打了一系列的胜战啊，你朝廷写这么一封公开信出来，你要调军队了，军队怎么调？谁带着这些军队去打仗？谁去？大家都知道当年明太祖朱元璋找了一根带刺的棍子，把那些刺都削了，告诉他的儿子：“我给你一根没有刺的这个棍子让你拿，还不是好事吗？”那些刺是谁啊？就是那些功臣宿将、能征善战的，对将来的朱元璋的继承人有威胁的都削掉了。这时候想再找一个像徐达、像蓝玉，找得到吗？徐达被朱元璋暗害了，蓝郁公开地定名为奸贼、奸恶，兴大狱，杀掉了。株连的那些工侯不计其数，这时候要真找一个能够带兵打仗的人真是一件难事啊。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就议论，说大家都出主意看看谁合适？想来想去还真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是谁呢？我们下一次再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