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讲坛 汉武帝的三张面孔（十三）甥舅异趣 的, 是, 百家讲坛, 汉武帝, 霍去病

帝王脸谱

　　汉武帝抗击匈奴的过程中，涌现出了很多的将星人才，卫青和霍去病就是其中最耀眼的两颗，可是关于他们为什么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

      关于汉武帝的用人问题，三位史学家又是看法不同：司马迁是想通过卫青和霍去病的成功经历告诉我们，汉武帝是任人唯亲的，这两个人正是因为和汉武帝特殊的关系才得到汉武帝宠信，最后官至大司马的；而一贯对汉武帝持批判态度的司马光却一反常态，他通过卫青和霍去病的故事想说明，汉武帝是任人唯贤，这两个人的经历恰恰说明了汉武帝能慧眼识人，会用人；

     而一贯维护汉武帝的班固这一次却采取了和稀泥的态度，他虽然同意了司马迁的看法，可是却没有像司马迁说得那么明白，那么通过这两个人我们能读出一个怎样的汉武帝呢？汉武帝究竟是会不会用人，哪一个史学家笔下的汉武帝更接近真实的汉武帝呢？

　　复旦大学 姜鹏老师，为您精彩讲述系列节目《汉武帝的三张面孔》第十三集舅甥异趣，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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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武帝抗击匈奴的过程中，涌现出了很多的将星人才，卫青和霍去病就是其中最耀眼的两颗，可是关于他们为什么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

      关于汉武帝的用人问题，三位史学家又是看法不同：司马迁是想通过卫青和霍去病的成功经历告诉我们，汉武帝是任人唯亲的，这两个人正是因为和汉武帝特殊的关系才得到汉武帝宠信，最后官至大司马的；而一贯对汉武帝持批判态度的司马光却一反常态，他通过卫青和霍去病的故事想说明，汉武帝是任人唯贤，这两个人的经历恰恰说明了汉武帝能慧眼识人，会用人；

     而一贯维护汉武帝的班固这一次却采取了和稀泥的态度，他虽然同意了司马迁的看法，可是却没有像司马迁说得那么明白，那么通过这两个人我们能读出一个怎样的汉武帝呢？汉武帝究竟是会不会用人，哪一个史学家笔下的汉武帝更接近真实的汉武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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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期与匈奴作战中，汉武帝造就过许多名将，像李广。是谁造就了他们的命运?司马迁认为取决于汉武帝与他们的关系及他们的态度。司马光认为是他们自己的性格导致的。卫青在朝中，在汉武帝面前地位越来越高。有臣僚说，“自天子欲群臣，下大将军”，宠幸到所有大臣都希望毕恭毕敬的地步。除了汉武帝宠幸卫子夫，还有其他原因。卫青攻击匈奴，战绩不太突出，但还是赏赐了一千金。卫青分出了五百去讨好汉武帝的宠妃王夫人，为她父亲祝寿。

   这人与卫子夫地位不能相比，但卫青这样做，就体现了他为人的谦逊谨慎，愿意出钱为所有能影响他前程的事打点。“将军所以功未甚多，身食万户，三子皆为侯者，徒以皇后故也。今王夫人幸，而宗族未宝贵，愿将军奉所赐千金，为王夫人亲寿。”宁乘告诉卫青，要有清醒认识，自己高官厚禄，是因为卫子夫地位高，提醒他，不要以为真的是自己功劳大，个人的地位与皇后有关。所以，现在王夫人也同样受宠，家人就没有你这样幸运，所以就应该把汉武帝赏赐的拿出部分来给他们家。

    这话如果不仔细分析或许没什么。但是考虑王夫人的家里，还有些话，宁乘不过是点到即止，这牵涉到宫廷政治。王夫人受宠，而没有出色的家人，这就难免王夫人嫉妒，产生后不会直接掰倒卫子夫，威胁的就是卫青。卫青听明白了，送了五百金来拉拢两家关系。也让汉武帝高兴，后宫争宠让帝王头痛。卫青这样做，就是向汉武帝表明，不会争权夺宠，还会主动去平衡关系。这就表现了卫青的远见，愿意去迎合地位不如自己的人，愿意把他们处为朋友。这是卫青能受汉武帝重用的秘诀。

    霍去病不一样，仗打得好，但是有一点毛病，就是不体恤下情。“重车余弃梁肉，而士有饥者，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骠骑尚穿域蹋鞠。”他身边的人日子过得好，普通士兵却吃不上饭。他不关心，自己还贪图享乐。他是自我中心的人，这种性格与卫青不同，卫青是努力搞好关系，而他却是天壤之别。这是早年生活不同造成的。

    卫青少年时，找父亲，父亲让他放羊，整个家庭不把他当作正常成员看待，所以卫青一定是从小就培养成了敏感的性格，谨小慎微。对所有人讨好，不讨好也不会去得罪。霍去病出生的第二年，遗母就被带进了宫中，从奴仆变成了主人，从小泡在糖中长大，不懂得别人的感受。“少而侍中，贵，不省士”。不知道民生疾苦。这是二人性格上的不同。

    霍去病有名言，“匈奴未来，无以家为也”。这话还有意图，“由此上益爱重之”，汉武帝由此更加宠爱他。这中间有真情有假意。假意就是要达到的其他目的。汉武帝听完后高兴，霍去病固然有家情，也有搏得汉武帝的欢心。所有人的感受都可以不顾及，唯独汉武帝的感受，霍去病得顾及。这一点，他与舅舅同样认识。

    汉武帝必须重视。以前在讲内强皇权时，我们讲到，许多贵戚常以豢养门客为荣，而有人劝卫青养门客时，卫青说，“自魏其武安之厚宾客，天子常切齿，彼亲附士大夫。招贤绌不肖者，人主之柄也。人臣奉法遵职而已，何与招士?”窦婴待养士，让汉武帝切齿，卫青总结的教训是，招贤纳才是皇帝专有的权利。作为大臣，不要这样，否则就会重蹈覆辙。卫青是这样的认识，霍去病的认识呢?骠骑亦仿此意，二人差不多认识。极力遵从汉武帝的权力上，卫青还有一事，在前123年，卫青去打匈奴，苏建吃了败仗。苏建一个人跑回来见卫青，周霸建议卫青，大将军从来没斩过部将，现在正好树权威。

    卫青说，“使臣职虽当斩将，以臣之尊宠而不敢，自擅专诛于境外，而具归天子。天子自裁之，于是以见为人臣，不敢专权，不亦可乎?”即使有这个权力，也不打算判决其生死，交还给汉武帝，表明自己不敢专权。有古训，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作为大将，可以不一味听从君主。苏建是斩是赦，理应由卫青来决断。更关键的是，处决苏建是自己职权，还交给汉武帝，是表明自己绝对臣服，这件事上的姿态固然是谨慎小心，但不该是大臣应有的风范。理想中的君臣关系不应该是如此，留下名声的往往是敢于反对的。

    有担当有作为的不应该是皇帝的应声虫。皇帝偏偏喜欢奴才，能显示皇帝的权威。尤其是强势的皇帝更不喜欢有个性的大臣。汉武帝为加强自己的权威，容不下郭解这样的人物，挑的丞相都是这样的应声虫。卫青这样处理，荣华当然不是间题，却也把二人关系就变成了主奴关系。汉武帝对他也就傲慢，“大将军青侍中，上踞厕而视之。”厕，本指床沿，汉武帝常常不礼貌不庄重地接见他。后来有人说成厕所。苏东坡就是这样认为的，“若青奴才，雅宜舐痔，踞厕见之，正其宜也。”这话刻薄，在这个评论背后有他对此关系的深刻认识。

    苏东坡的观点受司马迁影响大。史记中，卫青与霍去病有专门的传记，在匈奴列传里也频频地提到。还在《佞幸列传》里有，“非独女以色媚，而士宦亦有之。”官宦中也有像女子一样博取宠幸。司马迁也把二人归于其中。“内宠嬖臣，大底外戚之家，卫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材能自进。”许多内宠多是出自外戚，卫青与霍去病也是这个行列。他不认识这二人有才能，但按类型划分也是这样。谈到二人与汉武帝关系时，联想到司马迁讲佞幸的观点，就能嗅到异样的味道。汉武帝也卫青霍去病的宠幸与被宠幸，微妙。有才能不如让皇帝喜欢你。在他看来，二人的贵幸与汉武帝的宠幸有关。司马迁抛出观点，汉武帝用人看的不是才能，是喜欢。

   卫青功绩斐然，“善骑射，材力绝人，遇士大夫以礼，与士卒有恩，众乐为用，有将帅材，故每出辄有功。”卫青有适合军旅的本领，而且每出辄有功，每次都能建功立业，侥幸不过一二次，每次成功，汉武帝就有许多男宠，其他人却不能建功立业，司马光的结论是，二人主要靠的是能力。重点落在汉武帝知人善任上。汉武帝挖人才一挖一个准，说明的确是知人善任。

    一向维护汉武帝的班固呢?在这个间题上的态度又在和稀泥。“卫青霍去病皆爱幸，然亦以功能自进。”也是点出二人与汉武帝的特殊关系。班固在开头列了汉代男宠的名单，西汉皇帝都爱幸过男色，一共十五人，这张名单里没有卫青霍去病。班固矛盾，卫青霍去病的确受到汉武帝的宠幸，却没纳入这个名册，他知道如果不是宠幸，未必能成功，这样的成功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握得住的。是哪个更重要，班固就不愿意讲得太清楚。更不会因此批评汉武帝。

    二司马尖锐对立的观点中，支持司马迁的更多，还有明代的湛若水，批评过司马光，汉武帝时的名次，李广应该排名第一，能力远远大于卫青，却没有好运气，这是受到司马迁影响，这是《史记》中批判汉武帝的关键。李广与卫霍的对比中，批判了汉武帝的任人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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